“狗贼,快把人交出来……”
“……”
苍翊刚踏进院里,入耳的便是几声怒吼,还算宽敞的地方几名黑衣人被一群衙役围在中间正战成一团,不远处的台阶上一道蓝衣身影负手而立,似乎还未曾发现他们到来,苍翊神色微怔,那人淡然自若的模样好似这根本不是一场刺杀,而是一次精心设计的埋伏。
思绪缠乱间,突然一把明晃晃的长剑映着火光朝苍翊袭来,被妙云挑剑一挡,妙风迅速将人擒了下来。她俩自进了院里就一直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只是被擒住的这人却让妙风妙云心生诧异。
苍翊凤眸一闪,手中悄自摩挲着一块四四方方的物事,是刚才的刺客趁乱扔过来的……
☆、暴露
那袭来的刺客被抓住之后意思地挣扎了片刻便放弃了,状似很不服气地将头撇到一旁,苍翊莫名看了他一眼,悄然将手中得到的东西塞到了另一人手中。
院子台阶上站着的人终是透着人群间隙看到了门口的几人,忽然大惊喊道:“保护王爷……”
正愤慨着冲向蓝色身影的刺客闻言手中动作一顿,下意识朝身后看去,比起被衙役重重护住的郡守,院门口的防卫可就明显地松的多了,本着擒贼先擒王的至理,几名刺客暗自衡量了一番,迅速交换了几道视线,同时折身朝院门口冲去。
黑衣刺客急速逼近,苍翊朝方才大喊的人瞥了一眼,冷笑一声,心道好一招祸水东引,这么一来,不管这些刺客刺杀目的为何,只一条刺杀皇室亲贵的罪名他们就必死无疑,若能趁机利用这些刺客伤到他们几分,那就是一举两得了,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这些刺客必是不敢真正对朝廷亲王下杀手的,不过想要手中留一筹码好和他们谈条件罢了,只是没有杀心,可不代表着他们就会站在那里束手就擒。
人尚未近身,防卫松懈的院门口突然无端冒出十几个身影挡在了目标身前,计划受阻几名刺客无奈只能应战,苍翊悠然站在原地,轻笑道:“留他们性命。”
似是为表忠心壮着胆子缓缓靠近的某人,脸上担忧恐惧的神情微滞,似乎没料到苍翊竟这般大度,就算是要留活口问话也只需一两人便可,听苍翊话中之意,是要全部放过?
“刘大人府中的衙役还真是识趣,本王的人一出手他们竟如此默契同时停手观战,看来对本王的护卫是信心十足啊。”
耳边一句轻笑,不知何时已经绕到苍翊他们身前的郡守大人猛然回神,回身一看才惊觉那些个衙役正齐齐围在战圈外围,虽手持兵器面带戒备,但的确是没有丝毫要参战的意思,刘甄面露愠色,正准备呵斥,却已经发现了回身复命的暗卫,只得尴尬地汗颜道:“下官驭下无方,请王爷恕罪。”
“罢了,还是先看看这些刺客吧。”苍翊无谓地笑笑,挪步走到已经被摁倒在地上的几名刺客身前,来回打量着:“想来诸位应该很清楚,刺杀朝廷命官可是死罪,好好的日子不过,何故要来送死?”
几人有的撇头不言,有人不禁抬头欲言又止,似乎不能确定这位王爷是否能真正为他们做主,刘甄跟在苍翊身后警惕地注视着这几个刺客,却没注意到院门口有一道白衣人影也一直在警惕着他。
“王爷,草民有话要说。”僵持之际,自院门口一道声音响起,惊得院里的人纷纷转移视线。
出声的正是之前被妙风妙云擒住的那人,一脸坚毅赴死的神情盯着神色僵硬的郡守大人。苍翊淡然转身,看着那人这幅视死如归的样子忍笑道:“说。”
那人在妙风手下挣了挣,苍翊下巴轻抬,示意妙风将人放开,刚得了自由,那刺客便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王爷方才说,刺杀朝廷命官是死罪,可若是被刺杀的并非真正的郡守,当如何?”
“大胆,王爷何等身份,岂是你能质问的?来人……”
苍翊抬手阻止了刘甄义愤填膺的举动,仍盯着那刺客,浅笑道:“何意?”
“草民的意思是,现在站在着的郡守大人,是冒牌的,根本不是刘大人本人。”那人一手指向神色已然开始慌乱的刘郡守,说的掷地有声。
“贼人休要胡说八道,来人,还不速将此人抓起来……”
刘甄眼睛怒瞪,忙叫人想要堵上这人的嘴,衙役却不敢动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拿不定主意,正在此时另一边被抓起来的几名刺客有了人带头,也起了希望,大声道:“郡守大人为这狗贼所害不知去向,求王爷为我等做主……”
“求王爷做主……”
看着那些个刺客挣脱暗卫的手对着苍翊磕头,“刘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好不精彩,极其愤慨地指着那些人怒道:“一……一派胡言,王爷,他们这是诬陷!”
“刘大人稍安勿躁,这凡事都得讲一个证据,本王自是不会轻易听信,刘大人以为呢?”
“这……”刘甄犹豫着看向地上跪着的几人,无奈只能退到一旁恭敬道:“是。”
听得苍们眸光一暗,甚至有人眼中闪过一丝愤恨,他们若有证据,早就上告朝廷了,何苦要冒死来行刺杀一事?苍翊如此说无异于让他们认为这是刻意地袒护了,刚升起的点点希望又瞬间熄灭了干净。
“王爷,草民有证据!”
正暗思对策的刘甄忽然一惊,下意识去看说话的人,发现又是刚才指认他的那名刺客,不禁一恼,又不知他所说的证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