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颐书觉得有道理,点着头说:“你看,这就是你们皇子不得经商的缘由了。其他的人哪里比得过你们消息灵通。”
信息获取速度不对等和滞后,可是很影响盈利的!哪怕是信息透明的现代社会,部分高端的信息资源还是由权贵垄断和掌握——这是无解的问题。
脑子里转了一圈儿梁煜肯定听不懂的话,闻颐书又道:“今儿我帮了你,你可得还我一件。”
梁煜知道他又洒坏水了,抿着的嘴角柔化了一点,“什么事,你说。”
“就是吧,我那馆儿被人盯上了,”闻颐书回想了一下前几天那些人离开时的傲慢模样,笼着一双眉头,“他们大概是不死心的,所以我想狐假虎威一把,给那个什么赵乔泽一个教训!”
梁煜问:“惹你的人是赵乔泽?”
“对啊,”闻颐书眨了眨眼睛,一缕狡黠在阳光之下闪出些许碎波,“其实我觉得若是有仇当十倍奉还。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坑他背后的主子一把。你要不要配合一下?”
“就像是你坑秉游的时候一样?”梁煜补充。
闻颐书哈哈笑起来,“我记得当时殿下您的演技还是不错的。”
梁煜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摇了摇头,叹道:“你既然说到这个份上,我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第40章 章四十
太子妃王氏这几日的心情都好得紧。平日里没个笑影的脸竟也笑意盈盈的, 平白看上去年轻了五岁。就连去清宁宫给池皇后请安, 都不会像以前一样不情不愿,还能凑趣说上两句俏皮话。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 叫太子妃这般高兴的原因,便是东宫里那个一直压在她头上的赵氏, 近日失宠了!
为了这个好消息,王氏连着三天做梦都笑醒过来。
王氏与太子梁烨的婚事是永嘉帝点的。她爹王丹孝是永嘉帝的伴读,这辈子一事无成,也就当年动乱之时替永嘉帝挡了一箭,就能叫他吹上一辈子了。封了一个一点儿实权都没有的伯候, 然后嫁出一个女儿, 将自己与皇家的关系又拉扯近了一些。
王氏一点儿都不漂亮, 最多只能称得上是端庄而已。太子很嫌弃她, 半年又一次能踏进她的屋子已经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于是东宫里的一众美人全都踩在太子妃头上作威作福。王氏其实还不到三十五, 可那面相瞧着竟比皇后还要显老一些。
尤其是那个赵氏仗着自己一张娇媚的脸, 有个在皇帝面前能说上话的中议大夫的爹,几乎将太子死死拢在自己手里。王氏虽极厌恶太子, 但也不代表她乐意被别人欺负。
最近赵氏倒霉了, 太子直接命她迁到了东宫最偏僻的宫殿里。连那个据说很得信的赵乔泽也被太子厌弃, 不让他进东宫来了。王氏憋了好几年的气, 此时算是小小的出了一口。
原来赵乔泽瞧上那无名的馆儿, 有意借着太子的势去抢一抢。于是带着微服的太子去了平家坊一趟。那掌柜的也是有些眼色的,瞧着这群人满身骄矜,一副找事模样。便把跑堂的叫到一处, 狠狠叮嘱了一番,叫他们警醒着一些。
结果,也算是小心过头坏了事。
太子虽是极看不上这里的菜色,但见到此处生意便知是个赚钱的买卖。于是便示意赵乔泽若是得了这地方,得分多少成给自己。若非如此,便不叫东宫给他方便。赵乔泽哪里有不答应的,喜得都原地打转了。
然而赵乔泽万万没想到,馆子在他们走后就把馆儿给关了。面对来吃饭的询问,掌柜的甩一众伙计,在门口哭了一场。哭诉太子妻弟如何仗势欺人,预备以低价强购此馆。长安平家坊什么达官显贵没有,这一哭一嚎,该知道的人全知道了。
第二天,就有御史奏本上参,参奏忠勇伯王丹孝教子无方,纵子行恶,滋事扰民。王丹孝年过半百了,胆子比针尖还小。被这么一参,吓得直接从家里哭到紫宸殿上,说自己没有这个胆子做这等坏事。
永嘉帝被他哭得脸都青了,怒骂道:“你哪里来的儿子!”
忠勇伯一屋子女儿,一个儿子都没有,那御史分明是在胡说八道。永嘉帝直接叫人把这个满嘴放屁的拉出去打板子。那个御史一边被打一边哭,说自己一派忠心,绝不曾胡说。说自己挨打是小,但若有人借着太子名号生事或者撺掇东宫,岂不是叫子民寒心云云。
事关太子名声,永嘉帝自然上心。打了那个御史一顿,叫人一查。果然如那御史所说有个太子妻弟欺压普通商户,与民争利。只不过这个妻不是正妻,而是侧妃。
原本还在幸灾乐祸的赵大人听到这个结果,顿时感觉自己的脸都被扇肿了,直接爬跪在地上请罪,若是自己教子无方,连累太子。永嘉帝是最恨有那等心怀不轨之人撺掇自己的好儿子的。打完那个御史,就把这位赵大人也拉出去打了一顿。
然后费心费力地叫来儿子,又是一阵语重心长的训导。顺便关心了一下儿子的后院之事。得知梁烨冷落太子妃,终日宠爱侧室或者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侍妾,便觉不虞,很是训斥了一番。太子梁烨那么大的人了,还被爹管着怎么睡女人。站在台阶下,脸憋得又青又红。
这事儿太子挺冤枉的,纯属是被连累的。他也不蠢,哪里不知道自己是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