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诀也不管他的抗议,笑着朝他眨了眨眼,一脸暧昧地说道:“朕来替你擦。”
李然坐起身来,语带讥讽地挖苦对方:“我倒不知道,你还有这种癖好?”
江诀听了竟然并不恼,凑到他耳边,轻声慢语:“朕的癖好,你不是最清楚吗,嗯?”
大帐中,一抹暧昧的丝光在那一点灯光里渐渐氤氲开来。
撩人心神,惑人心智。
“要擦快擦,怎么这么多废话!”
他要不嘴硬那就不是李然了,江诀在他身后轻轻一叹,意味深长,仿佛带着亘古恒远的挫败和失望。
俊朗的眉目间,深情如斯,谁又忍心让他失望?
可偏偏有一个人并不买账。
“喂,你能不能快点,照你这速度不是要擦到天亮吗?”
“哎……朕可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你好歹也体谅些啊。”
“算了,我自己来吧。”
他一把抢过对方手中的干布,将头发胡乱一包,霍霍揉了一阵,江诀在他身后,看得几乎有些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说道:“虽说……朕并不介意,可是……你好歹也别这么……粗鲁吧?”
他说得一脸情真意切,李然只冷哼一声,一脸的不为所动。
江诀失笑般凑过去,轻声说道:“不过你这样,也真实得很可爱。”
对方一听,一把摘下头上的干布,阴测测说道:“可爱?你哪只眼睛看出来了?”
那股气势,大有江诀说是哪只眼睛,他的拳头就会招呼上去。
江诀笑着搂上他的腰,一脸的无赖样。
“好了,别为这种事烦心了。长夜漫漫,你我二人总不能如此干坐着,咱们找些兴头可好?”
“不好!”
“怎么?莫不是你怕输给朕?不敢跟朕玩?”
“干什么?你这是在激我了?”
江诀笑着摇了摇头,一脸的挑衅和坚持,李然当然知道这厮的缠人劲,恐怕他此刻不答应,这家伙真会一直这么胡搅蛮缠下去。
“想做什么还不快说!”
江诀从身后掏出两颗骰子,伸手到他眼前,笑着说道:“咱们就来玩你说的那个猜大小的游戏,你若猜中了,朕便脱一件衣裳,而朕若是猜中了,呵呵,自然脱你一件衣裳,如何?”
李然额上一青,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厮不会出什么好主意,所以只恨恨瞥他一眼,眼中全然都是讥诮、鄙视和嫌恶。
江诀却一脸的不为所动,他如果会是因为对方一个眼神就退缩的人,那他就不是北烨江诀了。
“如何?敢不敢与朕玩一局?”
“玩就玩,怎么这么啰嗦!”
“好,为表公允,朕可以让你先开始。”
他将那两颗骰子交到对方手中,一脸友善地摊了摊手,模样十分的无辜。
李然恨恨地咬了咬牙,将那两颗骰子握在手心里胡乱晃了晃,沉声说道:“说吧。”
江诀答了声大,李然将手拿开。
很不幸,他猜错了。
继而就见他一脸失望地摇了摇头,手上的动作倒毫不见迟疑,一点不做停顿,三两下便剥了里衣,继而直直望过来,眼中闪动的都是深情波纹。
昏黄灯火里,剑眉星目的容颜间,一派款款之态,几乎有些勾魂夺魄,敞开的衣襟下,肌理分明,似蛰伏的豹,又似猎食的狼。
李然心头一跳,轻咳一声,说了声继续,将骰子递过去,江诀一脸暧昧地接过来,只稍稍晃了晃,视线却一直锁在对方身上。
李然按捺住想给他一巴掌的冲动,沉声地说了声小,江诀笑着睨他一眼,揭开手掌,继而就见他再次摇了摇头又轻轻一叹,手上动作却依旧一点不含糊,将亵裤一拉,便将自己剥了个精光。
李然在那个一瞬间立马垂了眸,暗自骂了对方一声混蛋,一脸的不自不在。
反观江诀,却是一副再坦荡不过的表情。
“怎么?何以不敢看朕了?”
江诀凑到他耳边,轻声挑逗,李然一脸置气地从他手中夺过骰子,阴测测说道:“你没衣服了,这是最后一把。”
这一回,江诀竟然破天荒地说了声好,看起来倒是一派的好商好量。
李然暗自咬了咬牙,握着骰子摇了片刻,一掌盖在锦被上,江诀沉默良久,李然正欲喝他,他凑过去,手心盖在对方手背上,轻轻说了声大,李然将他的手隔开一看,脸色顿时就青了。
与此同时,只听江诀一声轻笑,继而就见他伸手过去,抚上对方的背,轻声问道:“这衣服,是朕替你脱呢,还是你自己来?”
那声音轻得似波,柔得如水。
然后,在李然失神的片刻里,他将对方里衣的扣子尽数解开,继而低下头去,沿着对方的耳鬓,一点点地缓缓向下亲吻,一手贴着对方的肌肤,将那件里衣缓缓剥去。
他剥得很慢,仿佛存心要欣赏一番,月牙白的真丝长衫顺着他修长有力的指尖缓缓落下,现出里面那个瓷白的温润身子。
江诀撩开他的发,从后颈吻到挺直的两肩,再到锁骨,最后到那两个突起的红点,在那里辗转盘桓,像是存心要补足前晚的温柔。
视线里,那只淡得几近肤色的凤凰纹,终于开始洇出嫣红的痕迹,虽然很浅,却也已经显了形。
他无比珍爱地抚上对方的小腹,轻轻按揉,心中有喟叹也有满足。
看来这几晚的努力,确实没有白费。
这一切,李然自然不知道,只知道对方的吻落在身上,竟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