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务之急,自然是越快证实这件事越好。

柳雯说完这些再不说什么,起身告退了。

李然在心中盘算一番,暗忖那三个婢女和一个小内侍资历较浅,估计不会知道他的身世,现在他能询问的人,看来也就只有那个打小就开始照顾他的老嬷嬷了。

老嬷嬷进来的时候,见江诀也在,心中就有些诧异。

她朝江诀拜了拜,转而面向李然,笑着问他:“殿下如此急着找老奴来,可是有要事?”

李然摇了摇头,示意她在自己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老嬷嬷见江诀在,哪里还敢坐,李然熬不过她,只得随了她,喝了口茶,定了定神,开口问道:“关于我的身世,能跟我说说吗?”

老嬷嬷见李然一脸少有的正容,心中忐忑,说道:“殿下为何要如此问,您自然是皇后娘娘和陛下的孩子啊。”

李然双眉一皱,开诚布公地开了口:“嬷嬷,我都知道了。”

老嬷嬷脸上一怔,嘴唇颤抖,显然被吓得不轻。

李然走过去,扶她坐到椅子上:“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是不是?”

老嬷嬷一听,脸上立马掉下一行泪来,望着李然的眼中有欣慰也有心疼,说道:“殿下真是长大了,先皇那日抱着您回来的时候,老奴还记得是一个晴朗的冬日,太子殿外积了厚厚一层雪,殿下当时又瘦又小,先皇也一脸的苍白孱弱。这之后,先皇他只字不提您的身世,只在将您交予娘娘抚养的时候,跟她说了这么一句话——梅兰,你若真爱我,便将这个孩子视若已出吧。为了这句话,娘娘十几年来一直待您如亲子,对您的身世更是只字不问。六年前,先皇临终时,曾将一个玉佩托人交予娘娘,希望娘娘能看在二十多年夫妻的份上,带殿下去留国避难,孰料——”

说到这里,老人家再说不下去,李然却已经明白了。

那位皇后娘娘原想带着他去留国找他另一个老子,未曾想被江诀那厮中途截下,继而被他强虏了去。皇后觉得有愧于璃柯,自然就跟着殉了情,然后就有了这之后所有的事。

李然沉思片刻,问道:“那块玉佩现在在哪里?”

老嬷嬷擦了擦眼角的泪,说道:“那玉佩一直由老奴贴身藏着,娘娘临终前曾叮嘱老奴,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可以拿出来。老奴便遵着娘娘的吩咐,这才一直瞒着殿下的。”

老嬷嬷说着,从衣襟里掏出一个黄缎的锦包,一层层地打开来,露出一块通体透明的白玉佩,那玉佩质地极纯,所谓羊脂白玉,大概也不过如此。

更何况,这还是一块雕龙的白玉,背后刻了一行字,写的是:相逢未必皆是缘,缘来缘去终成空。乙亥年十二月初二申时。

李然指着那个“乙亥年十二月十五申时”,问老嬷嬷:“这个是什么?”

老嬷嬷说了四个字——生辰八字,李然心中一阵惊骇。

江诀沉默着打量了片刻,一脸正容地开了口:“小然的这层身世,除了您还有别人知道吗?”

老嬷嬷见当今天子一脸的正然,知道事态严重,连忙摇头保证:“陛下放心,此事娘娘只嘱托给老奴一人,是以除了老奴再无人知晓,。”

江诀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喜怒,眼中一片深思。

李然叩着桌子想了片刻,给了老嬷嬷一个安心的笑容,又说了一番宽慰的话,便让他出去了。

他嘴上虽然在一个劲地宽慰老人家,其实心里早已经翻江倒海地闹开了。

江诀原本在沉思,突然间感觉李然朝他射过来的视线,他抬眼看过去,见对方一脸的神色难辨,说的是:“我们谈谈吧,江诀。”

江诀一见他那种神色,心里就有些不安。

当然,他心里不安归不安,脸上却依旧维持着淡定的笑容,说了声好。

“江诀,你是知道的,我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

李然脸色平静,说出的话却无法让人平静。

江诀剑眉一皱,脸色不好看了:“你想说什么?小然?”

李然摇了摇头,一脸失笑的样子:“别装,你明白我的意思。”

江诀凝神想了片刻,说道:“如果你是在担心柳雯,那朕可以向你保证,绝不会拿你与她交易,这儿是北烨,朕说了才算,不是她的留国。”

李然再次摇了摇头,一脸的郑重:“跟她没关系,这打算我一早就有了。我不是璃然,这个你早知道。占着别人的身体,这对我意味着什么,你不是我不会明白。就像刚才,如果是璃然在,他该用什么面目来面对你和你的女人?又或者有朝一日,他该怎么面对那个留国皇帝?江诀,你害死他一个老子,还想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另一个也死在面前?”

江诀一听他提起这个,脸上闪过一丝懊恼之色:“你并不是他,何以总要跟他混为一谈?”

李然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对了,我不是他,所以我是自由的,你没有权利关着我,明白吗?”

他这话一说,江诀苦涩一笑,眉目间全是无奈:“朕哪里是想要关着你?如今敌我形势不明,有多少探子在伺机而动,你可知晓?你和逸儿都是朕的软肋,朕之所以限制你的行动,也是为了保护你,你可明白?”

江诀一脸祈求的样子,李然却全然不为所动,暗忖离开是肯定的,至于如何离开,倒要好好想想。

他之前还整天嬉皮笑脸地在北烨后宫和众人瞎混,那是因为没想到江诀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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