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顺不愧是江诀身边的近人,见他们出来了,立马将温过的膳食又呈了上来。
小太子坐在李然怀里,吃着他爸爸夹的菜,心里不知道多美。
江诀坐在他二人对面,见眼前一大一小如此相像,心中一暖,一时感慨万千。
李然见他神色有异,问道:“怎么了?”
江诀笑着摇了摇头,沉默片刻,满眼灼热地望着对方,一脸动情地说道:“朕只是觉得此刻太过幸福,有些不太真实。”
他这么一说,李然不置一词地低了头,只一味喝粥。
江诀感慨般叹了口气,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李然默默喝弓会粥,抬起头来,望了对方一眼,神色间隐隐有些飘忽不定。
“对了,你和子辛,是怎么认识的?”
江诀当时一口粥正含在口中,还未咽下去,冷不防听李然提起厉子辛,差一点就呛着。
李然见他反应如此剧烈,暗忖自己果然猜得没错,这二人之间确实有些故事。
“小然,你想知道什么?”
李然撩眼瞥他一眼,一脸的无辜。
“问题不在于我想知道什么,是你说什么。”
他说到此,停了片刻,挑眉望了对方一眼,说道:“当然,不说也没关系,我就是随便问问。”
江诀被他说得一讪,盯着对方看了片刻,继而便笑了,一脸的莫名其妙。
李然一脸不解地睨了他一眼,挑眉问道:“你笑什么?”
江诀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小然,你明白自己何以想要知晓此事吗?”
李然撇了撇嘴,一脸的不明所以然。
江诀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嘀咕了什么,李然脸上一赧,说道:“胡说什么!”
江诀一脸笃定地耸了耸肩,这个动作他是从李然那里学来的。
江逸凑过来,睁着一双无辜地大眼睛,问道:“爸爸想知道什么?逸儿也要听!”
李然脸上一僵,望了眼一脸不怀好意的江诀,又看了看怀里这个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直直望着他的小子,脸一红,沉声喝了句吃饭,就再不说什么了。
江诀失笑般探身过去,凑到他耳边说道:“你若想知道,朕今晚告诉你。”
他一说完,江逸就扯了扯李然的袖子,望了望江诀,又望了望李然,说道:“父皇跟爸爸睡,逸儿也要!”
从一个四岁的孩子嘴里听到这种隐晦之极的话,那感觉无异于踢球的时候吃了人一记暗招,纵使憋闷,却也无处宣泄。
更何况,对着这么一张天真纯良的小脸,你又能如何呢?
事有凑巧,江逸刚刚喊完,就见守营帐的士卒在帐外通报,说沈参军和廖副将在帐外求见。
李然心中咯噔一跳,脸上红了又青,青了又红,真是好不精彩。
好死不死,江逸刚刚那句话就让他二人听见了。
沈泽和廖卫进帐来的时候,神色间明显都是尴尬和局促。
李然自然是尴尬的,江诀那厮倒是一副气定神闲地模样。
李然干咳一声,以掩饰心中的尴尬,压低了声音问道:“有事吗?”
对面那二人被他这么一问,一反往日的随意,低着头恭恭敬敬地说道:“禀陛下、统帅,将士们皆希望统帅能下场指点一二。”
廖卫在一旁附和般点了点头,说道:“统帅昨夜以一己之力驱走四十万敌军,末将等皆希望能得统帅点拨。”
他二人一脸再郑重不过的模样,李然一听一瞧,整个人都愣了。
他侧脸去瞧江诀,江诀却一脸是笑地望着他,眼中有赞赏、骄傲、爱恋也有一丝隐隐的惊叹。
李然能这么快收服军心,这确实不在他意料之内。
偏偏这个人还没有一丝自觉,如今还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江诀探身到他耳边,低声说道:“既然他们有此请求,你便答应了吧。”
“可是……”
“众人如此期待,你也不想让大家失望吧?”
江诀说完,转而面向眼前二人,淡淡说道:“你二人先回去,此事稍后再给众将士答复。”
廖卫那个莽汉心里没什么弯子,听江诀这么一说,就恭敬地行了一礼告退了。
沈泽心中虽然有疑问,不过他这个人向来闷骚,就算心中如煮沸的开水,面上也最多就是起一点小小的波澜而已。
他二人出去后,李然一脸懊恼地望向江诀,说道:“指点什么呢?我懂得还没他们多!”
江诀一脸好笑地搂了搂他的肩,说道:“不懂可以学,如今有一个现成的师傅在你面前,你却如此不屑一顾。”
“你?”
李然伸出一手指向对方,江诀握住他的手,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道:“怎么?你以为朕在自吹自擂?”
其实真要说起来,江诀此人骨子里可谓是自负到了极致。
只不过他向来善于伪装,很少有人能看穿他的真面目。
就好比方才,若是被别人误会,他只会深藏不漏地一带而过,绝对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对象换成了李然,他的那点显摆劲和斤斤计较就原形毕露了。
而对于他这近乎有些幼稚的一面,李然还是极为受用的。
江诀一说,李然还未开口,江逸倒不消停了。
“要!逸儿也要学!”
李然笑着弹了他的额头一记,小太子抱着小脑袋“哎呦”一声恸喊,一脸委屈地噘嘴抬头望着李然。
“爸爸!疼!”
李然笑着撇了撇嘴,暗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