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客栈,小狼洗完澡以后就粘着阴朔星,阴朔星想起小狼被人囚禁过,心生怜悯,就让他同自己睡一张床。
阴朔星头一回和另一个人一块儿睡,居然一点也没有不习惯,小狼似乎睡着了,他身上带阴朔星常用的浴皂的香气,一翻身撒娇似的挤到阴朔星怀里,两人气息居然就自然而然合到一处了。小狼的心跳声在黑暗中可以清晰听见,与阴朔星的心跳居然那样合拍,两人四岁分离,但是岁月带不走血缘的羁绊,阴朔星也闭眼,沉沉入睡。
阴朔星次日醒来时,发觉自己睡袍的衣襟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小狼正脸贴在他胸口,睡得正香,小狼的睫毛长长的,随着呼吸动作轻轻抖动着,两手则无意识地抓紧阴朔星的衣襟。
阴朔星一直等到小狼睡醒,才起身,他胸口肌肤被小狼的口水濡湿一片,小狼则睡眼惺忪,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从柳家的密室里被解救出来,有些无措地看着阴朔星。
阴朔星不想和他大眼瞪小眼,叫来侍女给小狼洗漱,又拿了自己的衣服给小狼穿,小狼穿上阴朔星的衣服,稍微大一点,勉强能穿。
小狼似乎没有被这样精细地伺候过,被侍女伺候穿衣的时候忍不住向阴朔星投去求救的目光,阴朔星让侍女下去了,亲自给小狼穿衣。
这时候就有山庄带来的侍卫来叩门通报,说是柳家派人来请罪了。
阴朔星问道:
“柳家家主来了么?”
侍卫回答:
“来了。”
阴朔星陪着小狼在屋里慢吞吞用过早点,这才下到客栈一楼面见等候多时的来客。虽然阴朔星昨晚清清楚楚说过枯荣山庄不缺银子,不需要财物上赔偿,可是柳锦添已死,柳家除了赔钱是什么也拿不出。
为了尽量不与枯荣山庄结仇,江南柳家为了讨好阴朔星也是下了血本,拿来表诚意的银子差不多抵得上柳家五分之一的家产。
柳群山见阴朔星对着他花一夜功夫筹出的巨款无动于衷,他心里没底,道:
“阴庄主,柳家能周转出来的就这些了,这已经是我们最大的诚意,请你务必收下。”
阴朔星睨视桌上一叠银票,问道:
“二十万两应该值得上整个柳家两成的产业了吧?”
柳群山有些难堪道:
“是。”
阴朔星道:
“既然你觉得什么事情都能用银子解决,那这二十万两你先拿回去,我让下人给你再送八十万两,你们柳家连带柳家所有人的性命都卖给我如何?”
柳群山带来的人听了阴朔星的话俱是色变,一个年轻些的站起来就要开腔,被柳群山一把拉住,柳群山的面色有些僵硬,道:
“不知阴庄主想要如何解决此事?”
阴朔星道:
“我要你下跪道歉,然后将长江水路的通行权让出来。”
柳家众人都是面色大变,家主下跪道歉已然是要丢尽脸面的事情,而长江水路的通行权乃是江南柳家的命脉,柳家每年一半的收入都靠收取从长江途经船只缴纳过江费得来。
之前柳群山见阴朔星才二十岁的年纪,二十万两的巨款应该能将其摆平,谁知他却是狮子大开口,阴朔星挑眉道:
“也不是立时就要柳家主下决断,我给柳家主半个月的时间考虑,如何?”
待得柳家人都离去了,阴朔星这才慢条斯理将自己杯中的碧螺春喝了,都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那他就将柳家的渔网拿走,瞧那柳家一群前朝的落魄贵族还能支持到几时。
阴朔星回屋的时候,小狼正拿着药膏擦身上的淤伤,估计是背上抹不到,小狼光着上身扭着胳膊往背上抹,看见阴朔星进来,他有些不好意思,脸红红地叫道:
“哥。”
阴朔星拿过药膏说:
“我给你抹药。”
小狼皮肤白皙,手摸上去很滑,就和阴朔星最喜的羊脂玉一样,
待得药膏晾干,小狼起身穿衣,阴朔星替小狼理一理头发,说:
“明日就会山庄,过几日带你去看爹爹和父亲。”
小狼问:
“爹爹和父亲不在山庄么?”
阴朔星摇摇头说:
“不在,他们现在在外头买了宅子,过得比在山庄里舒坦。”
小狼问:
“那山庄里有谁呢?我有嫂嫂吗?”
阴朔星摇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