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桑榆觉得她肯定又要将虞家嫡女推出来了,立马道:“任府从来就没有娶平妻的规矩,再则,家里现下并没有需要我纳妾的意思。”

虞冯氏听到“纳妾”字眼,立马就蔫了下去。不过再一想,任桑榆可是马上要做盐官的人,虽说初始官阶不高,但抵不住是个肥差,以后升迁必是前途无量。再看任桑榆的个子和相貌,虞冯氏暗自点头,给这样的官员做妾,也是风光的。她连忙道:“桑榆,家里若是有要纳妾的意思,可得早些与岳母通气。”

“桑榆知岳母疼爱清溪,”任桑榆在“疼爱”字眼上加重放缓,接着道,“按规矩,纳妾必是要由正妻首肯,岳母肯定会知晓的。”

虞冯氏与他绕了半天,心里又急,偏生现下家里的主心骨不在,一时之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煞是热闹。

虞华庭听到家里的嫡女要去给人做妾总是有些丢人的,可又想若亲妹子给盐官当娇妾,那必定亏待不了他这个小舅子,如此一想,他也没阻,只埋头喝茶。

“其实,若任府真没这个规矩,我要娶平妻也是娶个男子。”任桑榆故意道。

虞冯氏惊得眼珠都差点落地,难怪见着静姝都不动心,原来是只好男色!她复杂地看了一眼虞华庭,心里有些舍不得。

虞华庭正懵在任桑榆的话语里,冷不丁感受到虞冯氏诡异的目光,不觉身上一寒。难不成他母亲要将他送去任府做平妻?跟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姨娘出的庶子平起平坐?他抖了抖。

任桑榆看着两人安静下来,开始享受这一刻的安宁。他托起茶盏,缓缓饮茶,不再言语。而去后院寻姨娘的虞清溪,此刻也是在柒朵院饮茶。春雨将年礼捧出来,客套地说了几句好话。两厢客套结束,虞清溪看了一眼七姨娘身边的奴仆阿曼,又看了一眼春雨,道:“你们先下去,我与姨娘有话说。”

阿曼便领着春雨福身下去。

“七姨娘”早就发觉虞清溪探究地扫过她几次,便在奴仆下去之后,直接对虞清溪道:“我不是花殇。”

虞清溪闻言挑眉,果然身份之下,人都是能换的,西十六街倒夜香的阿臭是,虞府七姨娘也是。虞清溪按了按眉头想,若是他想离开任府办点事,是不是也会有个“虞清溪”顶替进来?

“她去哪儿了?”虞清溪问。

“不知。”“七姨娘”摇头。

虞清溪也不再说什么,拿着一盏茶慢慢饮着。罗立不在,花殇也不在,连平时公中诸多的消息现下也少了大半。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他想起之前公中有消息道,罗那西望山山脉火神发怒掩埋兵士十万。西望山火神发怒是在罗立离开之后的事情,到底那处发生了什么?会有什么事让罗立离开这么久?

一杯茶水饮完,虞清溪按下思绪,看姨娘的时间都蹭够了。他起身,与“七姨娘”道别,可以与任桑榆离开了。

回到厅里的时候,虞清溪发现三人安静地坐着,气氛很奇怪。

“回来了?”任桑榆起身,握了握他的手,“外头冷吧,看你手凉的。”他握着清溪的手合在手心里搓了几下,从怀里掏出手炉按到他手心里。

“还好的,路上吹风了,自然手就凉了。”虞清溪温温地道,“一会儿就能暖起来。”

“姨娘那里有摆炭炉吗?”任桑榆道。

“好像……没有。”虞清溪想了想道。

“七姨娘性子跳脱,不爱拘在屋子里,摆了炭盆也是无用。”虞冯氏道。

“原来是这样……”虞清溪意义不明地扫过虞冯氏。

“嗯,自从你出府之后,你姨娘性子就越发活跃。”虞冯氏道,“你母亲我领着大家给你父亲祈福,保佑他一路上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偏生就她不在乎。姨娘便是这么不懂规矩,家教涵养都是天生的,你母亲我想扶扶她,都是扶不起。”

“母亲,”任桑榆看向虞冯氏,“我倒是一直想问,你当初为甚想到将姨娘的孩子送到任府来的?”

虞冯氏眼睛眨巴了几下,她意在说庶出的上不了台面,怎么听不明白?非要想那么远! 她拿帕子掩着嘴笑得很尴尬:“这不是让任府教教清溪规矩嘛。”

“哦,母亲在家一直道,嫡出庶出的教导必须由当家主母一一把住,不若这主母也是不必当了。”任桑榆挑眉道,“我是不知当主母的学问如此深奥,一家有一家的法子。”他转而对虞清溪道,“清溪,母亲常夸你聪慧,料想这些是难不倒你的。”

“是。”虞清溪垂眸抿唇。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岳母,我们便就此告别。”任桑榆起身,握着虞清溪的手离开虞家。

虞冯氏呆坐在椅上好久,才问虞华庭:“他的意思是……我不若那个姨娘养的?”

虞华庭望天,想装作不懂行不行?不然母亲肯定拿他出气!他突然道:“哎!鲍鱼面还没吃呢,怎就走了呢!既然他们不吃,那便全由我吃了罢!”

“就知道吃!”虞冯氏正恼,便甩了他一句。

回府的马车不紧不慢地前行,虞家主母是呆了,可管家一直站在旁边,倒是没糊涂,准备了合适的回礼让他们带回去。

“清溪啊,你以前受苦了,夫君以后定会好好待你!”任桑榆揽着虞清溪的腰道。

虞清溪看了他一眼,疑惑道:“夫君,我离开之后,你们聊了什么?”

“你母亲还想着要将嫡女嫁过来当平妻,难道她忘记上次在任府丢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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