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有传小道消息,今年会降税,不知是不是确有其事?”虞家老爷问。

“小婿抱病在家,倒是消息还不如岳翁灵通。”任桑榆道。他虽如此答着,可心里却是在琢磨,前世到死的时候都是逐年加税,哪里有降过?

同样有一思的,还有坐在旁边的虞清溪。他记得很清楚,前世经商初始颇为艰难,税却是一道又一道硬抽,民间也没有听到这类小道消息。他看了一眼虞家老爷,面色不似客套话,而是带着几分试探。

“尊府在家未有提过?”虞家老爷问,若是消息可靠,他便是要让商队多出去走两趟了。

“未有。”任桑榆道,“得空,我便问一下父亲。”他只是道问一下,便未将事揽过来。

“呵呵……”虞家老爷笑道,“若是真的,咱虞家商队便要赶在过年前再出一趟!贤婿若是有消息,便通个消息来?”说到生意上的事,虞家老爷倒是耳聪得很,立马将话拦了过去。

“可以。”任桑榆道,“不过到时候不管消息如何,都不能散布出去,否则这罪名……”

“这个自然是明白的!”虞家老爷正色道。

“父亲,”虞清溪道,“这税不年年加上去就算好的了,这消息是哪里传出来的?”

“当今执政便已降过一次税了,这几年年岁好,再降一次也不足为奇。”虞家老爷道,“被莫桑侵占的樊厦土地多肥沃,咱若弥打下来之后,粮食价钱都降下来了,这是其一。”

任桑榆:“……”樊厦什么时候被莫桑侵占的?若弥又是什么时候与莫桑打过仗的?他记得清清楚楚,樊厦和若弥虽小战不断,可却是互有胜负,谈不上侵占这种程度!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再看虞家老爷,那神色不似玩笑或欺骗,这些个东西随便一查就能查到,实在没有作假的必要。他心思极快,可面上不显,依旧那么淡淡的神情。

同样的想法也在虞清溪脑子里转过一圈,他觉得好似有什么东西随着他重生一起改变了。若是如此,他觉得有必要待会儿在回家路上买本史类的书看看。

虞家老爷见两人都不言语,却是认真听着,心里极满足,道:“其二,自然是与咱男皇后有关。谁人不知,咱若弥的男皇后之前是经商的,圣上当初立足,得男皇后不少帮助,现下回馈一二,顺带造福子民,也是有的!”

男皇后?!这一次任桑榆和虞清溪都淡定不了,脸上微微有些震惊。他们经历过的前世,皇后可是女的!

虞家老爷以为自己失言,妄议皇族可是重罪!他抖了两下嘴皮子:“也就是家里闲话,今儿个是贤婿过来,一时高兴有些失态。”

虞清溪和任桑榆这才微微一笑,心里琢磨着虞家老爷说的那一番话。好在这时候任府的奴仆都过来了,虞家老爷赶紧转了话头:“家里小女顽皮了些,来啊,”他看了一眼管家,“给大家压压惊。”

管家赶紧拿了银子一一打点。

任家奴仆面面相觑,这虞家夫人堵了轮到虞家老爷堵了?他们没有动,恭顺地站到三少爷和三少夫人面前。

“说吧,发生什么事了”任桑榆扫了一眼,便看到春华春泽手上的抓痕。

“这个都是误会,”虞家老爷不等那些个奴仆说话便开口道,“也就是奴仆之间争吵一翻,到底沾着亲呢,也就算过了。”

“我任府到岳家才一会儿,奴仆就跟岳家的奴仆揪打起来,不弄清楚的话,不知道的肯定会说是我们任府家奴不懂规矩,若更严重一点的,参我父亲一本,道是御下不严也是可以的!”任桑榆道。

“奴婢/奴才有错!”任府的奴仆闻言纷纷下跪。

虞家老爷见今日这事不得不说,与其让人揭了个干净,不如由他来说:“贤婿啊,今儿个确实是误会。静姝姐儿去荷花池里泛舟,没想着一个不小心落在了池里。静姝姐儿身边的丫鬟也是担心,生怕姐儿受了凉,便求博雅院一用,她回去拿衣裳来。”他将静姝的错摘掉,又生怕任府奴仆再补口,便又笑道,“说来,也是贤婿身边的奴仆忠心,主子让守着院子,便是半分都不肯动,这才争执了起来。”

任府的奴仆气不过,可也是没法说,他们的确是按着主子的要求守着院子,才没有退让半分。而且,他们是看出了这位虞家小姐心思不纯才阻着不让进的。哪有明知院里有男客,还非要湿着身进去借用屋子换衣裳的?得亏三少爷和三少夫人都不在,不然这一进一出,少爷的名声可不就受损了!

“荷花池?泛舟?”虞清溪看向虞家老爷,“那船转得过来吗?”他自然是从那些话语中明白过来了,这静姝一开始的动机就不对,虞家那么多池塘小河的,怎就偏去了博雅院前的荷花池?那池中光残荷就霸了大半池塘,余下的地儿就那么一点点,泛舟?还真亏她想得出来!不过,作为虞家的庶子,过多的话也是不能说的。

虞家老爷真想白一眼这五庶子,嫁人之后便这般外道!可是,他摆着陪笑,眼皮一点都不敢翻动。

“虞家的小姐可真有雅兴,寻了正午时分泛舟。”任桑榆轻轻一笑,不过,他也没揪着不放,只用温温凉凉的语气道,“今儿个都是自家亲戚,倒是说得过去。若是那博雅院住了别的男客,这奴仆还这般拎不清,连累自家姐儿不说,还得拉上家里所有的姐儿名声!”

虞家老爷听了,愣是惊出一脑门子汗!他抿唇一想,对管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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