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我房子就是这样了,你要租的话,租的久我就给你便宜点。”安雄手上比了个数字:“四千一个月。”
四千块钱的房租在这个城市算中等偏下了,虽然安雄这个房子环境差,但是毕竟还有这么大。严毅看他的样子不是这么大方的人,但是居然这么急着把房子租出去……
他缺钱,或者说,他急着用钱。
严毅将那个储物间的门关上,挑眉问:“安先生很急着用钱?”
“也不是急着用钱,就是这个房子太大了,我一个人住也是浪费,不如拿出来出租。小哥你说个痛快的,明天我们就能办手续。”安雄说。
严毅想了一下,说:“明天我给您答复可以吗?我还要同我爱人商量一下。”
安雄脸上就有点不情愿了,一般说这个话十有八九就是不会租了,但是还是说:“小哥你有意思就早点定下来,我这个房子等下还有几个要来看的。”
严毅点点头,准备出门下楼,结果一下没注意,裤子被脚边鞋柜上的钉子一下勾住。他脚下绊了一下,连着鞋柜也拉动了,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安雄也被吓了一下,严毅蹲下来把自己裤子从钉子上弄下来,就准备将鞋柜扶正。但是在他把鞋柜摆正的时候,就听见了里面还有什么碰撞的声音。
他这才发现这个鞋柜前面还有一个门,但是安雄在旁边他又直接打开。
严毅站起来说了句打扰就开门离开了,他握着拳头下了楼,脑袋里都是在想那个里面是不是秋秋的骨灰。
那个乖乖的秋秋,骨灰还没有入土,现在居然还被人放在鞋柜里。
严毅想着心里都在冒火,恨不得转身回去给安雄一拳。他压抑着下楼,出了黑洞洞的单元楼就被人叫住了。
“小伙子你是不是来看那个姓安的家里的房子的?”
严毅回头,就看见那边的树荫下面有几个老太太正看着自己。
他点点头,走过去问:“怎么了?”
老太太几个互相看看,有一个压低声音说:“别租他们家啊,这个姓安的不是个玩意,天天在外面打牌又没有个稳定的工作,他们家女人又工作又带孩子,他喝酒回来还不是打就是骂的,后面他老婆离婚走了,孩子也不要。”
另外一个婆子插话说:“我住他家楼下,晚上就听见孩子哭,估计是喝酒了打孩子,真他妈不是玩意,也不知道平时给孩子吃饭了没有。”
“吃什么饭啊,有口喝的就不错了,他妈在的时候孩子还白白净净的,出来见谁都笑,后面就没怎么看那个孩子出来了,刚开始还出来上幼儿园,后面幼儿园也不上了。”
严毅问:“刚刚我去看房子,也没看见他们家有孩子啊。”
“那孩子死了啊,作孽哦,是发烧烧死的。”
严毅听了一皱眉,这几个阿婆看他这个样子说的更加卖力了,什么孩子被送医院的时候身上瘦的就只有骨头了,身上衣服还脏兮兮的。还有什么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能听见安雄在家里砸酒瓶子骂人,甚至连那孩子鬼魂还在房子里的话都出来了。
她们看着严毅的眉头越皱越紧,直到他说了一句:“这样的话,我还是真的要好好考虑一下。”
其中的一个阿婆就说:“小伙子你要租房子的话,我家里的房子你可以租的啊。”
严毅闻言抬头看她一眼,这位阿婆就开始推销自己家的房子来,说是多么多么好,风水也好。旁边的阿婆还附和着她的话帮着她推销房子。
原来是这个原因,严毅在自己心里冷笑了一声,面上皱着眉说:“您这个房子也是挨着他家的,那照你们说那个孩子在家里哭的时候,你们也没有伸手帮一把,就不怕这个孩子也去您家转转?”
几个阿婆脸色都变了,有一个说:“别人家的事,我们怎么好插手。”
严毅面色恢复如常,说了句自己会考虑,就转身走了,离开的时候抬眼看了眼楼上,刚刚好看见那个在朝下面看的安雄。
柳和悦在家里准备好了饭,等着严毅回来的时候又同秋秋因为他饭前的饼干产生了拉锯战。
“上次撑的在床上睡不着忘记了,听话吃饭吃完了再吃零食,等下吃饭了我们去散步,散步的时候再给你买个冰淇淋。”
秋秋不情不愿让柳和悦把饼干拿走,柳和悦看了伸手捏捏他的肉:“你要是吃了给我长点肉就好了,也不知道吃的东西到哪里去了。”
严毅回来之后,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脱衣服,袜子衬衣到处乱甩。他热得要死,腿上还痒,估计是开始在楼梯间的时候被蚊子咬两口。
柳和悦从厨房出来就看见他一身汗躺在沙发上,还抱着秋秋在那里亲亲揉揉。
捡着地上的掉着的皮带柳和悦就往严毅屁股一抽,不过力度轻的很,但是严毅还是一跳说:“嗷!你抽我蛋了。”
“放屁!”柳和悦咬着牙说。
他手一指玄关到客厅的走廊说:“你衣服乱甩干什么,当自己瑶池仙女下凡?一身汗就往沙发上倒,还往秋秋身上蹭,给我上楼洗澡去!”
严毅赖在沙发上不动,伸着手给自己揉揉刚刚被打的地方,哼哼唧唧说:“你现在越来越凶了。”
柳和悦挑着眉看他,就见他回头冲自己一笑说:“但是我喜欢。”
秋秋被他抱着看不了电视,哼哼的推开他跑到一边沙发上坐着去了。严毅拍拍沙发叫他过来还收到了个鬼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