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原皱眉,却也没说什么,她来胡府一年有余,这大小姐对她极为纵容,只有一事不可商量,那便是隔阵子就要为其画上一幅画,且画中人皆是胡子嫣。
胡子嫣躺在床上,想着那人方才的话,之前从未听她讲过故人,她的身份也着实可疑,哎,谁让自己当初第一眼就把这人看到心里去了呢,也不知道那顾公子是她什么人,想到这也没心思睡了。
“先生,我有些冷,睡不着,你能到床上来为我暖一下吗”胡子嫣神情可怜的道。
“这,大小姐,我说过多少次了,男女大防,不可”李原又后悔进屋了,往日里她也时常被这大小姐骗去床上暖床,甚至不小心醉酒暴露了身份。
胡子嫣听罢只觉得可笑“少废话,这里又没有外人,我们两个又都是女子,说什么男女大防,赶紧上来”
李原知道这大小姐虽得县令疼爱,然而跟娘亲的关系却是一般,往日只当她恋母,可近来她好似对自己太依赖了点,有些时候感觉就好像是在轻薄自己一般,挣扎了许久,还是妥协上了床。
刚躺下,旁边的人就缠了过来,一双炙热的手在自己身上不规矩的游走,李原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好像一下着了火,她安安分分十多年,却一次次的被这大小姐刷新了底线。
“先生—先生—先—生”胡子嫣呢喃着怀中人的名字,心心念念了一年的人正任自己为所欲为,想到昨夜的担忧与酸涩,她再也忍不住,翻身将李原压在了身下,不待身下的人反应,就趁势吻上了她的脖子。
呼吸声相互缠绕越发的清晰急促,好像除了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再也感受不到别的了。
“不可,大小姐,不可”李原艰难的将她从身上推下,慌慌张张穿衣下床,落荒而逃。
胡子嫣恼极的打着枕头,这次让你跑了,下次就让玉儿去买些丹药来,到时候还怕你不就范,她暗自打算着,年前一定要和这人坐实了关系才安心。
李原快步回到自己房间,咕咚咕咚饮下半壶水,她隐约知道这大小姐对自己好似有了别的心思,可每次也都是点到为止,像今天这般还是第一次,她也想过许多次离开这,可想起那人明眸善睐的样子,心里就舍不得,难道自己也……可是,她们不能在一起的吧。
突然间想起昨日里那柳家村的大嫂柳音儿,看那女子怕是也已经泥足深陷,那么顾晚呢,看来过几日,自己要好好讨教一番了。
腊月初八,和顾晚的合作已经按部就班的在进行着,李原随着胡子嫣陪胡氏夫妇吃完晚饭后,两人走在回侧院的路上,这大小姐奇异的保持着沉默,完全不像往日那般。
李原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酒到微醺,夜色正浓,她遥遥想起京中岁月,自觉的跟在大小姐身后进房,孰不知自己入了虎口。
“先生,今日高兴,你我再饮一杯可好”胡子嫣看着目光灼灼的李原,眼神有些闪躲的举起酒杯。
李原因着怀念远方,愁绪茫茫,不多想就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胡子嫣看着她放下杯子,眼神愈发幽暗,索性自己也将杯中酒喝掉:“先生,我陪你”
空气中似有“噼啪”炸裂之声萦绕于耳边,也不知是身上衣物烫伤了身子,还是肌·肤灼烧了衣服,胡子嫣看着一脸难耐开始解衣的李原,她努力找回自己的冷静,将房门反锁,然后走到李原身边帮她脱到不着片缕。
惑人心神的女子,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胡子嫣艰涩的咽了一下口说,喉咙出好像被人捏住一般,让人呼吸艰难。
床上的人睁开迷蒙的双眼看过来,此时什么都是多余的,眼里心里都只有对方的身影,耳边里是彼此的浅吟深唱,良宵苦短,一夜好眠。
第二日,李原醒来后就处于长期呆滞状态,身下的不适,身边女子身上狼藉的红痕,棉被上分不清你我的暗红血渍,昨夜的感觉和记忆似真似梦,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怎么办怎么办?
李原猛地站起身,正准备先离开这里晶晶再说,脚腕就被人紧紧抓住,身子随之一抖,身后传来期期艾艾的声音。
“先生要去哪,难道要学那些负心薄幸的男子一走了之吗”胡子嫣醒过来就见李原慌张起身的样子,她来不及犹豫,伸手抓住那人的脚踝,面含悲切道。
“我…不是”李原嗫嚅道。
“先生我嫁你可好”
“我…我不……”
“那你娶我可好”
面前的女子眉目含情,声音发颤,挽留的动作小心翼翼,期待的语气轻轻柔柔,李原听到自己发着颤的声音:“好”
腊月二十六,胡县令爱女大婚,嫁的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教书先生,看新郎官斯文的像个姑娘,原来县令千金喜欢这等小白脸,一众自诩男儿气概的公子哥们不由的扼腕叹息。
新房里,胡子嫣简直是欲哭无泪,自己辛辛苦苦勾引了一年多,终于等到可以和先生成亲了,忍耐这么久容易吗,眼看着就要洞房了,这新郎官半夜才回来不说,现在才刚脱了衣服躺下。那个所谓的旧识顾晚敲门就闯了进来,又是想怎样啊,这个点来她们的新房里拉着李原拼酒喝,嚷嚷着一醉方休,要不要考虑一下她这个新娘子的意见啊。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名不见经传的小先生,原是当朝宰相的长女,名唤上官清,她的清儿。
后来听说顾晚与柳音儿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