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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众人还是在帐篷里吃简餐。吃饭的时候,刃和佛提彼此互看了一眼,两人走到了正面带微笑地和法里布法老以及加斯帕閒谈的王兄面前。在两人走近时,淇澳的眼神明显冷了一分。对法里布和加斯帕说了声抱歉,淇澳让戎带著他离开,刃和佛提赶忙跟了过去。
来到一处没什麽人的地方,淇澳看向两人直言道:“我的事不需要你们多管。不要再让我知道你们在我的背後随意决定我的婚事。”
“王兄!”刃急了。
佛提拉住刃,躬身道歉:“对不起,王兄。请您原谅我和刃的鲁莽。”
刃绷紧了身体,淇澳看著他面无表情地说:“我是水川的王储,是未来的国王,我要娶谁,要和谁在一起除了‘他’以外哪怕是父王和母王也不能替我做决定。除非‘他’免除了我王储的身份,在我的王后出现之前我不会娶妃,不会娶任何女人!昨晚我是这麽告诉父王和母王的,现在,我同样这麽告诉你们,在你们认为我对婚姻轻率之前,你们可以先去询问‘他’的意思。如果‘他’要求我必须在继位之前娶妃,我会听从‘他’的指示。不要拿法律来压我,要么你们就再去找一位王储继承人,我愿意退位。”
极度傲慢地丢下最後一句话,淇澳让戎把他带走了,留下被震在原地的刃和佛提。所有人对淇澳婚姻的焦急都是出於法律的要求。可是他们忘了,王储是由“他”来任命的,哪怕淇澳在两年之内不结婚,到了他该继位的时候也无人能阻止他继位。法律是重要的,但在水川,还有一只比法律重要千倍的“圣兽”。人们会触犯法律,却不敢触犯“他”的准则。
这,就是淇澳傲慢的来源。他不愿意结婚,谁都无法强迫他,除非西斯洛迪找到了可以替换他的王位继承人。否则他将是这片星域的主人,这片星域的国王。父王、母王、法律,在他愿意接受的范围内,他会听从这三者的要求;但婚姻这件事,无人能干涉他,哪怕是西斯洛迪也不行。他不会用自己的婚姻来换取自己的王位。淇澳有傲慢和自信的资本。
昨晚与父王和母王的谈话可以说是火焰蔓延。淇澳也知道了自己的这两位弟弟被父王和母王授予了何种的任务。但他是淇澳,是不会受任何人操控的淇澳。父王和母王要明白这一点,他的弟弟们更要明白这一点。淇澳今天的冷漠所指向的正是惹怒了他的佛提和刃。喝了口果酒,淇澳在心里冷道:佛提和刃应该感谢星星,如果不是因为星星昨晚和他聊了那麽久,他今天一定会给佛提和刃好看,不会只是教训了他们一顿就放过他们。
淇澳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温和大度的人,在他的婚姻问题上尤其是。想到星星,淇澳看看时间,星星应该还在睡吧。啊,他想他了,分别还不到一天他就思念万分。星星,星星……哪怕只是这麽念著对方的名字淇澳都觉得心旌荡漾。他到底是怎麽了?对这种越来越强烈的感觉,淇澳捂住心口,这难道就是与知己的心灵碰撞吗?可似乎又不是。他也知道自己对轩辕星过於亲密了,远远超过了对知己朋友的尺度,可是他无法解释,无法解释这种令自己思念悸动的感情到底是什麽。
第一次,淇澳的心里生出一种遗憾——星星为什麽不是水川人?如果他可以和星星结婚就好了,那样星星就可以永远和他在一起了。淇澳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手里的酒杯直接掉在了地上。
“哗啦”一声,碎片四溅。
所有人都看向了淇澳,看向了坐在圣兽的背上,在高处目瞪口呆地瞪著满地水晶碎片的淇澳。
“大殿下?”
感应到淇澳心绪不宁的法里布快速移动到淇澳的面前。
淇澳缓缓抬起头,眸中的情绪翻腾,连带著脸部的表情也是阴晴莫测。
“大殿下?”
有几个人也围了上来。
淇澳快速压下不平的心绪朝周围的人勉强笑笑,扬声说:“很抱歉。我竟然在这样的时刻走神了。我想我需要一个新的水晶杯。”
马上有侍者为淇澳送上一个新的杯子,一位寒吉使团的人用自己的魔力把地上的水晶碎片瞬间聚拢在一起交给侍者带走。
“大殿下,您这几天太累了,您应该好好睡一觉。”法里布目露关心地说。淇澳点点头,以在场的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说:“会议结束之後我会休息的,真是抱歉。”
“不,这没什麽。不过我想大殿下现在需要一些果汁?”
“我想是的。”
淇澳顺著法里布的话和对方交谈了起来,刚才的那一幕小插曲在淇澳的表情越来越自然之後也就过去了。
加斯帕很不优雅地把小半盆果汁一口倒进嘴巴里,心里了然。因为望威勇士的某种特殊能力,刚才淇澳教训刃和佛提的话被加斯帕听到了。
原来是被逼婚了啊。加斯帕有种同病相怜的无奈。这麽想著,他主动向淇澳举杯。作为王族,这是他们无法避免的苦闷,更何况淇澳还是王储。他只能祝对方好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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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会议淇澳没有再如上午那样一直冷著脸,却变成了时不时的走神。刃和佛提没有参加下午的会议,淇澳也没有过问他们的去向。会议结束後,加斯帕出人意料地没有留下来吃饭,而是独自离开了,不过淇澳也没有留下来,行色匆忙地召出戎,直奔王储宫殿。
从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