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为至金丹才可辟谷,苏锦之如今只有筑基的修为,还是要进食的,只是修士们大多都是服用辟谷丹,不会花那些时间去吃灵食,毕竟灵食虽然能补充一些灵气,对修为也有好处,但是价格太过昂贵。辟谷丹一粒便可抵过一月,既然能吃辟谷丹了事,又何必花大价钱去买灵食?有那个功夫不如多攒些灵石去购置秘宝修炼。
云景能够看出少年只有筑基的修为,且他根骨算不上多好,理应勤加修炼才是,可少年竟然还有闲情享用这些灵食?那他得在何时才开始修炼?
灵食一盘接一盘地被摆上,苏锦之见云景一直盯着自己和桌上的灵食看,便邀请道:“又辉总是担忧我吃不饱,所以才上那么多灵食,可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云景长老若是无事,不如和我一起用膳?”
“……不必了。”云景笑得有些勉强。
苏锦之道:“那我就一个人吃了。”
云景不愿在这里多待,便道:“云某还有事,就不打扰狐公子用膳了。”
“我送您,云景长老。”绿似跟在云景身后,垂眉敛目甚是恭敬。
云景道:“绿似姑娘留步,云某自行离去便可。”
绿似更加恭顺了:“我尊上的徒弟,您是客人,送长老您是应该的。”
云景被绿似噎住,不说话了,蹙眉负手在前走着,也不搭理绿似。
在路过偏殿时,恰好撞见几个侍者从主殿中捧出一个青玉小篮往偏殿里走着,那青玉小篮雕刻的极为精致,通身莹润,里面垫着厚厚的软毯,有着小枕头和金色的小锦被,提篮处还拴着一个金色的小铃,在整个问缘峰,会睡这样小篮的只有一人,是给谁不用多想,云景便不由多看了几眼,越看心里越涩——他以前在问缘峰时,睡得就是一块软垫而已,旁的什么也没。
察觉到他的视线,绿似清了清嗓子道:“这小窝是公子还没化形时睡的,现在公子化形了,这小窝以后怕是都用不上了。”
云景默然不语,眸色黯淡。
再往前走时,就见一道玄色的身影从风雪中遥遥而来。
云景睁大眼睛,看着男人越走越近,他的耳根也渐渐热了起来,发觉自己脸庞发烫,云景赶紧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失态。
而那道玄色身体就这样和他擦肩而过,未曾在他身边停留片刻。
云景脸上的热度一下子就褪去了,他蓦地抬起头,朝男人喊道:“仙尊!”
男人闻言步伐微顿,似乎是才发现他的存在,转身过来看他。
云景对上那双深灰色眼睛,又低头移开了视线。
男人的目光一直在他脸上停留,半晌后淡声道:“云景长老。”
云景的心一下子又跳了起来,以为男人记得自己,却不知道江又辉知道他的名字,是因为昨晚在床上苏锦之和他提起过。
云景复又抬起头,垂着身侧的手指微微颤抖,眼睛盯着男人俊美的面容,有些语无伦次:“仙尊的救命之恩,云景一直挂在心上,只是没有及时来……”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江又辉直接揭过了那段往事,脸上表情淡漠。
云景讷讷,嘴唇张张合合数次又紧紧闭上。其实他也知道自己的解释站不住脚,倘若真的心怀感恩,不可能几百年都不来昆仑一次,可是他真的没有忘记男人的救命之恩……
江又辉等了一会,见云景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眉头皱了皱,开口道:“之之还在等我,先告辞。”
云景听到他在提起少年时的自称,更加怔然。他知道,自己刚刚那样抬头,那双灰色的眼睛一定能够看清他的面容,可是男人望着他的目光,却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样。
可是他们明明很早之前,就已经认识了啊,那只狐狸不过是仗着和他相像的面容,才得到了男人的优待……
“师父每日都要来陪公子用膳,所以才走的这般急。”绿似在他身后道。
“是吗……”云景五指攥紧。
绿似看着他和少年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上露出些难过,虽知道他不是少年,但心一下子还是软了,也不再出言刺激他。
云景失魂落魄地离开。
苏锦之看见江又辉从外面进来,马上就朝他伸出双手,作势要抱。
少年的紫色身影映入眼帘,江又辉唇角才勾起微微的弧度,顺着少年的意思将他搂到腿上,拿起面前的碗筷给少年夹菜。
“你回来的时候有没有碰到什么人?”醋之之一秒上线。
江又辉唇角勾得更高,如实交代道:“遇上了云景长老,说了几句话。”
“他给你送来了很多礼物,说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苏锦之掏出白狐小锦囊。
江又辉看都没看礼物盒子一眼,夹了苏锦醋肉丸子喂到他嘴边:“你收着吧。”
苏锦之说:“这是人家给你的。”
江又辉低低地笑了一声:“我的就是你的。”
苏锦之这才张嘴吃掉肉丸子,把礼物盒子装到锦囊里,拿出那个漆红拨浪鼓出来玩:“你觉得我和他长得像吗?”
江又辉回答道:“是有些像。”
“明明是一模一样。”苏锦之蹙着眉,先前的匆匆一面隔得远,观察的不够仔细,今日再见,苏锦之看着云景时有种在照镜子的错觉。
“哪有一模一样?”江又辉好笑地摇了摇头,指着拨浪鼓的鼓面道,“你和它才是一模一样。”
拨浪鼓之前的羊皮鼓面上是空白的,什么也没有,现在那鼓面却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