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男人见青年像是个懦弱的兔子一样逃到后院去后,嘴里骂骂咧咧地又说了几句脏话,就抬步走向了厨房,青年说饭已经做好了。
可是当男人看着一桌子的面包、馒头、蛋糕等发酵蓬松的食物时,他心头因为青年偷芯片而被挑起的怒火又复燃了起来——这么一桌子的东西就是饭吗?没米!没肉!没菜!
青年已经让他吃了几天的面包和馒头了,他昨天就警告过青年,不许再做这些东西,结果他还是不听!
男人气得双眼怒睁,胸膛快速起伏着,他本来就不是什么脾气好的人,这下更是直接挥手掀翻了一桌式的食物,怒气冲冲地朝后院走去。
苏锦之看着那些和碎瓷片躺在地上的绵软面包时,终于想起那些零散的记忆画面从何而来了。
院里的青年拿着斧头正欲砍柴,只是他刚刚发过一次病,四肢仍然残存着那麻痹的感觉,身体绵软没有一丝力气,斧头刚刚举到腰间,就松手掉了下去。
青年苦恼着看着地上的斧头,又看了看旁边堆积如山的木柴,他站在树下,树杈上的一片雪花被风刮下,落在他的后颈上,凉得他浑身都颤了一下,而此时木屋内忽然传来瓷碗摔落砸到地面上的声音,他惶惶地朝木门看去,知道那个男人生气了,又要出来打他了。
后颈上的雪花融化了,那冰凉液体顺着他的脖子流进衣服里,寒入心脏深处,他满脸是泪,看着木门被一下子踢开,那个男人手里拎着一个酒瓶,瞪大眼睛怒气冲冲的朝他走来。
像以往每一次殴打,他的人生就像冬天,阴冷黑暗的看不到尽头。
他手臂上的血止不住,血液湿透了袖子,有些沉,更多是冷,他忍不住抱着胳膊,低低地啜泣了一声:“好冷啊……”
苏锦之抖了一下,被冻醒了。
外面的乌云似乎承载不来多日的阴沉,终于在这一天落了一场大雨,但是苏锦之看着外面阴郁的天空,身体和精神却是无比的神清气爽。
“醒了?”一号冷冷的开口,“解释一下,你们为什么又抱在一块睡觉了。”
苏锦之装哑巴,半晌后才开口:“我爱他……”
他们分开的时间太晚了,如果在一开始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就对姜黎山保持距离,不接受他的任何亲近,那就来得及。
可是他们分开的时间,却是要在他们彼此都对对方产生好感的时候——一旦经历过相爱时的美好,就不能忍受再次分开时的痛苦。
只会从此不渴望自由,想要推开土地、天空、和所有的空气,推开万物,只想把你一个人纳入我的领土,只想把你放入我的身体。
苏锦之本以为一号要劈头盖脸地骂他一顿,骂他“如果爱他就应该远离他,不要让他沉溺在这个世界里,他会死的”、“你有什么资格去决定他的死亡之类”的话,但是一号什么都没说,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最后道:“我真是不懂你们。”
它强调道:“你们碳基生物太难懂了。”
有时候一号都不得不感叹,姜黎山和苏锦之这两个人不愧是一对,一模一样的话,一模一样地警告,两个人都不愿意听,它和零号不明白,为什么只是忍一忍就能过去的事,却总是忍不住。
它当时劝姜黎山不要进入数据世界,那很危险,反正你的生命很长,等一等青年就会醒来了。可是等了几百年后的姜黎山,却等不了这相比之下短暂无比的几年。
苏锦之和姜黎山都说过那只是因为它和零号都不是碳基生物,他们不是同一个物种,所以才不明白这样强烈的感情。
“你们想在一起就在一起吧。”一号说。
苏锦之愣了一下,问它:“你不反对了吗?”
“这只是不让他沉溺在这个世界的方式而已,并不能唤醒他。”一号大方地承认了它的失误,还饶有兴致地和苏锦之开玩笑,“或许你们相爱会更好,这样等我和零号带走你的时候,他说不定会舍不得,想要和你一起走。”
“就算不能。”一号顿了顿话语,出口的电子机械男音一如既往的清冷,不带一丝感情,“我和零号也会帮你想其他办法的。”
苏锦之抿了抿唇,和它道谢:“谢谢。”
一号说:“不用谢,等你们醒来后,记得给我和零号换一副好点的机械寄宿体就好,现在这个古董机很难用。”
苏锦之莞尔,想起一号和零号以前和他抱怨它们用的是星历2500年的古董机器人的事。不过很快他就想起了昨晚的梦,还有医生提到的那三个字,便问一号道:“碱血症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碱血症其实是一首日文歌的名字,很好听,但是我不会打,等我找出打出这个名字的机会再给大家推荐吧,么么扎。还差1000咳咳咳……我明天补上,明天更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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