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家人,但实际上我并不爱他们。我不知道我去世之后,你的哥哥姐姐是否依然待你如亲妹妹,我要你回答我,即使没有哥哥姐姐,你也能活得很好,你也能慢慢长大?可以吗?”

温俪想了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容兰芝弹了弹她的额头,“你妈妈我啊,仇家遍布大江南北,将来这些血海深仇都要交待在你和你哥哥姐姐手上了。你要多替妈妈担待一些。在我葬礼上,你还是改名字叫容俪吧,往后容家这头的东西都能名正言顺的归你了。”

“嗯。”温俪想哭也哭不出来,她木然的听着母亲大人的话。

“我的寿衣已经准备好了,和潋荷是一套来的,到时候我僵了,你给我穿吧,千万别让你姐姐动手,我怕她抬手把我给剁了,连个全尸都不给我。”明明说着这样残忍的离别的话,容兰芝却没有半点哀伤,温俪忍住泪水,用力的点点头。

容满意的点点头,“我可不想缺胳膊短腿的去见潋荷,最好是体体面面的去找她。”

“妈妈,要是找不到她?或者,她已经喝了孟婆汤,不记得你了怎么办?”温俪哽咽着问。

“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我请了很好的法师做过法的。她一定会记得我,她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我。一定的。”

容兰芝说得这样坚定,温俪实在无话可讲,她小小年纪忽然就老神在在的叹了长长的一口气。

“容俪,妈妈就你一个女儿。妈妈爱你。”容兰芝抱住温俪,并意味深长在她耳边提醒道:“我也命令你,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插手你姐姐和薄湄之间的事情。她们的事情很危险,谁要卷入其中,谁就会没命,你明白吗?”

温俪点点头,她抱紧容兰芝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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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滑落。

昏沉的夜色在看不到边际的竹林里晕染开,山谷里浓重的雾气全都被吹到了草地上,在猎、场的酒店外已经燃起高高的篝火,可还是驱不散这浓重的雾气。

不断吞噬着大地的浓雾让预备外出野逛的名媛淑士们都收住了脚,大家烛火边说起白天打猎的事情,乐队为了让所有人觉得舒缓,大提琴拉得越来越悠扬低沉,人们顺着白天的那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老虎,说到了“神勇”的薄湄身上,他们还聊起了大着肚子给顽皮小孩治伤的温禧、揣着薄徵焘万贯家财的北国人薄洄……

而那只被人们热烈讨论的野生虎这时候刚从麻、醉、剂的作用中醒过来,它元气大伤的倒在铁笼里,眼睛都眨不动的看向酒店二楼上缓缓推过去的餐车。

餐车叮铃作响,侍者敲了敲门。

门一打开,侍者就连忙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这是今晚最大的套房,房间里住着詹半壁、温禧、薄洄、吴洱善、詹铮铮和不知道现在伤势怎么样的薄湄。

“各位的晚餐到了。”

侍者略数了数人头,怎么又多了几个?

容兰芝拉着温俪站起来,“我们回我们自己的房间吃晚餐吧。”

“好的。容姨晚安。”吴洱善站起来去送她,客厅内就更安静了。

“放到餐桌上。”薄洄走到餐桌边,给仍在卧室里的温禧和薄湄端了一屉晚餐。

“薄先生,让我来吧?”侍者连忙端过来,薄洄摇摇头,“我送进去就好了,你给其他人的摆好。“

薄洄端着晚餐进了最大的那间卧室,卧室的门并没有关,薄湄靠在枕头上,正低声的和温禧说话,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反正薄洄觉得他进来的时候,她们都没注意他,他轻轻咳嗽了一声,两人才看到了如若空气飘进来的他。

“姐,你该吃点东西了。”薄洄说。

“天都黑了。……”薄湄诧异的看了一眼窗外,好像是刚发现天黑一样,她比划了两下,总结道:“我用你以前教我的几招都不管用,那只老虎太凶猛了。我能活着是奇迹,我们配合的很好,这都要感谢玉梁。”

“所以你让他先出来找我去救你?”

“我当时已经吓傻了,我不知道谁可以救我,电光火石之间,我就对玉梁说,你快让小欢喜来救我啊!”薄湄拿起刀叉,“现在想想真是太傻了,哪里来得及呢。我的子弹都快用光了。”

薄湄吃了两口火腿,她浑身上下都绑了不少绷带,尽管看着确实是伤痕累累,但是配上她一副大难不死后的无所谓表情,又有一种云淡风轻的自在喜感。

温禧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麻、醉的药效一过,薄湄就跟一个会笑的木乃伊一样坐起来了,仿佛皮肉之苦对她来讲根本没什么。

这一回,连温禧都有点自愧不如了,薄湄叫每一个人都不用担心,她亲吻了每一个人,独独没有亲吻她,而且温禧看得出来她是不敢亲吻她。

不仅如此,薄湄还花了不少口舌跟她描绘她和孔玉梁在坑底的险境,温禧其实在她昏迷的时候,已经听孔玉梁说了一遍,现在听薄湄本人再说一遍,温禧心中当真是后怕不已。

“你看我做什么?我没缺胳膊短腿的,就很好了。你和我一起吃晚餐吧?嗯?”薄湄将温禧的餐盘端给她,温禧瞧她费力的样子就说:“你胳膊不方便,我喂你吧?”

她话都没落音,薄湄就立刻接过话头,自然又刻意追赶的说:“好啊。”

她一说好,温禧反倒后悔起来,门开着,这样也不大好。

从前温禧也喂过受伤的薄湄,彼时,她还是她的笼中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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