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死灰的告诉了容,陈子旺这个名字。

容兰芝从那日起就没再来看我,等到她再来时,带给了我一个噩耗,那就是我女儿结结实实的跑了,她去找吴洱善那孩子,两人已经在去京城的飞机上。

我当时有种回天无力的感觉,老是想着我女儿会不会一下飞机就被那些人射成了窟窿,然后她年轻的鲜血会染满京城的路……

那一晚,我和容并排着睡在一起,她握紧我的手,第一次和我说了对不起,说她自己本来以为可以带回女儿,让我们母女团聚,谁知道吴家暗中派了不少人来保护洱善,想下手也没下成,又害怕漏了馅儿,打扫惊蛇……毕竟他们母女没死的这个实情,当今世上,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而我,已经不想再和她说话了。

这么说起来,我这一生,还真是没吃过什么苦,从小锦衣玉食,结婚后也是不知人间愁滋味,即便是到了现在,容把我关在这里,也是好酒好肉的伺候着……其实,容大约不知道,我让她把项链和小卡片转交给我女儿的时候,就已经想明白了,我这辈子是出不去了,我也不再期盼外面的事情,因为我的内心早就一片荒芜。

现在,趁着容和小欢喜她们全都去京城了,婚宴也要举行三日,我终于能有足够的时间去好好见我丈夫了……

第51章 四十八事发

庄湄顺着这望不到的长廊一路飞奔向前,她不知道詹半壁会不会追过来,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和当初一样,仍期盼着詹追上来?

她急速跳动的心海中,一半是片刻相处之后的甜蜜,一半是物非人是的苍凉,没跑一会儿,眼泪就顺着脸颊滑落下去,她闭上眼睛,低着头向前跑去。

“啊!”庄湄惶恐的仰起头来,原来她撞上了一个人,再抬头望去——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温禧。

“哭得这样哀怨缠绵,是不是刚刚私会了情人,心中有愧啊?”温禧搂紧庄湄的腰,庄湄咬紧朱唇,就这么怔怔的望着温禧。

“怕不是真给我说中了,瞧瞧这好看的眼泪珠子,都是为谁流的啊?”

温禧早就把刚才她和詹半壁的情形看在眼里,只是她安静的伫立在暗处,未发出半点声响,她本以为她们恐怕要幽会到晚膳结束,谁曾想庄湄就这样翩然的跑开了?

她一路跟着她,原以为她会是满脸幸福,可刚才那一抬头,她没看见她眸子里的半点欢愉,反而慢慢的是切肤之痛。

庄湄轻轻推开温禧,不发一言的朝前走,和平时不同,她此刻没有半点想和温禧斗嘴的念头,只想一个人回房去呆着。

温禧跟上去,轻轻的握住她的手。

庄湄歪过头来看她,“你也很喜欢我吗?”

温禧顿时失神,庄湄从未这样认真的问过她这个问题,她沉吟片刻,只岔开话题道:“我现在看着,你这样子也很好,比从前那样好。”

“好什么!现在你满意了,我现在就是个病秧子,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你摸摸这里,你摸摸这里!”庄湄拉过温禧的左手,将它按在她胸前狂跳的心脏处。

温禧立刻睁大了眼睛,这样的鼓噪的心跳就算是她自己打完整场拳击赛也不会有的,而刚刚庄湄不过是向前跑了猫尾巴长的那么一截路?

将温禧的惊讶尽收眼底之后,庄湄冷笑着说:“是不是特别好玩儿啊,小欢喜,我也觉得好玩,说不定哪天,我这心,跳着跳着,就……boom,炸了。”

庄湄转过身去,温禧却从她身后抱住了她,这样全然的拥抱,让温禧有种错觉,她抱着的不过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眼前的庄湄,还是当年那个父亲死后,为了避祸偷偷来她家里小住的小女孩,后来小住变成长住,她们同吃同住一起上学,成了最亲密也最相依为命的朋友。

“庄湄,你现在嫁给的,可是吴洱善,吴家有的是钱,你应该去接受治疗。”

“温禧。”庄湄转过身去,想去揪温禧那道貌岸然的衣领,却发现自己够不着,她要踮起脚尖来才可以,“我不会上你的当,如果我去接受治疗,我一定会被当成怪物一样关起来!”

温禧抚了抚她的头顶,刚想说什么,就听见身后传来容兰芝的轻喝声。

“温禧,我到处找你!你在干什么!”

庄湄已经很多年没听见过容兰芝的声音了,偶尔也只会从温禧的手机里听到这声音,如此近距离面对面的听着,庄湄不自觉的感到后背一个激灵,她习惯性的和从前一样躲到温禧身后,温禧也习惯性的将她一把揽到身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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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后的是谁?”

“一个迷路的小女孩。出什么事了。”

容兰芝一步一步走过来,脸色苍白,双眼通红,好像她这张保养得当的脸一半撞上了百年难遇的冰川,一半又陷在熊熊燃烧的地狱之火中,刚才在晚膳上的一脸优雅,已经被阴狠狰狞所取代,纵使是温禧,也很久没看到她这样失态的模样了。

容兰芝来了,跟在容兰芝身后的温翀也缓步走过来,他看向温禧,冲她打了几个手势,温禧立刻明白大约是关于郑潋荷的事情,她立刻正色道:“妈妈。出什么事了。”

隔着温禧,容兰芝近在咫尺,庄湄不自觉的揪起了心,她想起来她和她母亲在温家做鸵鸟的那段时间里,每次她想见她母亲,容兰芝总是找理由拒绝她,刚开始还是好声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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