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从地上站起来,眼看见地板上有一截焦黑的指骨很快化为一滩灰烬,确认那只恶灵已经被解决,以防万一,他在整间餐厅里都喷洒了圣水,这才上楼收拾需要的东西。

把之前做的药水等等打包带走,信用卡拿好,阿瑟上网搜索了一下那个图案,暂时没有答案。没有多理会,他再次折返回教堂,路上碰到邻居,稍微寒暄了几句。

“这是要出远门?年轻真好……”老妇人拎着菜篮子,笑呵呵的,“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哪怕闲下来,也总是生病或者怎样的。”

“您生病了吗?”阿瑟微微皱眉,生怕好心的邻居一家被他连累。

“我还好,最近是流感的季节,周围不少老朋友都生病了,索性不是什么大病,好好休息几天也就好了。”老妇人很乐观,把菜篮又挽了挽,“我就不打扰你了,快去吧。”

阿瑟在原地看着老妇人蹒跚的背影良久,才转身赶往教堂。

“不管怎么说,也只是想把我引到特定的地方去而已,我干脆如他所愿好了。”阿瑟一边整理行李,一边对神父说道,“一旦查清楚那个标志属于哪里,我马上就会动身。“

神父看着阿瑟凭记忆临摹下来的图样,不忘从烤箱里拿出烤好的曲奇,一时不察被铁盘烫到,还是顽强而平稳的把曲奇放到了桌上,在冷水上冲了冲伤口,招呼阿瑟先过来吃点,自己却坐在那里,看着图案陷入沉思。

“这个花纹……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阿瑟把曲奇吃下去一半了,神父才终于想起了什么,急急忙忙的去地下室里翻自己的一摞旧杂志,阿瑟在旁边帮他打开了灯,看着神父忙碌的背影。

“我来帮忙吧?”

神父摆摆手,有些微胖的身材淹没在一堆旧书里,翻找半天,才拿出一本边角已经卷起来的旧杂志。

“喏,这本旅游杂志上有,好像是个什么城堡吧,前几年是个旅游热点,最近倒是没什么人提它了。”

阿瑟接过杂志,上面的配图是一间被荆棘丛包围的城堡,看上去很有古堡惊魂的味道,吸引了世界各地的探险爱好者,希望能揭开古堡的神秘面纱。

这样的地方一般去了就没有好下场,阿瑟向来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人喜欢作死,不过想想自己很快就要加入作死的大军了,阿瑟决定不吐槽这些作死的探险者。

“您先上去休息吧,我再留一会儿,看看后续的杂志。”阿瑟看着杂志堆,本能的觉得里面还有重要的东西,神父点点头,给阿瑟送了毯子和热茶下来,就自己去休息了。

独自翻书到很晚,阿瑟裹着毯子重点看翻出来的基本杂志,都是从不同侧面讲述荆棘城堡灵异事件的,类似街头小报的夸张语气中,隐藏着的却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

“车祸,肺病,意外坠崖,落水……”阿瑟把近十年的杂志呈现出的零散信息整合,发现那些去过古堡的人都发生了容易被公众视线忽略的意外事故,这些人遭遇事故拖的时间很长,所以几乎没什么媒体会去报道,只是被当作意外哀悼一下罢了。

有书本被碰掉的声音传来,阿瑟警觉地抬起头,老神父站在门口,身上披了一件披肩,手上端了一杯热腾腾的杏仁牛奶。

“我看完这些再睡,您先去休息吧。”阿瑟接过牛奶,表情微微柔和,“您不用等我的。”

老神父低头看了一眼他读过的那些杂志,没戴眼镜有点看不清,艰难的蹲了下去,“是这几本啊,我好像也有点印象,古堡灵异事件之类的……”

“年轻的时候,我可是很想去这样的古堡里探险的,亲身感受一下那些机关和沧桑的阴森感,那种感觉一定很棒!”

阿瑟对神父肃然起敬,原来神父也是作死大军中的一员。

“我还有准备好的装备,阿瑟?阿瑟我现在不想睡觉!老年人也是有梦想的!阿瑟……?!”

阿瑟把神父送出门去,连空掉的牛奶杯一起,然后关上地下室的门,转过身叹了口气。

有时候他拿神父很没办法,忘年交这种东西……

阿瑟能感觉到自己又睡着了,趴在一摞杂志上,身上盖着柔软的毯子,耳边有喧嚣声响起,阿瑟睁开眼,映入眼眸中的是堪称惨烈的画面。

荒野上血流成河,勇士围杀着黑斗篷的巫师。巫师似乎不想出手伤人,只能狼狈躲避,他眼中盈满了愤怒和不解。

“我说过了,那些仙女没安好心,她们的最后一个所谓祝福一定是……”

“妖言惑众!巫师是邪恶的,而仙女是正义的,这个小孩子都知道!”勇士们这样大义凛然的回答,正义的立场赋予了他们无穷的力量,他们将巫师逼进沼泽之中,点燃了易燃的气体,熊熊火光之中,有人在阿瑟耳朵后面吹了一口气,冰凉的温度。

阿瑟猛然就想回头,可是身体无法动弹,他保持冷静,很快想要看他被吓到样子的人就觉得没趣,开口说话了。

“这是我最喜欢的画面——正义必将战胜邪恶,你觉得呢?”

阿瑟默不作声,浅紫色的眼眸中倒映着炽热的火光,他看不到巫师的身影,也许已经死了,也许还在挣扎,不管怎样,他心中一定是充满委屈甚至怨恨的。

委屈什么呢?又怨恨什么呢?当你心中怀着只有自己知道的美好时,没有人会理解你的,有前科就更可怕,没有人认为你是好的,你的每一个举动都像是在酝酿阴谋。

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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