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交给我处理,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韩韶军起身穿外套。
“你不吃饭了?”
“不吃了,你慢慢吃。”韩韶军说着匆匆离开餐厅。
丁穆炎目送他离开,微微一笑,把菜端到桌子中间,拿起刀叉,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虽然已到了饭点,但姜辰还在办公室里忙碌。若干智囊在他办公桌前开短会,高新园区项目的每一个环节他都要亲自过问,力求做到完美。
“这个宣传册完全不行,跟政府报告似的,没设计没重点,我一页也看不下去!重做!”处理公事的时候,姜辰严肃苛刻得就像一个阎王,他是个高速运转的大脑,他的智囊团是为他效率执行的手和脚。跟着他做事的人都知道,老板不会亏待他们,但他们必须回报百分百的才华与忠诚。“还有高速公路广告为什么还没有弄好,堵在哪个环节了?”姜辰质问。
“孙总那边还没有签字,他的人说他去青岛了。”下属立刻回答。
“他不是昨天才去青岛的吗?合同上周就应该送过去了吧?”
“我马上去盯。”
姜辰无声地咒骂了一句,拿起另外一份文件,刚要发表意见,手机响了。一看名字是韩韶军,姜辰严肃的脸上当即爆发出光芒——这还是他们起争执以来,韩韶军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他。
韶军给我电话了!这个认知让姜辰欣喜若狂,他立刻坐直了身体,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电话上,示意下属先噤声,镇定了一下拿起手机,用轻柔的动作按下接通键,再用最温和的声音说话:“韶军?”
“你在哪?”韩韶军的语气冷淡而凝重。
姜辰听出韩韶军的不对劲,但巨大的喜悦让他忽视了这点异样:“我在办公室。”
“你现在有空吗,我在你们楼下的咖啡店。”
“有啊!”姜辰脱口而出,又发现自己表现得太急切,咳嗽了一声,表情肃然,“你稍等,我马上就到。”
挂上电话,姜辰大手一挥:“今天先说到这里,明天继续。”说着披上外套,在众目睽睽之下,头也不回地跑出办公室。
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咖啡店,姜辰没有立刻进门,而是在门口调整了一下呼吸,整了整衣服和头发,摆出一副随意地模样推开玻璃门。
“有什么事你等我回家再说好了,还特意跑过来。”姜辰漫不经心地叫来服务员点了杯咖啡。
韩韶军喝了一口咖啡,神情冷漠。
姜辰起初还有点兴奋,但在韩韶军冰冷的视线下,兴奋就像遇到寒冰的沸水,先是停止沸腾,然后冷却,最后成为与冰块一样的冷水。他满心以为是前段日子的殷勤终于有了回报,在进门前还在幻想他们两个能恢复到以前关系和睦时的状态,能再一次享受到细致入微的关心,和风细雨的笑容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温柔,却想不到韩韶军难得来找他一次,还是对他板着一张脸。
“怎么了?”姜辰在他的注视下如坐针毡,语气也有点不快。
“丁穆炎收到几张照片。”韩韶军也不与他兜圈子,直截了当道,“是你做的吗?”
姜辰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满腔的热情化为虚无,他双手十指交握,微微挑起下巴:“什么照片?”
韩韶军太了解姜辰了,即使分开多年,还是能轻而易举地从他每一个动作和微表情中看出端倪。他十指交握是一种防备的姿态,每当事件触及到他的利益,他便会先摆出这个姿势静观其变,抬下巴又是一种进攻姿态,当他觉得他受到弹压准备反击时,他便会先昂起头颅增加压迫感。
“他与男人亲近的照片。”韩韶军的动作和语气没有任何起伏。
“他真的喜欢男人啊?”
韩韶军懒得再与他打太极:“是你做的吗?”
姜辰冷笑一声:“是他跟你说的?他有证据吗?”
这又是他另一个习惯,在针锋相对时不断地跑出疑问句,从语言的气势上压迫对手,不停地用问句逼迫对方思考,哪怕是无意识的思考,从而打乱对方节奏,掌握对话的主动权。
姜辰极少用这种方式与韩韶军对话,他从不在韩韶军面前掩饰任何情绪,不开心就发脾气要韩韶军哄,以前韩韶军哄着顺毛,姜辰就满意了,后来韩韶军不愿意了,单向的发脾气就会升级为两人的吵架。
但现在姜辰越是冷静,韩韶军越能肯定就是他干的。
“最近和丁穆炎起过争执的只有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他那德行说不定什么时候得罪了人都不知道呢!韶军,你不认为你拉偏架对我来说很不公平吗?”
“你这是死不承认了?”
“你要我承认什么?”
“我现在坐在这里,是给你一次老实交代的机会!你要是不承认,我就去查!如果让我查出来是你,你就别怪我帮他出气!”韩韶军的语气变得严厉,“我再问你一遍,是不是你做的?”
姜辰愤怒地扭过头去,把拳头捏得咯咯响,眼神闪烁不定。
“好!那我自己去查!”韩韶军把咖啡杯往桌上重重一放,起身便走。
姜辰一把拉住他:“你跟姓丁的到底什么关系?”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韩韶军怒上心头:“我跟他什么关系,不是你曝他隐私的理由!你知不知道曝光这种事会对他造成什么恶劣影响?他是个医术高明的医生,他奋斗到今天不容易!你不能这么自私地毁坏他的生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