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林月芙重病垂危,大夫束手无策,林戚桐突然想起当年狠心离去的二娘。他当然不会指望去寻二娘救月芙,而是二娘走后,白狐曾来找过他。
他摸出一颗蓝色的宝珠,出城去黑树林找白狐。
白狐当年说过,若是将来有需求就拿珠子去城外黑树林寻她。不管白狐是何用意,如今的林戚桐已走投无路,只要能救月芙,管他是人是妖。
到了黑树林,林戚桐手中举着蓝宝珠,宝珠散发出淡淡光芒。
白狐出现了。
白狐是个身着白衣的年轻男子,容貌俊秀,眼带魅意,黑发披在肩头,缠着一条白绒绒的狐狸尾巴,直垂直腰际。
若是桃朔白见了这一幕定然大吃一惊。
原剧中的白狐乃是女子,暗恋着死去的男狐妖,所以对徐家抱着仇恨,后来又附身林月芙,迷恋顾相如。但在这里,白狐从一开始便是男子,他依旧是暗恋着男狐妖,对男狐妖的死耿耿于怀,誓要报仇。
“是你,你、你救救月芙。”林戚桐看到白狐十几年如一日的年轻面容,略有惊讶,但很快想到妖和人不同,而对于对方的能力越发的信任和渴求。
“是你啊,太守大人。”白狐微微一笑,也不多问,也不兜圈子,直接说道:“你放心,过了今晚,你女儿会健健康康,再无病痛。”
林戚桐闻言大喜,连连道谢,方才离去。
此时的林戚桐却忘记了,妖的话可信么?还是只见过第二面的狐妖。或许他心急则乱,亦或许是潜意识的不去想。
当夜,更夫开始敲更,家家户户熄灯吹蜡安然就寝。
白狐潜入太守府,来到林月芙的房门外。林月芙正病着,丫鬟嫣嫣一直守在床边,夜里也不曾离开。白狐轻轻吹口气,将嫣嫣迷晕,这才进入房里,立时做法,要对林月芙附身。
白狐喜爱英俊男子,偏生作为男狐多有不便,这林月芙却是个少见的大美人,若是借得女身,定有无数的俊美郎君前赴后继。
却在此时,一道金光从窗外射来,打在白狐身上,白狐一声惨叫。
“什么人!”白狐抓着受伤的胳膊,但见衣裳化为飞灰,皮肉上更是多了个焦黑的坑,这伤还阵阵钻心的疼。白狐立刻从房中逃出,立于屋顶警惕着周围。
只一个眨眼,原本空无一物的屋脊上多了一抹白衣人。与白狐不同,此人容颜清绝,眼明气正,是最令白狐心动的一类男子。
“好个俊俏郎君,何必下手如此之狠,你我难不成有什么深仇大恨!”白狐又怨又惧,又喜又怕,望向桃朔白的眼神又哀又怜,又嗔又怨。
不等桃朔白在动作,隐于暗处的叶七却听不得白狐的狐媚之言,拔剑就斩了出去。
“啊!”白狐猝不及防被劈个正着,左边胳膊齐肩断了,鲜血染红了白衣。白狐大恨,眼珠子泛出青光,露出尖利的狐牙,大叫一声就朝叶七冲去。
叶七岂会怕,又是一剑劈上去。
照白狐的修为速度,根本躲不开。本是一股恨意袭上心头,这才拼命,可此时觉察到剑势之恐怖,本能就要逃跑。为时已晚,逃跑的念头刚起,剑光已至眼前,一声尖利的狐叫响彻夜空,剑气自白狐心口炸开,残骸散落,除了先前被斩断的一只胳膊,其他部分竟是粉碎。
白狐一死,那只左臂变回原形,是只狐狸的左前爪。
这边动静惊动了太守府的人,桃朔白和叶七迅速离开。
林戚桐发现异动传来之处是女儿的院子,心惊胆战,当在地上发现白衣碎布,总隐隐觉得眼熟,直至下人找到一直狐狸腿,他才面色惊骇的想起来。
“是白狐,是他,是他!可,怎么会这样?”林戚桐连忙进房中去看女儿,却见不论丫鬟还是小姐都睡的很沉,丫鬟倒是骂醒了,可女儿却是无论怎么喊都不应声。
再看女儿气色,依旧满面病容,根本没半点好转。白狐分明答应的干脆,仿佛随手一挥的小事儿,谁知竟是没办到,连白狐本人都不知被谁给杀了!
“到底是谁!”林戚桐愤怒不已,他并不在乎白狐的死,可白狐一死,月芙怎么办?
殊不知白狐一死,间接挽救了多少人的性命。
原剧中的白狐附身在林月芙身上,一面迷惑顾相如,一面诱使林戚桐帮他掳劫精壮男子吸血练功。那时的林月芙看似活着,可真正活着的是谁?可叹言行大变,妆容大变,甚至从端庄矜持变做烟视媚行,顾相如竟毫无所觉,还因对方的投怀送抱满心欢喜的去向林戚桐提亲。
林戚桐连日忧急,顾相如又新研究了一个药方,不顾林戚桐曾对他的冷眼嘲讽,再度登门求见。
“你的药当真有效?”林戚桐见了顾相如,只因没有了办法,但他对顾相如一个小小的大夫依旧没看在眼里,特别是想到对方竟然打他女儿的主意,更是厌恶。
“在下不敢保证绝对有效,只是小姐的病拖不起,这药方是在下研究了许久指定出来的,应该能治小姐的病。”顾相如说的很诚恳。
“应该?”林戚桐冷笑,但最终还是让他一试。
顾相如欣喜若狂,终于能亲自为林月芙诊脉,见脉象并无多少大的变化,这才将早先配制好的药拿到厨房,亲自煎熬。熬好了药,又亲自一勺一勺的喂给林月芙喝,一连三天皆是如此。
这日,林月芙突然醒了。
嫣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