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天外一道白光乍现,红衣男子似是意识到了何,立即收手,腾空退后数丈远。来人正是素子枯,纤尘不染的白衣胜雪。
他上前将刚脱离长鞭束缚的幼冥搂在怀里,神色温柔如明玉,若呵护上古宝物。幼冥回过神来见到他,神色中有了几分惊异和紧张,只能无措的低下头去不言不语。
红衣男子看着此情此景,眸中似乎明白了何。他看着那白衣男子旁若无物地搂着幼冥,便开口道:“暻忻。”
白衣男子抬眼,露出和煦的笑意:“记得跟色渐你说过很多次,本司如今唤素子枯。”
“只不过幼时唤习惯罢了,子枯何必如此费心。”
眼前这叫色渐的男子,正是那传闻中fēng_liú成性的离司司主,其性正如那红发红衣,放荡不羁,除去阴界中的公事公办,其余几乎是随心所欲。但与素子枯和烬渊不同,这色渐下凡向来是不显山不露水,来无影去无踪,故民间知之者几近无。
“久不见,你言语嬉笑怒骂还是如此。”素子枯笑道,二人就像多年未逢的好友——事实也确是如此,而在仙域中,巽司在法术上正是被离司相克的族种。两者如此要好,也是情势所然。
色渐长鞭收起入袖中,眼含玩味的笑意看着幼冥:“这小可爱可是子枯的相好?”
“不错。”素子枯柔声道,拉住幼冥。
幼冥对他的回答愕然,却不料被素子枯握紧了手,那紧攥的力度似乎是在暗示着何,于是便也不做声。
色渐眯起眼睛,若有所指道:“温柔乡虽好,子枯可别忘了我俩的兄弟情谊。”
素子枯眼神中一变——他与色渐便是从小到大的玩伴,称兄道弟也近千年,二人fēng_liú成性,玩物甚多,偶尔也互通有无,寻些乐子——而这回色渐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便是盯上了幼冥。
他听闻此时只觉心中如海,既无惊涛骇浪,也非平静无波,他知晓色渐的喜好和个性,若搁平时,算上色渐与他的交情,倒是愿意得很,但此刻没有十分想与之共享的愿望。
“自是不会忘了。”他淡然地答道,依旧是温尔文雅。
色渐轻轻歪着脑袋,他做这个动作倒是在邪佞中有了几分淘气,他唇也同此发此裳,有着动人心魄的烈火诱红,潋滟若晴光,一张一合中撩弦拨管,一字一顿如之音:“我知道子枯不会。”
忽然凌空飘来一团火焰,那正是离司的传信之物。
“时候不早,你若是再晚回去,恐怕那燃眉轩真要有燃眉之急了。”素子枯笑道。
色渐听闻这慢悠悠的调侃,不紧不慢地将那火焰化成了空气:“说的是,该打道回府了。”
【离司·燃眉轩】
“何事竟是燃眉之急。”
色渐幽幽出现在轩中,周身伴着一团幽深的火焰,他处在焰心处,周围泛着蓝色而阴森的光芒。片刻后缓缓落地,长长的红袍在檀木地面落下痕迹,如羽轻拂。他语气慵懒,似乎是极不情愿地被叫了回来。
地上跪着那妖娆女子三千卷媚青丝用一头冠束起,透着干练果敢,眉目美艳,肤若凝脂,即便是眼下披上戎装,也是惑人心弦。这便是离司内司主晴娥,乃色渐亲生之姊,也是阴界唯一任侍司之职的女子。
“启禀司主,今夜炽印殿中的阵法忽有突变,我等及时御敌,目前已无大碍,殿中秘笈也无丢失。”
色渐脸色冷然,而后继续懒洋洋的神色:“来者是何。”
“恕我等无能,未能查清,但如今炽印殿已然安宁。”
炽印殿是离司中存储法术秘籍的宫殿,来者意图再明显不过。
色渐凝眉思索,片刻后道:“本司亲自去一趟炽印殿。”
炽印殿乃离宫储物的一座殿堂,其周身皆是团火围绕,熊熊燃不尽,即便是水土来袭,也是万年而不灭。
红色的火圈在殿上幻化,色渐与晴娥到达。前者轻挑眉,橄榄色的瞳眸看着那方才修补好的结界,还能隐隐看出那被破坏的痕迹。他飞身上前,抬手那指甲上便顿然泛起红光,在那修补好的结界上映射。
凝神片刻,色渐眉头难得地皱深起来,啧啧地开口道:“有意思,那入侵者在你们御敌之前就已进入炽印殿,即便没有丢物什,那也定是将司中法术熟记在心。”
晴娥闻言神色大骇,十分难看,不料那入侵者如此狡猾,竟能把她耍的团团转,“司主,这可如何是好?!”
相比性格火辣,较为不满的晴娥,作为一司之主的色渐倒是神色不改,悠然道:“既然已成事实,如今亡羊补牢是要事,另外封锁消息,莫要让其余司知晓。”
“封锁消息?”晴娥不解,“司主是若是想暗藏此事,恐怕很难呐,再说阴仪那边若不告知的话是否不妥?”
“阴仪知否无妨。”色渐眯着眼睛,邪笑道,“此入侵者的目的瞎子也可以看得出来,便是朝着离司的法术去无疑,如此昭然若揭,你可否觉得奇怪。”
晴娥看着眼前这个自信满满的弟弟,思忖片刻,忽然明白了何,答道:“明白。”
第15章 帝江画惜
【民间·圣寰】
圣寰有一圣河名唤“彼岸”。
河面一片火烧般的红艳,犹如天火燃烧整片水域,濯烈火之势,盛气凌世。那是因为彼岸河上独生的“帝江花”,此花年年月月,生生不息,花身自带焰火,但却生于水中,实在是水火相容的独特景象。
在那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