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自己身上灵力的流逝,殿雪尘本就苍白的脸蛋越发失去灵气,直到最后一丝灵力输入对方体内,他再也无力支撑便倒在床上,视线越发湣湣,意识断去便昏厥。
也不知过了多久,烬渊只觉浑身充满力量,像是畅快淋漓地睡了一个好觉,一阵舒坦,而怀里熟悉的身子令他不由地一阵安心。
他缓缓睁开眼便是殿雪尘的睡颜——嘴唇微开带着些诱惑,长翘地睫毛轻颤。
不一会儿,殿雪尘轻轻睁开眼眸,灵动的瞳孔让那容颜更为夺目,他看着烬渊醒来也安心地长吁一气。
“谁让你如此不要命!”烬渊突然口气一冷,威凛地怒斥着带着浓浓的心疼与惊恐。
殿雪尘皱起眉来,轻启嘴唇却不敢说出一言。
“你知不知道那样很危险!”
“知道。”殿雪尘冷静地言道,丝毫没有悔意。
烬渊愣了愣,不忍心如此冷冰冰地对待殿雪尘,他深吸一气收紧双臂便将殿雪尘牢牢抱在怀里,温柔地抚着对方的背脊尽量恢复平静解释道:“我不想你有事。”
殿雪尘回抱着烬渊,眼眸中波涌出一些挣扎与哀伤,他轻语道:“以后莫要如此送死,我不值得。”
“只要是清安就值得,我心甘情愿。”烬渊摇首,温和地笑道。
“不......”
“对了,我们是如何回来的?”烬渊笑了笑便扯开话题,他怕听到对方的拒绝。
“不知。”殿雪尘也有些不自然,顺着烬渊的话题言道。
“奚兮。”烬渊提高声调唤了一声。
“奚兮在。”奚兮停在纱幔屏风外。
“事情是如何的?”烬渊严肃道。
“回公子,小奴和即墨是在坎司门口发现公子、司主、素子枯大人、幼冥公子还有一名陌生公子晕倒昏迷不醒,另外有一颗珠子一直漂浮紧随在公子身边,如今诸位皆安然无恙,安顿于红羽宫,至于为何公子等会晕倒在坎司门口,小奴不清楚。”
“珠子?”烬渊皱了皱眉,他将枕边的那颗中间燃着小火焰的珠子拿起来,问道:“是这颗吗?”
奚兮打量了一下,点头:“是的。”
“嗯,那名陌生公子唤虞戈,是本公子的朋友,莫要怠慢他,退下罢。”烬渊平静道。
“是,奚兮告退。”
殿雪尘因奚兮的话陷入沉思,这一系列事情就像个被控制的局,其一他们无故通过阴界之爚进入死界,其二死界防卫结构被更改,其三死界亡灵消失无踪,其四他们居然莫名其妙又回到坎司.....
“我方才进来便看到这颗珠子在为你疗伤。”殿雪尘突然想起来,更为疑惑不解。
“这珠子如此神奇?”烬渊细细打量着手里的小珠子,除了那珠子内部有一团燃烧的火团便无其他特别之处,可居然还能救他性命。
“许是世间一些珍奇异宝。”
“也是,既然能救命倒是个好东西。”烬渊像是捡到宝一般把那小珠子放回床头,他继续道,“可是这一路倒是很奇怪,无缘无故进死界,还无缘无故回到坎司。”
“其中定是哪里出错了。”殿雪尘也陷入沉思。
“清安,会不会真是殁零和夜尚晞......”
“不会是夜尚晞。”殿雪尘不容置疑地打断道。
烬渊眼神一暗,掀开被子便下床,默不作声地自己洗漱穿衣,而殿雪尘坐在床上看着烬渊突然如此沉闷冷冽,心中的刺痛蔓延全身,就如同烛光燃尽,黑暗瞬间笼罩。
“过几日去黩武陵,那是当年八司混战的主要战场,看看有何关于父亲之死的线索。”殿雪尘强打起精神,说道。
“嗯。”
“既然你无事,我便先回去了。”殿雪尘艰难地坐起来,赤`裸的双足触及地面却毫无力气支撑,灵力已然到达极限令他浑身虚软,眼看便要跌倒在地上却落到一个满是杏香的怀抱。
烬渊皱起眉来将殿雪尘横抱起来坐到床上,他掌心抵着殿雪尘的后背运起灵力,惊愕地发现对方的灵力几乎消失。
“过几日便会痊愈。”殿雪尘毫不在意,依旧平静地言道。
“胡闹。”烬渊冷声指责起来,毫不犹豫地又为殿雪尘输进自己近半的灵力。
“不用,你伤势更严重.....”殿雪尘挣扎起来言道。
“别动。”烬渊用力固定着殿雪尘,依旧为其输进灵力。
殿雪尘那清亮的眸中带着些隐秘的挣扎与内疚,他轻声喃喃道:“我又何尝想你有事......”、
烬渊抬手抚着殿雪尘的脸蛋,目光触及那一双赤`裸的玉足,他心疼又无奈道:“又不是孩童,怎还赤足,很凉的。”
“无碍。”
烬渊无计可施,对待殿雪尘他是打不得骂不得,连大声呵斥也舍不得,但对方却经常任性让他无可奈何,他深吸一气道:“我带你回房穿上鞋,冻坏了我心疼。”
殿雪尘一愣,目光异样地看了一眼烬渊便别过头去,眼眸中闪过各种复杂的情绪,他越发看不清自己想要的是何。
烬渊摆正殿雪尘的脑袋,吻着他的眉心,眼眸,鼻尖,嘴唇,而后温润地笑道:“既然清安不愿回去,那陪我下棋如何?”
被吻过之处像是被火灼烧一般滚烫,苍白的脸蛋渐渐浮起红晕,殿雪尘略显羞涩地耷拉在烬渊肩上,下意识轻轻颔首。
没想到对方如此轻易便答应自己,烬渊只觉心里一片愉悦,他横抱着殿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