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子枯匆匆飞回古树下——仙域存活,仅在那古树下的司钥之门,一旦有死灵夺取了门路,整个仙域便陷落无疑。
“死灵的情况如何了?”素子枯看着已经满额汗水的沈毓淙。
沈毓淙惶然看着满天的死灵入侵:“虽调动了所有的灵兽,但这些死灵乃死界的遗落,数目多得无法想象,眼下不减反增,源源不断,照这个速度……”
“我知道了。”素子枯答道,他看着通往死界的方向,紧握手中的金缕扇。
【死界】
正当烬渊与殁零在半空打得天昏地暗之时,一者以迅雷之势闯入死界,直直朝石面上呆立的蚩律飞去,激动地将那失魂的蚩律搂到怀里。
“还记得我吗?”弥珞生出奇地温柔,言语间带着明显的欣喜。
没有半分会应,耳边只有灵力激荡传来的刺耳戾鸣。
“无妨,我会让你记起我的。”弥珞生微笑道,刚想将蚩律带走,却迎面而来一阵漆黑的杀气。
“明语,你给我站住!”殁零愤怒地大吼起来,奋力挣脱烬渊的纠缠朝弥珞生冲击而来。
烬渊冷笑一声,手中的承影截住殁零的去路,一个回旋便将殁零锁在战局,弥珞生见状微微凝眉,他在蚩律周围布下保护圈而后也朝殁零攻去,一时间殁零腹面受敌。
烬渊不发一言地隔山打牛,他知道不能用狠招伤及殁零这躯体,唯一的方法便是将殁零的魂魄逼出体外而后再伺机行事,而将殁零魂魄逼出体外需要一个契机。
“不必讶异,殁零与我本就有仇,虽是合作,但世间没有永久的朋友。”弥珞生勾起一抹冷血的笑容。
“莫要伤及殁零这身躯,否则你我也为敌。”烬渊颇为调侃地嬉笑道,但手中的剑对殁零却毫不客气。
因烬渊并未全力攻击,殁零倒也能应对自如,他阴森地笑起来忽地朝远处的蚩律打出一阵紫光,妖冶的紫光吞噬弥珞生的保护圈:“你以为本殿就那么好骗?蚩律是生是死还是本殿说的算。”
“不要!”弥珞生惊恐地大吼起来,刚要过去却被殁零锁在战局中。
“明语,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傻。”殁零的脸色诡异狰狞得可怕。
“弥珞生!起死回生本就是妄想,你聪明一世,怎会糊涂一时!”烬渊一脸恨铁不成钢,“你看看你为了这根本不可能的事,都做了些什么!!”
“不!你给我闭嘴!他已经活过来了!!”弥珞生疯狂地大吼起来,眼睛猩红,发狂地转而攻击烬渊。
“父亲若还在世,定会第一个杀了你!!”烬渊怒不可遏地瞪着这入了魔了弥珞生,醍醐灌顶般歇斯底里地怒骂,“父亲希望你好好活着,可你看看你现在!!与杀父亲的凶手狼狈为奸!把整个仙域当成玩物糟蹋!是好好活着的样子吗?!”
“闭嘴!!”弥珞生脸色惨白,因为被戳穿而恼羞成怒得浑身发抖,他奋力一搏,冲破殁零的禁锢冲向石面上的蚩律,运气抵御殁零那凶猛的邪气灵力。
烬渊皱起眉心,刚要随之而去帮忙保护蚩律的尸身却反而被迅速殁零缠身,深陷战局。
而弥珞生独自一人尽力抵御着如同猛兽一般的紫□□流,使出浑身解数却难以找到方法破解,眼看那光流突破保护圈从四面八方吞噬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弥珞生看着依旧没有表情的蚩律,露出个柔情的笑容,收起抵御的灵力后将蚩律护在怀里,千万气流如万箭齐发般刺穿弥珞生的身体......
鲜血混着鬓发的汗水沾湿了蚩律的衣襟,用血描绘迟来的生死相随。
“明......语......”沙哑模糊的一声呼唤让奄奄一息的弥珞生露出喜色,嘴唇微微扬起却溢出一口鲜血。
“咳咳......我终是把你找回来了.....”弥珞生像个孩子般看着蚩律虚弱无力地笑起来,泪水如珠,混着鲜血落下,眉眼却柔情至厮,他撑着最后的力气抚上蚩律英俊的面庞,断断续续地哽咽着:“我说过......就算毁了这世间也要把你救回来......我不怕世人的指责......我只要你活过来......”
“明语.......可归矣......”如同牙牙学语的声音似有若无,泪水顺着蚩律呆滞死气的面庞划过,似真似假,已经不重要。
“好......”
幸福的笑容在弥珞生憔悴苍白的脸上异常刺眼,他紧紧握上蚩律的手生怕会再次分开,然后用最后一丝灵力将他们所在的一方石块截断......
在坠落汪洋黑海的一瞬间,他们能看见彼此眼底的似海深情,与君长路相伴。
巨大的石块坠落,溅起千层浪花,淹没了一生最痛的等待,了结了与君共守连理的夙愿。
殁零瞪大眼睛看着弥珞生抱着蚩律坠落死界暗黑的海水,失控地发狂大吼起来,同样痛彻心扉的嘶吼,响彻死界。
“不!!明语!!”
烬渊看准时机发动一串猛攻,让因弥珞生之死身心俱疲的殁零节节败退,一股黑气从躯体的天灵盖冲天而出,落在海面上渐渐膨胀,幻化成那已经走火入魔的邪恶之灵——九首龙兽。
若说三万五千年前,南帝江与锁颜一战是谨遵天命,南帝江逝去,锁颜于轮回之间淡出尘世,是命运,是天命,是遵旨。而今,南帝江转世为烬渊,锁颜残灵流落殁零,这一战半是天命半是人为。
烬渊迅速将失去支撑的幼冥躯体接回,却对上一双熟悉又陌生的眸子——冷漠阴刻,他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