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秀姨听此言,不由地看向小迷,来之前赵世子可没提过这一点。
小迷也微怔,她以为赵无眠都安排好了,至少,若是不允秀姨同入课堂,他会提前提醒一二的。
“好,秀姨你在外面等我。”
既然是学校的规矩,没必要在第一天就违反,何况这规矩也算不上是不近人情。
“这怎生使得?”
秀姨不同意,小姐不懂,这个年纪的孩子年轻气盛,眼生于头顶,最喜争斗,甚至未必是有原因的,只是一个看不顺眼就可能引发是非,何况旁听生本身就是异类,是易令人既排斥不屑又隐含嫉妒的存在。
这些可不是普通的小孩子!
全都是有修为的符修!
若是小迷惹了他们,不用下狠手,随便扔张符,对普通人而言,不啻于一场灾难!
“想听就赶紧进去,不听就离开,不要影响其他人。”
老师淡淡地睨了秀姨一眼,语气十分地淡漠与不耐。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们婆婆妈妈叽叽歪歪的?
秀姨的修为高他许多,以这位老师的眼力,自然是看不出她的深浅。在老师的认知里,出现这种情况,要么是修为高深莫测要么是没有修为的普通人。
一个到三班来做旁听生的普通小姑娘的仆从,老师下意识里想当然的将她当成了普通的仆妇。
“秀姨,一墙之隔,不会有事的,我先进去。”
小迷冲秀姨笑着,提示性地眨眨眼睛,抬腿提步向教室走去。
唉……真是急糊涂了!
秀姨拍拍额头,她真是关心则乱,这些小毛孩子不过是刚觉醒,能有多少修为?以她的实力,进不进去实际是一回事,若真有人心生歹意欲对小迷不利,区区一墙之隔,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何必违反校规,执着于非要跟在小迷身边不离左右呢?
豁然开朗的秀姨在教室外的檐下垂首而立,一边修炼,一边分神关照教室里面的小迷。
小迷随老师走进教室,原本略有嘈杂的教室随着两人的进入出现小小的声音空白。
“新来的旁听生,白小迷。”
老师漫不经心地说了句,算是完成了介绍。
“到最后排找空位子坐。”
还算好心地多了一句指点。
“谢谢老师。”
小迷微躬身,在一连串好奇审视轻蔑淡漠的眼神中,向老师口中的后排走去。
“旁听生啊,不知是哪家的?”
“肯定有关系,姓白的,有知道的吗?”
“长得真丑,一定不是世族高门出来的……”
“肯定还是有点来头的,不然能有资格旁听?”
小迷目不斜视,在一片没有丝毫顾忌,当面的高谈阔论声中走到最后一排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
“……白小迷是吧,我是吕非关,你多大了?”
一道谈不上友善也无恶意的声音响起,纯粹是好奇的语气。
问话的是一个男孩,隔着几个座位侧身过来,长得白净秀美,笑起来时微翘的嘴角,似乎有几分邪气。身边围坐着几个年约相仿的男生,隐约众星拱月尊其为首的模样。
“……十四。”
小迷略有些赧然,可怜她一个四舍五入都要整三张的大姑娘已经多少年没再有机会报出十字打头的年龄了,感觉好微妙滴说。
“啊,都十四了!”
男孩仿佛吓了一跳,脸上露出诧异之色:“几月的生日?”
小迷的心头浮现出几分古怪来,初次见面,问这个话题是不是有些唐突?何况她并不需多费心就能判断出对方问她的生日,是要确定她的准确年龄,要不要这么精确啊?以她的经验,好象只有问丁点儿大的奶娃儿才会用到月龄吧?
“八月。”
按捺下心头的不自在,她还是选择直言相告,毕竟她不确定自己要在这个班里旁听多久,非原则性的小问题,倒也无妨。
不管这个叫吕非关的小男孩是有意还是无意,对她而言,都不重要。
耳边不容错过的夸张吸气声,还有低低的嘲笑声,面前这帮孩子的神色似乎比之刚才又有了变化,小迷不需要多敏感就能察觉到气场的些许变化。
“啊!这么老了!”
问话的男孩露出无辜又震惊的神色,迷离的星目中一片惊吓与怜悯:“你太老了,现在很难觉醒了,你应该早点来做旁听生的。”
太老了!
饶是小迷心性沉稳,也一口气窒在咽喉,憋闷至极,她怎么就太老了?!
她刚才还在为报出十四岁的稚龄而生出些久违的扭捏,毕竟不是小鲜肉却要太过装嫩,她的脸皮还没那般厚,结果……
呵!她太老了!
好想揍这小子有木有!
“还有不到四个整月,啧啧……太老太迟了,你们说是不是啊?”
没等小迷反应,那吕非关又是一副悲悯与同情,虽是坐在那里,眼神却颇有几分居高临下:“给你个善意的建议,你太老了,长得又丑,看上去也笨笨的,坐在这里完全是浪费时间,与其做白日梦,不如回家老老实实绣嫁妆。”
班里哄堂大笑,其中尤以吕非关周围的几个小子笑得最欢,一边拍着桌子笑一边挤眉弄眼,而做为始作甬者的吕非关却还是一副似笑非笑为你着想的温和小暖男模样。
这是谁家的熊孩子!
好想拖出去胖揍一顿啊!
小迷暗中磨磨牙,她又不是真的十四岁,以她的道行,倒不至于被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