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阳城中提起中常侍张让的这处宅院是无人不知,其院墙的高度甚至还要超过皇宫,当日便有人以此对之加以弹劾,张让却对灵帝言及“天子不可登高,登高必遭祸”,后者还真信了,更有言“张常侍是我父,赵常侍是我母”!对之信任有加,朝政被其把持大汉岂能不败?倒是黄巾乱起让他们稍稍收敛了一些,可此时大捷传来众人的那份心思又活泛起来。
“卢子干,皇甫义真与朱公伟与青州取得大捷,击毙蛾賊之首张角,此人一去黄巾不值忧矣,唯那肖毅百战百胜屡建战功,如今不过十八之龄其名竟然不在乃父当年之下,更极得天子喜爱,此次又有意将之调来洛阳!各位,换做旁人倒也罢了,可这肖毅乃肖元之子,不光有其父之骨亦有狡黠之处,今日请各位前来便是商议如何应对此事。”内堂之中坐着七八人,皆是面白无须,坐于最中的正是张让,此时出言面上颇有些忧色。
当日恒之第一次进宫在中元殿前受灵帝之命展现武勇,张让想落其威风却是让肖毅借力打力弄得颇为狼狈,幸亏黄琬自告奋勇才得以化解,因此在他心中就留下了肖毅“狡黠”的印象,而比起肖元的刚直不阿,其子的文武双全饶有急智更难应对,最为关键的便是他极会讨天子欢心。
“张兄所言极是,这肖郎年纪轻轻便能如此,虽卫霍亦未必如之,不光天子欢喜,朝中那些老臣也多有回护,便连那个杀猪的都与之颇佳。此子若不趁其羽翼未丰之时加以剪除,日后必会是你我的心腹大患。”一旁赵忠深以为然的言道,他那口中所言杀猪的便是骠骑将军何进,此人能居高位皆是其姐何后之功,对于他的出身张赵等人是一向极为鄙视的。
“二位大人,那肖郎只是战功显赫,与朝中亦无结党之举,且天子对之深爱,此次还要厚厚封赏,若是……岂不要落旁人话柄?”闻听张让赵忠二人之言在座内臣都是深以为然,唯有黄门令黄琬眼中有不虞之色,稍加犹豫之后这才言道,他能在此处凭的是天子身边亲近而不是地位,倘若不是肖毅他也绝不会对张赵二人提出异议,此亦是他犹豫的原因。
“放肆,两位面前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黄琬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人出言斥道,正是中常侍段圭。
“哎,小琬说的也不无道理。”张让一笑摆手阻止了段圭的继续发难这才目视黄琬言道:“所谓未雨绸缪,似肖毅这般年青俊杰一旦让他到了高位再想动摇便极为困难了,有其父必有其子,他亦绝不会与我等为友!只是这手法嘛确实需要斟酌!”如今天子年岁渐大亦有了自己的主张,并不完全似以前那般对张赵二人言听计从,因此极得灵帝宠爱的黄琬张让也不想让他受囧太甚,当然这番言语之中还是隐含着一层警告的意思的。
“那不如我们如此这般行之……”一番思索之后常侍曹节说出一番话来,听得众人都是连连点头,随后又就细节加以补充,一个针对肖毅的阴谋便出炉了,也唯有黄琬目中有不平之色,数度欲要出言却被张让眼神所阻。
玲珑居中中年妇人的一句话让刘香暗暗思索,小丫鬟青儿见自家小姐不语却是问道:“我家小姐看上的你们就送,那要是全看上你们这玲珑居不就搬空了?”那语气之中颇带着几分得意。
“青儿你乱说什么?这位夫人失礼了,却不知……这玲珑居与他又有何干?”刘香闻言先是训斥了丫鬟一句这才对妇人问道,此处所有物事都是价值不菲,一楼已然如此再往上可想而知,那店家话中对父亲虽然尊重可冲的还是肖毅的面子,刘香可不想还未过门就落下个贪财的印象。
“刘小姐客气了,贵仆说的原也没错,我家东主受肖将军救命之恩这些许物事又算得了什么?便请小姐上楼观之。”夫人见状急忙还礼,口中说话亦是将姿态摆的极低,便似眼前的刘香就是她的主家一般。
“夫人盛情难却,我这边上楼一观,不过绝不能要店家相送。”别人如此刘香知书达理自不会失礼,当下言道,她也立定了心思绝不能白要别人之物,夫君施恩不忘报乃是君子之风自己定不可有损夫君名声。
“是,便按小姐吩咐,但这玉牌小姐定要收下。”那夫人闻言亦是心中暗赞刘家小姐识得大体,既如此她也不加勉强,说话间便引刘香上楼而去,众人直到顶层精品阁,刘香原本心想找个由头就说没看上如此便顺水推舟,但那些造型精美做工精湛的饰品也的确深深吸引了她,最后看上一支凤钗,好说歹说玲珑居妇人也只肯收取一成的价钱……
就在中年妇人恭送刘香之时,御史府却是来人说道御史唤小姐立刻回府,刘香问起之时家丁是满怀喜色的言道今日丁刺史登门造访,给家中送来了极多贺礼,他隐约听见刺史和主家说了一句肖将军已然往洛阳来了,此次无论如何要在都城风风光光的将二人之事办好。
刘香闻言是一阵欢喜,倘若道听途说并不足为信的话,如今又有丁刺史之言夫君不日将来已经是板上钉钉,不过随即又是一阵羞涩,说到底他连肖毅的模样还没见过了,说话间便和家人一道回府。
回到府中刘虞自要让女儿见过义父,肖毅乃是丁原义子,这门亲事又是他一力完成,当然极为重视,借着此次回京述职的机会他是立定心思要做的风光,也是表示对老友的看重!因此这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