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何苗何刚同车前往大将军府,到了府中何进亲自在内院降阶相迎,以他的身份倒算是给了肖毅极大的礼遇了,当然恒之不会因此而诚惶诚恐,所谓礼下与人必有所求,大将军多半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恒之,你这是第三次前来洛阳,为叔还是第一次请你吃饭过府,今日定要尽兴才是。”何进穿了一身便装神态亲热语气亦是十分亲切。
“叔父公忠体国诸事繁忙,前两次小侄来京只是一游,合该拜见叔父才是。”肖毅上前一步微施一礼言道,从大将军今日的装束之上便知其打的是亲情牌,只不过那一身儒衫与其人之气势却是极为不称,张飞出身屠户那是小说所杜撰,但眼前这位大将军就是千真万确了。
“呵呵,还是恒之谦恭知礼,方直若有恒之一半进就可欣慰了。”见肖毅彬彬有礼言语之中也是颇为恭敬何进一笑望着何苗言道。
“爹爹教训的是,是以孩儿才多在大哥身边听他教导。”以何苗的脾气何进这般当面说他若是换了旁人何大公子当场就敢翻脸,不过唯有肖毅却是让他心悦诚服,说起来父亲可有肖毅一半之言已经是对他的赞赏了。
“哈哈哈,恒之,你这个大哥说话可比我这个父亲管用,既如此,日后你们小哥俩还要多加亲善。”何进闻言上前很是自然的拍了拍肖毅的肩头言道,其实何苗这段时日已经令他极为省心了,肖毅与之乃是结义兄弟,自己要掌握西园肖郎便会是绝大助力,他亦定要将之收为己用。
“叔父放心,毅与方直,兄弟也!”肖毅看了一眼何苗却是言简意赅。
何进一笑便亲吃肖毅之手入屋,内中宴席自是准备妥当,各式各样也是琳琅满目,堂中侍女亦是各个容貌过人婀娜多姿,整个大堂装饰的金碧辉煌,不过以恒之的眼光的来看此处多多少少都要有一些暴发户的架势。
这边分宾主落座,何苗在一旁打横相赔,何刚则一边侍奉倒酒,几人一边饮酒一边说起当年故旧气氛亦是显得极为融洽,待得酒过三巡之后何进将酒罇往案几之上一放正色言道:“恒之,你我两家可称世交,为叔对你也不用隐晦,此次前来洛阳,可知那张常侍为天子再设行宫之事?”
肖毅闻言心道按咱两家的关系还当真谈不上世交,不过大将军如此说了还能落人面子不成?况且这一言出口,今天的戏肉就到了。
“另设行宫?毅却不知,这似乎有些不合常法……”恒之有些茫然的言道,其实这行宫之事他早就得知,只是不便在何进面前显露出来。
“恒之可知那张让赵忠等辈为了讨天子欢心便在行宫之中让宫女歌姬不着片缕,这这这,成何体统?陛下待内臣极善可他们不思报效却是欺上瞒下,当年恒之那般战绩都被彼等压制,为叔亦难有作为,倘若再这般下持,则我大汉危矣。”何进一番陈词既是义正言辞又有慷慨激昂之处,说到最后那为国为民之心溢于言表。
大将军出言之时肖毅一直在仔细观察,谁说杀猪的就是粗人?大将军这份演技也是极为不凡了,只是当何苗听到最后面上却多少有些尴尬的神色,哪里是大将军被内臣压制难有作为,在肖毅的任免上明明是两派合作无间,何苗城府尚浅,对大哥又是敬佩,心中有气面上便现。
看见何苗这幅表情肖毅心中暗暗点头,无论何大将军如何一本正经的颠倒黑白,但方直这个兄弟却是实在。你会演戏,本公子也要好好配合才是,念及与此,恒之是一掌拍在案几之上,“啪”的一声酒罇都倒在桌面酒水撒了一地,将满堂之人都吓了一跳。
“这帮内臣当真肆意妄为,视天子,视大汉社稷为何物?小侄一点私事原也算不得什么,可如此为之便是祸害朝纲,叔父,你乃是我大汉中流砥柱,值此时当登高一呼召集有识忠勇之士对之,保我大汉之兴盛……哦,小侄问叔父之言一时激愤,失礼失礼。”恒之一番出言也是义愤填膺,满面通红双眼直欲喷火,而一席话说完这才反应过来连连给何进赔罪。
“无妨无妨,当日吾闻此事义愤之处也不在恒之之下,恒之如此足见乃真性情之人。不过这朝堂之中不必战阵之上,多是别有用心之辈,恒之在我这里畅所欲言自是无妨,但在别处还要谨言慎行才是。”见了肖毅的表现何进是颇为满意,以他的身份和性格也该如此才是,当下连连摆手先将肖毅夸赞一番又以长辈的语气加以提点,倒亦称得上收放自如。
“叔父教训的是,家父平时也经常说毅,可小侄就是这个性子,方直最清楚不过,日后在这洛阳城中还要请叔父多加提点。”肖毅一副受教的样子很是诚恳的言道,一旁何苗见状也是连连颔首为大哥证明。
“嗯,如今之事吾身在其位绝不能坐视,不过内臣势大,想要图之又谈和容易,恒之受天子隆恩掌军西园,若东都生变却还要以天子,以大汉社稷为上。”何进微微颔首,随即似乎有些犹豫,片刻之后方才言道,说话之时一双眼光也是紧紧盯在肖毅面上,要将对方神情尽数看清……
“叔父放心,为大汉江山,毅定当唯叔父马首是瞻!”肖毅闻言起身行礼慨然应道,双眼与何进对视亦无半点退缩……
从何府饮宴而回,第二日四更肖毅便身入军营,全军上下四千余众亦无一人误卯,有过昨日的经历也不会再有人敢于以身试法。这一日操练下来一众士卒亦是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