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广陵陈家这个话题,肖毅与糜竺之间的沟通进行的便更为顺畅,相比甄均,糜子仲身上的君子气息要更为浓厚一些,谈吐有致,举止有礼。也难怪三国演义之中写到他就连天上的火神要烧他家房子都会提前通知,与之相谈的确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原本这一趟前来南皮是我与元龙说好同游的,可惜他临时有事未能成行,否则便可以与恒之兄弟相会了。”经过一番相谈,糜竺对肖毅也是印象极好,想象之中这般年少成名之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傲气凌人,却不料肖郎却是温润如玉,脱下战袍便是翩翩君子。
“子仲说的是,家母一直言及让毅有空便前往广陵拜见外公一家,惜乎战事缠身总不能成行,想想也是有负家慈所托。”肖毅颔首道,徐州也是有着一大帮人才的,眼前的糜竺算一个,自己表哥陈登亦是出类拔萃,应该还有孙乾孙公佑,今世可不能便宜了刘备!
“恒之东征西讨一片报国之心天下皆知,伯母乃明理晓义之人,定不会因此而见责,相信日后必有前往广陵之机,还望到时可以知会竺一声,也好给恒之做个向导。”糜竺闻言笑道。
“恒之,子仲兄此来可就是要往你那雁门走上一趟的。”甄均见二人相谈甚欢却不由暗道自己好不容易用那许多粮食与肖毅接好,可不能为他人作嫁衣裳,当下上前给二人续水之时便是笑道。
“哦,子仲兄要往雁门?却不知所为何事?”肖毅这便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糜家乃六大商家之一,去雁门肯定不是游览风光的。
“呵呵,恒之问起竺自不敢隐瞒,自五年之前恒之大败匈奴乌桓,那边境的商事也变得稳定起来,异族之兽皮兽骨马匹牛羊等物皆是价廉物美买卖公道,身为商者岂有不动心之处?弘农卫家的坐地乃在东西二都一处,这徐杨二地糜家倒也有些人脉,因此便欲前往一谈,却不料竟能在此处遇上恒之这个事主,倒真是天意使然!”糜竺一笑是侃侃言道,话说的虽是轻松但卫家这两年的强大却是事实。
“哦,想来子仲是有意于此了,陶刺史仁义爱民,徐州乃平安之地,毅闻那江东之地亦是富庶之处,倒的确颇有商机,子仲好眼光啊。”便是言及商事糜竺依旧有着坦然之风,令得肖毅也是暗中赞赏,因其所言具是事实,对于卫家也保持着风度,各大家自然各具优势,当下亦是颔首言道,雁门现在也的确到了扩大再生产的时候。
“恒之谬赞了,竺乃行商之人,对商机所在自会有所感触,冠军侯在雁门之行事竺亦有所听闻,当是深明商理之人,况且放眼天下怕也只有冠军侯可以领得异族如此明理了。”糜竺不失时机的又将肖毅夸赞了一番,异族有商机天下公知,但与之交易是有安全隐患的,但恒之却能将这个隐患最大程度的消除,他又岂能不动心?
“是是是,我与子仲兄言及此处都对恒之佩服不已,这一趟雁门均亦是非去不可。”甄均一旁言道,本来他为肖毅引见糜竺多多少少有些炫耀人脉的味道,可现在听二人越聊似越投机却是隐隐有了一些危机感,糜子仲胜过他的就在满腹诗书,而肖毅也是一般。
“哈哈哈,雁门苦寒之地,二位肯来肖某自然欢迎之至。”肖毅爽朗一笑言道,这行商之事他今日肯定是不会主动提及的,看两人之形状对此都是大有兴趣,在商言商,自己亦要争取最大的利益。
“好,那便一言为定,待恒之击破黑山贼寇我等便可一起往之。”甄均倒不会忘了趁热打铁,其实他属下之人也早就去往打探过了。
“平之兄之言亦是毅之所想,只不过那张燕还有数十万之众,这一仗还不知要战到何时。”肖毅闻言摇了摇头说道。
“哎,当年蛾贼有百万之众恒之还不是仗斧扫之?况今日已然是强弩之末,张燕初起之时何等威风?但恒之一到兵不血刃便连下平原定阳两处,若不是这一大雪怕早就要缩回山中了,如今天已放光,粮草之事也无忧虑,他们又岂是中郎恒之对手?均就等着为恒之庆功了。”甄均闻言说道,到底没忘了将自己的功劳又点了一下。
“平之兄抬举了,不过真若依兄所言甄家也定是大功一件,毅亦会念平之的人情,不过此乃公事,眼下毅还有一件私事要请平之兄帮忙了。”肖毅笑道,对于甄均的心思他自是洞若观火,不过与甄家本就是互利,他亦不愿欠人人情,总要让对方赚上一大笔才是的。
“昨夜我便说过,恒之有事但言无妨,均当一力担待。”甄均闻言也是面上有光,听得肖毅说道私事便大手一挥慨然道。
“好,那毅也不客气了,平之兄知道平原定阳两处黄巾已然收服,二将手下有兵两万余,妇孺四万多,如此对我军便是极大负担,但毅有言在先大丈夫不可言而无信,因此便要将这近七万军民过幽州之地送往雁门安置,此事颇大须有得力之人方能安排,毅军务在身故便想请平之一助。所有花销到得雁门绝不会亏待甄家,幽州刘刺史沿途也会接应。”这些原本就是昨夜想好,因此肖毅说来极为顺畅。
“君子一言九鼎,恒之当真信人也,均佩服之至,此事便由均一力承担,定会为恒之办妥此事,君一心寄与战事便可,至于后言待恒之到达雁门再做商议。”甄均闻言心念电闪,随即正色慨然道,他不清楚这近七万军民对肖毅有何重要的意义,但有一点可以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