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有请肖毅不敢怠慢,脱下戎装便前往府中,这边刚出郡府大门就见到了老管家肖统,恒之便上前行礼,对统叔他向来很是尊敬。
“公子,这次的事情有点过了,主家怒气极大。”肖统见状急忙避开,肖毅对他有礼但他亦要知义,恒之与他而言亦是主家。
“统叔,我这不也是没有办法了,就我爹那个脾气不用点办法谁能说的服他?现在洛阳是什么地方?能去吗?”肖毅闻言苦笑道。
“公子说的是,你是一片孝心,但主家……哎……这回连家法都带来了,这段时日主家也是日夜忧叹,公子你千万要担待一些。”肖统点点头说道,在他看来虽然肖毅的手法有些那个,可一片孝心却是不容置疑,当时他还是松了一口气,可回到晋阳肖元听到洛阳之中董卓的所作所为更是怒不可遏,这一来二去便要落在公子身上,让他更是左右为难。
“家法?哎,爹爹一片忠心报国,如今之事他的确难以接受,统叔你放心,这怒气发作出来就会好些,待会儿我爹揍我统叔你可千万不要拦着,憋在心中才是大害。”肖毅一愣,这家法也就是藤条,不过只要能让父亲出气挨几下也算不得什么,以父亲的为人闻之此时不但发怒,更会伤心。
“公子能这般说,老奴就放心了,我等快去,周公子说他要为兄长受过,还在那里跪着了。”肖统闻听肖毅此言亦是极为欣慰,自家公子果然谨遵孝道,这边忽又想起一事,便是周瑜听说师傅为兄长之事大怒,便前往劝解,可肖元此时哪里听得进去?公瑾便代兄受过长跪不起在书房之外。
肖毅闻言加快了脚步,还没到门口却又是寅虎与巳蛇二人迎了上来,见到恒之便是跪地请罪,前者还言及让公子在肖公面前重责他们以消除主家怒火,二人虽是听肖毅之命下了手可心中始终是惴惴不安。
“起来起来,有你们什么事?你等听我号令行事有功无过,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给我添乱。”肖毅急忙上前将二人扶起口中却是责道,二人尽忠职守将父亲接回免了他一桩心事,只能重赏岂能让二人受过。
恒之说完也不理二人便进家门,寅虎巳蛇对视一眼还是跟了进去,方才冠军侯的语气虽是斥责但亲近之意尽显,二人心中颇为感动,为公子办事就是这般,他向来是赏罚分明!跟上则是想尽一点自己的心意。
再进大堂又是卫幽若带着刘香春桃等着了,三女的面色都是有些发白,即使见到丈夫的喜悦也没能冲淡他们紧张的心情,公公治家极严她们都是知道的。而此时三女已然隐隐以卫幽若为首,思云珠则是日前往乌桓塌顿单于之处去了。
“不用多说,待会儿看准机会把启儿报来。”肖毅看见三女便是微笑示意,随即低声言道,到时候儿子便是自己的挡箭牌,他的长子肖峰身为肖家长孙老太太一直带在身边,说什么也不让他前来雁门的。
卫幽若微微颔首却不敢言语,此时公公盛怒之中他们也不能给夫君在添麻烦,好在看了肖毅的微笑心中的那种紧张却是缓解了许多,丈夫回来他们就有了主心骨,有他在天大的麻烦也能解的开。
进了书房内院就见到了一袭白衣直直跪在书房之前的周瑜,内中亦可见肖元负手而立的身影。肖毅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先拍了拍周瑜的后背示意他起身,此时公瑾已然面色苍白肌肉紧绷了,几个时辰跪下来可不好受,看见肖毅他眼神之中极有欣喜也有担忧,师傅这回怒气极大。
“公瑾放心,待会儿别说话。”肖毅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便迈步上前,此时却是看的清楚,父亲一向伟岸的身躯此刻看起来竟是有些佝偻,发间的银丝亦是格外耀眼!肖毅知道此次洛阳之变对父亲的打击是极为巨大的,他的执着可能后世之人无法理解,但汉室兴旺对父亲而言却重于生命。那是一种深植与心中的信念,亦是这个时代很多士子的信念。
“孩儿拜见父亲。”肖毅上前一步躬身到地口中言道。
肖元闻言还是负手而立并不回头,就像没有听见肖毅的话一般,而父亲不回头肖毅就保持着深躬的姿势也是一动不动,如果这样能让父亲的心里好受一些他站上一天或是跪上一天亦不在话下。
父子二人保持着这个姿势过了很长时间,还是肖统实在看不下去了方才上前对肖元言道:“主家,公子回来了。”
此时肖元方才转过身来,面容之间一片沉肃,看了看眼前的肖毅方才言道:“汝还知面前之人是你父亲?”
“父亲,父子大道孩儿怎敢忘记。”肖毅正色道,此时可不能似从前一般嬉皮笑脸,再见父亲不由又是心中一痛,虽是威严尚在可却似老了十岁一般,额头上的皱纹亦是展现出来。
“肖恒之,我且问你,君重父重?国重家重?”肖元冷笑沉声问道。
“天地君亲师,君在亲前,忠君爱国,国在家前。”肖毅答道。
“好好好,亏你还知道君在亲前,国在家前!我前往东都便是要扶社稷保天子,此乃大义所在,汝因私情阻我大义道理何在?天子对你信之重之,你不思报效还阻为夫取义,简直混账!”肖元闻言说了几声好,随后语气却是渐渐激烈起来,他岂能不知儿子用意何在,但此举却是有损清名。
“父亲,君在亲前国在家前孩儿不敢忘却,可当时之事却是君亡父在,鞭长莫及,当年在颍川之时儿便知董卓此人,又岂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