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毅这一觉睡得极为极为舒适,醒来之时已是黄昏,典韦依旧坐在一旁看守着他,见恒之醒来急忙为他送上清水。
“将军,前面就是晋阳南门,好像主家和夫人都来迎接将军了。”肖毅刚刚喝下一口却是赵大壮的声音从外间传来。
“公义,扶我一把。”肖毅闻言挣扎着就要起身,但刚一半却是双手一软,不由苦笑摇头往日自己在阵上是何等威风,如今病中却也与常人无异,没办法只好叫典韦扶他,父母都在他是不能待在车上的。
片刻之后马车停了下来,大壮撩开车帘典韦便扶着肖毅下车,只见城门处肖元夫妇以及卫幽若刘香春桃等人具在,父亲身旁那个中年文士亦是用关切的目光看着自己,却正是并州别架刘宇。
“孩儿见过……”看见爹娘,肖毅便想上前见礼,但此时却是脚步虚浮。
“儿啊,都病做这般还下得什么车,见得什么礼?”看见一脸苍白虚弱无力的肖毅,肖夫人和卫幽若刘香等人的眼泪立刻就下来了,往常见惯了他气宇轩昂哪来今日这般憔悴?肖夫人率先上前扶住爱子口中言道,卫幽若和刘香则一左一右的搀扶住夫君,此时却什么也顾不得了。
“先回府歇息再说。”肖元亦是言道,见到儿子这般模样他岂能不心痛,此时便更加后悔当日在雁门责打爱子,否则他又怎会这般?至于刘宇也是连连点头,别人天伦之亲,他有何事也要等肖毅稍稍见好再说。
“爹,娘,孩儿无事,不急回家,义父之事毅儿当先去见过义母才是。”出言安慰双亲及三女之后肖毅又再言道,眼光之中极为坚定,他一直在为丁原之死而自责不已,既然回到晋阳当然要首先见过义母。
“毅儿说的是,理应如此。”肖元闻言亦是胸中一痛,他和丁原相交多年已然将对方视为好友,此处更是为大义而亡,岂不令人敬佩?而爱子此举亦足见其一片真心,身为人父他当然会为肖毅的举动骄傲。
此言一出,哪怕肖夫人与三女心中有多希望让肖毅回家歇息却也不能阻挡,肖夫人便出言道:“先上车,娘陪你一道前往。”
“香儿,可曾把启儿带来?”肖毅微微颔首又对身边的刘香问道。
“妾身知义父之事,已经把启儿带在身边。”刘香闻言急忙回道。
“好,今晚你就带着启儿,再多带些侍女往义母府中照顾,义父不幸为逆贼所害,今后我们定要好好侍奉义母。”肖毅正色言道。
“夫君放心,妾身定会照顾好义母的。”刘香言道。
“刘大人,毅先前往府上见过义母,待来日再和大人相商义父后事。”肖毅当然不会忘了前来迎接的别架刘宇,便对之言道。
“冠军侯还需节哀静养才是,其余诸事不必劳心,宇自当竭尽所能。”方才的一幕落在刘宇眼中亦是暗暗赞赏,冠军侯当真乃极孝之人,如今刺史亡故,朝中又是一片大乱……他最后出言已有隐含之意。
肖毅说完便和母亲蹬车前往丁府,尤氏夫人闻听噩耗竟是当场便晕厥过去,又是急忙从家中接来周神医为其诊治,尤氏乃是伤心过度并无大碍,倒是肖毅此次病得不轻,若非那瓶灵液绝无此刻轻松,如今只需静养不得动怒,且伤好之前绝不能再做阵上与人交锋之事。
片刻之后丁夫人醒转,肖毅与肖夫人皆是一番相劝,令得悲痛稍抑,吃过药后沉沉睡去,恒之略作沉吟又把春桃留了下来,刘香毕竟是大户小姐出身,伺候人唯恐有什么不周全,有春桃在他就能放心了。
这边回到肖府,老夫人早已下令在自己房中收拾出一间厢房专门供肖毅养伤,见到孙子又是一阵心痛,肖毅当然不会让祖母伤心,周神医也在一旁解释公子并无大碍,老夫人这才略略放心,在肖毅床边又说了一些话方才去睡了。此时则是肖毅父子又就丁原丧事细说一番,恒之父母双全不能披麻戴孝,唯有他带着小丁启为之了。至于朝中大事一句两句说不清楚,肖元谈了一会儿见爱子已然在强打精神便也离去让之好生歇息。
第二日一早肖毅起的迟了一些,让卫幽若和夏荷扶着在院中走了几圈便觉力气已经在渐渐回复,灵液加上周神医的用药想来很快就能恢复过来。静养之时他亦要好好思考自己接下来的行动,毕竟丁原之死是打乱了他的布置的,如今当务之急看来还是要尽快将并州收在自己掌控之中,昨日刘别架依然在言语之中释放了一定的善意,他亦要尽早筹谋!
散了两圈步回到祖母房中陪着一起用早饭,那一桌琳琅满目全是肖毅喜爱吃的饭食,按着周神医的交代吃了一些清淡之食,恒之也陪着老夫人闲聊起来,今世祖母对他可谓疼爱之极,这几年军务繁忙难得能在老人家身边陪伴,如今借着养伤倒也能一尽自己的孝心。而被肖毅东拉西扯的一番话,老夫人是笑声连连,看着肖毅肖峰她已是极为满足。
和老夫人及母亲说了一早上话,此时肖统来报雁门处郭嘉周瑜联袂前来,老夫人听了便命人请将进来,让肖毅就在厢房之中接待,好不容易孙儿能在身边陪伴,老夫人是不愿有一刻让爱孙离开自己的身边。
郭嘉周瑜见了肖毅模样听说病情算是放下心来,原本听说肖毅之事潘峰高顺张合麯义等人都要前来看望,却被戏志才阻止,雁门之事繁杂还需众人各尽其力,郭嘉周瑜前往已然足够,一切留待以后再言。
“志才处事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