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严纲如此肖毅微微颔首又再言道:“仲甫兄要说什么吾亦知晓,劝了不听对吧?劝了不听你就能助纣为虐?就能为虎作伥?”
肖毅的质问让严纲再度抬起头来就要反驳,可恒之并不给他这个机会:“肖某食汉禄便要忠君爱国,岂能坐视如此叛乱之举?而你严仲甫却是不顾大义率军与我相抗,岂能不是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子龙你也好好想想,若是当夜你真的与公明同归于尽,公明乃是为国尽忠,而子龙你则是乱臣贼子要受万世之唾骂,怕是童老先生也会不耻有你这等子弟。”
恒之说着严纲还带上了赵云,最后更提到枪王童渊,后者亦如严纲一般想要出言,可细细一想竟是无法出口,此事确与忠义不合。
“董卓贼子败坏朝纲,孛悖人伦,我且问你二人,朝中大臣如袁太傅等辈岂不是刚正直言宁死不屈?最少也要善保己身以为天子!他们又岂有二位的武艺身手?可大义面前却是奋不顾身毫不畏死,勇气豪气充斥与天地之间,更可流芳百世,与之相比你二人惭不惭愧?尔等所作所为还配做大汉将领?还配为七尺男儿?”恒之越说越是激动,最后高声问道。
“我……”这一席话可真正说的严纲赵云面有羞惭之色,肖毅之言令人无法反驳不是是因为他唇枪舌剑口若悬河,而是句句在理大义凛然,想想死在董卓手下的那些大汉老臣,他们与之相比还真的颇为不堪。当然能有此想也是二人素来有忠义之心,亦不曾有人似肖毅这般振聋发聩。
“仲甫兄,子龙,你二人当年若是死在与异族作战之中,其忠其勇绝不在各位老大人之下,可如今死去就只能是大汉乱臣,只能是没有担当之辈,便是百死也难赎其罪!亏了你严仲甫还有脸在这儿跟我讨价还价。”此时肖毅的声音终于转为柔和,却不乏语重心长之处。
“我……那依冠军侯所言,吾等该当如何?”此刻严纲才能说出话来,原本是想说谁和你讨价还价了?你开价了吗?但终觉不妥于是便道。
“该当如何?你二人统军不但杀我忠勇将士,亦是断送了多少大汉精锐?两万白马义从,十万幽州精锐,这些将士们不能为国锄奸却被你们误导将鲜血洒在内斗之上,你当毅现在心里好受?我是心如刀割!”肖毅侃侃言道,不得不说肖大公子经过乱世近十年的历练,如今那份演技很有炉火纯青之感,最后负手而立便在典韦张辽徐晃心中亦能感同身受!
说起此处严纲却不会怀疑,他是真正在战场上见到过肖毅是如何对待同袍的,那当真是同生共死!二人在乌桓匈奴之战中并肩作战的次数极多,肖毅的为人他亦深知,因此此时闻言根本说不出任何辩驳之言。lt;gt;想起那些战死的兄弟也是心中悲怆,奇怪的是对于歼灭幽州军的始作俑者肖毅,无论严纲还是赵云都提不起憎恨之意,反而会心存惭愧。
“圣人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二人既然毁了大汉数万精锐,就得为肖某练出数万精兵加以补偿,男人丈夫有错就认挨打站稳才是应有之道!如今天子尚在董卓手中,大汉朝纲不振,二位有忠心之心就更该助毅清君之侧,如此才是丈夫之为,不知二位以为然否?”片刻之后肖毅蔚然一叹方才有言道,此时看着二人面上神情他心中已经有底。
严纲赵云闻言对视一眼,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由前者言道:“冠军侯以大义相斥,纲与子龙亦绝非不忠不义之人,只是还望君侯允我三事,必当为君侯效力,为大汉讨贼。”说道这里严纲的眼神坚定起来。
听了此言肖毅心中尘埃落定,但还是故作思考起来。而典韦张辽徐晃三将心中却是佩服不已,君侯辞锋之利当丝毫不在他的紫金双刃之下,倘若异地而处,扪心自问他们也不得不服!只是今夜在这偏帐之中他们却是成了看客,那样的言语和方法也只有冠军侯用来随心所欲。
“说,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子龙不欠我的,你严仲甫可要白干,若是减免两百两黄金那就不用说了。”思考片刻肖毅一挥手大气的言道。
此言一出严纲当即就是一愣,什么他娘的两百两黄金?老子可不是贪财之人。而典张徐三将却是不免心中暗笑,气氛亦稍稍轻松下来。
“其一,公孙将军与纲有恩,还请君侯容我与子龙加以祭拜,下葬之时纲要为之扶灵!”严纲正色言道,这知遇之恩在他心中是极重的。
“第二?”严纲说完目视肖毅,后者却是直接反问道。
“其二,幽州军阵亡将士,还望君侯能加以照拂。”严纲又道。
“嗯,此次他们虽是有错,可大过在你们这些统军之人,与士卒无碍,且其之前都有抗击异族之功,毅不会坐视,但也只能尽力而为。”肖毅微微颔首言道,幽州入手他原本就要大力发展,严纲此言并不矛盾,幽州之战的罪魁祸首有公孙瓒一人担当就够了,肖毅亦不喜殃及池鱼。
严纲闻言亦是连连颔首,当即深深给肖毅行了一礼,肖郎言出如山,他说尽力就一定会尽力!久在军中,严纲是见过那些士卒阵亡之后家中的惨状的,而并州的一切他都有所耳闻,冠军侯当的起爱兵如子四字。lt;gt;
“仲甫兄不需如此,此亦毅该当之事,说第三吧。”肖毅将之一扶道。
“其三,其三……”严纲似乎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一咬牙言道:“公孙将军家人颇多,但其子年幼,还望君侯能保其一家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