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辰时之后乃是边军骑军练习骑术的时间,训练场上是人喊马嘶次序井然。骑兵的操练与步兵有所不同,一般都是以队为单位练习,马场之上亦有各个的区域范围,此时校尉潘凤正在检查着各队的操练。卢中郎到了边军,大汉在今年会对乌桓有一次大规模的征讨,因此分外严格。
这边巡检到了肖毅十三队的场地,潘凤见了场上骑兵确是一愣。狂风谷一战之后潘校尉亲自向卢中郎恳求将肖毅一队调到了自己麾下,那一战虽说是大胜创造奇迹,可也把潘凤吓得够呛,肖毅这小子胆大包天,放在自己身边看着最为稳妥,没想到他在训练之中也搞出了新名堂。
“肖队长!”此乃军营训练之时,潘凤也用上了极为正式的称呼。
“继续操练,无我军令不得停下。”肖毅听了喊交代一句之后便策马奔到潘凤马前双拳一抱行礼道:“潘校尉,十三队正在为马术操练。”
“肖队长,你就是这般操练的?我怎么见兄弟们的战马之上都没有鞍辔?”潘凤微一点头便就问道,却原来十三队士卒骑得全是无鞍马,连马镫都下掉了,如此一来骑士只能依靠双足,若有意外便极为危险。
“回校尉,毅闻乌桓之人平素策骑便皆是如此,长年累月方能有精良骑术,是以来去如风骑射无碍,我军既要与之为敌亦不能输在这基础之术上。”肖毅朗声答道,敌人的长处就是自己该学习的,如此方能战而胜之。
“嗯,你这套应该是向那赤忽儿学来的吧,乌桓人的骑术的确厉害,此法也不是不管用,可你要知道用此法练兵却是极险,为将者当爱惜士卒,这般练下去定会有损伤出现。”潘凤言道,一开始他是出于报恩的心思对肖毅极好,但这几个月相处下来他是真的对之发自内心的欣赏。
吴林镇一战肖毅生擒赤忽部首领赤忽儿,卢中郎刘将军曾想将此人斩杀,却是肖毅进言我军要与乌桓决战除了以武镇之亦要以谋对之,乌桓之中有大大小小几十个部落,倘若能将之分化使之内乱不歇便是上善之道,不如放回此人一来可得数百匹骏马,二来此人以后说不得就有大用,之后的详细潘凤便不知了,反正卢中郎刘将军最后并未动赤忽儿。
这战马来往需要时日,赤忽儿暂时只能押在边军之中,肖毅便起了学习乌桓骑术的心思,那赤忽儿虽然亦有些警觉但怎能敌肖大公子三寸不烂之舌的忽悠?于是便瘸了,不,便教了肖毅一些骑兵训练之法,恒之闻之深觉可行便立刻用在本队操练之中,这才有无鞍马一事。
“练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在这训练场上受伤有医者看着,可要到了战阵之上那就是没命,毅宁愿兄弟们在这里受伤也不愿他们到战场上送命。”肖毅一番言语之后侧过身子靠近潘凤耳边小声道:“兄长,你看看兄弟们身上不是都有护具嘛?”
潘凤闻言仔细一看果然在那些士卒的手足关节之处都有着厚厚的棉套,那皮盔也较寻常厚实的多,刚才光顾着无鞍马了,当下拍了拍肖毅的肩膀小声道:“小心点,别出事。”说完也就不管不顾的去了。
寻常骑兵操练一天三个时辰,到了十三队就是四个,别人晚上睡在营房,十三队从肖毅开始一人一条军毯全部睡在操场上和军马一处。此也是赤忽儿所教,天天与战马一处吃睡,洗刷亲手打理才能做到人马如一,肖毅对此是极为赞赏,打那天开始除了下雨十三队就没睡过营房。
中午时分是就餐之时,庖厨的大锅之前人数众多,此时一名手脚关节带着棉套的年轻士卒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不小心碰了路过的同袍一下,将之手中的汤水撒了一些。
“对不住兄……”“你他娘的瞎啦?”年青士卒正要道歉可那个中年老兵却是破口大骂起来,这在军中倒也不少见,天天尸山血海有几个好脾气?
“你他娘的说啥了?这张臭嘴要是不会说人话老子就给了撕了。”年青士卒闻言面上的微笑立刻消失不见,挺起胸膛傲然言道,一股彪悍的气势油然而发,哪里还有半点方才一瘸一拐的模样?
“你……”老兵闻言面色一变就要爆发,可此时却是有人在身后拉他的衣角,回头一看自己的什长微微摇头,只是指了指年轻士卒的棉套。
老兵看了一眼不说话了,这棉套就是边军左路六军十三队的标记,肖毅特地让春桃找镇上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大婶们缝制的,肖大公子现在可是颇为富有,百姓们都能得到丰厚的报酬无人不说他好。
边军之中什么打架斗殴那是家常便饭,可人人都会告诉你六军十三队是不能惹得,上次五军十六队的七个人以多欺少打了十三队的一名士卒,这下可翻了天了!肖毅带人打上门去,一队人马硬是揍翻了对方三队人,肖队长和一个叫典韦的家伙简直就不是人,那厉害的没边儿。
后来连五军的游校尉都出来了,可人家肖队长面对上官也不认怂,那句话说的是掷地有声“殴打上官杖责六十,校尉若是不分青红皂白肖某就挨这六十军棍,敢打我十三队的人就要承受肖某之拳!”最后闹到刘将军那里四个队长一人十五军棍,但肖队长第二天就上训练场了,不能骑他趴在马上一样指挥,这样的一个十三队谁敢惹?
见老兵不说话了年青士卒也不多言,自己就去排队,这也是十三队的特点,讲理,从来也不欺负人。除了为属下出头之时嚣张跋扈肖队长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