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光和五年,公元一八二年八月十一,右中郎将卢植统领大汉左右边军十万大军兵出北疆,拉开了征讨乌桓的大战序幕。大军起行浩浩荡荡,左路中军之右乃是边军六军,有护卫帅帐右路之责,肖毅便在其中。
就在大军起行的前夕肖大公子升了一次官,六军之中有曲长王鹏伤寒颇重不能起行,校尉游刚特地向卢中郎请求要将肖毅调至他的麾下,卢中郎稍加考虑欣然从之,因为是升任潘凤亦是爽快放行,在他眼中肖毅是足以担当的!因此如今的肖毅已经是边军六军骑兵第八曲的曲长了,麾下统领五队骑军近三百人,他勤加操练的原十三队自然也随之前来。
不过如今在肖曲长的头上还顶着代理二字,原因很简单,缺乏战功。上一次吴林狂风两战肖毅居功至伟,但从新兵直升队长也是全军独一份。这军中最讲按资排辈,想要升迁只能积累战功,一般的宦门世家子弟很少会走这条路,肖毅那是没有办法,名声太差偏偏肖元还是刚直无私。
“恒之,想什么了,不就是个代理吗?就凭你的本事这一战还不把两字去掉?”看着肖毅行军之时面上颇有郁闷之色,另一名曲长管虎笑道。他也是当日被肖毅苦缠过的军官之一,当然也少不了多拿些晋阳佳酿。
“我说老管你不带兵好好的跑到我这来作甚,有什么事明说。”肖毅却是没好气的答道,他的郁闷不是因为职务,而是此次边军出征的先锋恰是潘凤的第五军和严綱的白马义从,原本自己是应该在先锋之中的。
“哎,潘校尉那是为你好,你小子有火别冲我好吗?据说此次乌桓也是纠集了十万大军来战,你还怕后面没有仗打?”管虎笑道,潘凤护肖毅那是全军皆知,此次如此顺利的让他来六军怕也是知道自己要作先锋。
“好了好了有事说事,大战军中禁酒,咱可没带。”肖毅闻言不由苦笑摇头,刘将军潘校尉对自己照顾是没得说,可在这战时那便……说起晋阳佳酿赵何上个月还给他送来一车,可这一月不到就只剩下五坛了。
“看你说的,你这是以什么心度什么腹来着?”管虎闻言立刻叫屈,不过随后却是满脸堆笑压低了声音:“上次你抓的那什么头领不是送来五百匹骏马吗,中郎最疼你小子,咱兄弟也是不错,你看是不是给我二十匹。”
“二十匹,你当这骏马是大风刮来的,再说那也不是我的啊?没有没有。”肖毅一听立刻摆手说道,赤忽儿倒是言而有信,卢植放了他之后他依约将战马送来,还明言其中有两百匹是给肖毅的,那可是一大块肥肉。
“恒之你可不能这样啊,昨夜还给你拖到半夜解说锋矢阵,你看老哥今天都没有精神,怎么也得补偿一下不是。”管虎立刻叫了起来。
“那晋阳佳酿你也没少喝啊?好了,别一脸委屈,最多十匹,不要就算,但今晚你还得详细给我说雁翎阵。”肖毅故作沉吟片刻之后方才说道,语气之中亦极为坚定,千万不能和这些老兵油子讨价还价。
“行,十匹就十匹,晚上宿营我来找你。”此时管虎倒是干脆利落,说完话拍了一下肖毅的肩膀便打马去了,心中暗道这回便宜却是不小。
“我是不是给得太多?”看着管虎的背影肖毅心中暗道,不过这却也不是坏事,学习吗,就当花学费了,那些老兵的经验也是极为难得的。
“肖曲长,游校尉让你与他一起去中军。”这边管虎刚走,一名小校便打马而来,到了肖毅面前行礼言道。
“去中军?”肖毅闻言双眼立刻一亮,随即也是靠近了小校轻声问道:“兄弟,这趟可有什么消息?”那人肖毅不陌生,游刚身边的传令兵。
“好像是要出击。”小校也压下了嗓子,随即高声言道:“校尉有令,肖曲长这便随我去吧。”说罢便打马先行,肖毅心中一喜急忙跟上。
到了游刚之处校尉也不加多言,传令全军就地暂歇之后带着肖毅就直奔汉军中军,此时中军之处正在安营扎寨,到处是一片忙碌。肖毅边行也是仔细观察,安营扎寨乃是军中基础实务,有着很多严格的规定,见兄弟们并未架设鹿岩,肖毅便知今日的宿营亦只是暂歇,因此并不费事。
到了中军帐中卢植与刘将军及一干校尉正围在地图之前小声商议军情,肖毅知道规矩,便自行到了张辽身边站定,这临敌查图拟策之事还轮不到自己这个曲长参与,而后者见肖毅前来亦报以微笑,眼中很有兴奋之色。因为前番之战此次张辽也是因功被提为曲长,却是不用代理。
肖毅也是颔首致意,这段时日下来他和张辽也是相交日深,随后眼神却是飘向了卢植等人议事之处,本来很想看看地图之上的两军形势,但一堆人围在那里却是看不清楚,只能屏息凝神静听其言。
“潘严二位校尉所提之意虽是颇险,却亦为引敌出动之良方,这蹋顿单于倒也不凡,知道用疲兵之计消耗我军,但仅此一法却也将我等看的小了,老夫静思一夜,决定还是按潘严二位的想法行之,只是如此一来就需要各针紧密配合不得有丝毫错失,否则先锋必会陷于险地。大战在即军法最重,倘有疏漏贻误军机一律斩立决!”隔得虽远卢植的声音肖毅还是听得清清楚楚,此时老将语气坚定且还带着一种浓浓的肃杀之意。
“愿听中郎号令,不敢有违。”众将闻言都是躬身言道。
“既是如此我军还需扫清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