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飞花看他血目一张吐出万般腥红也是不怕,挺直胸膛叫道:“你来呀,你来呀,海飞花自打生下来,就没打算再活着回去!皱一下眉头的也不算好汉!”
韩琨看她红着一张小脸上好似花团锦簇,眉宇之间纵横一道英气竟然不让须眉。他恶事做尽,坏事做绝,德行损尽,正气全无自然是内里空虚,此番面上强横胆中无气给海飞花一阵逼视,心中一寒竟然收住刀刃慢慢退开了去。惹得一旁那贼门鼠眼的家伙笑道:“三弟,你这也还在怂了点。”韩琨却是不肯吃亏,说他道:“二哥,你休要五十步笑一百步了,有本事你来啊……”
“好!生死来去,嬉笑怒骂对之真是丈夫本色!”一旁的陈忆南突然拍着巴掌走了上来。
海飞花瞪他一眼,骂道:“你才是丈夫……你……你全家都是丈夫!”
一边的韩琦看陈忆南眉清目秀英俊非凡只是面色不善戾气冲天也知道此人定是有一些来历的,不敢胡乱造次,当下拱手说道:“这位朋友……”
陈忆南看他拱手还不知又要耍什么鬼把戏,手腕一翻,食指一弹,一块石子飞将出去正中韩琦右腕的筋腱之上,韩琦腕上一阵麻木,当下连退了数步,手中钢刀刺入土中小半截才算稳住了身子。那石子小的很了韩琦瞧不出他的手段,只以为是那盖世奇功。面上不露声色,心中一阵惊骇莫明:“此人弹指之间只用内力隔空将我推出几步远。看他年纪轻轻内力竟然如此高深,究竟是何来历?”当下闭住口来,不敢再言语了。
一旁的九个人儿看韩琦还未过招便狼狈地退了几步,纷纷赶上前来询问他道:“大哥,如何了?”
韩琦翻起手腕一看,腕上并无什么异样,心中更是害怕,摇头说道:“这小子有一些手段,大家小心了!”十个人不禁骇然,齐齐吼一声:“大家一起上!”说着十个人儿施展功夫将陈忆南围在当中,喝他道:“道上朋友,报出来历!”
陈忆南微笑不语,手上一动,“哗啦”一声响惊得十个人连退了几退,定下心魂一看却是陈忆南从袖中展开一把纸扇,摇在手上飘飘然倒是有一些神仙之概。众人看他气度不凡,面面相觑只是不敢下手。
俄而,人群中红影一闪,一个人走了出来,沙哑着嗓子说道:“在下韩玲不才,愿向高手讨教,还望高人多多指教!”
陈忆南耸起一边的眉锋,斜着眼睛瞧她也就二十余岁的年纪,一张鹅蛋脸涂得好厚的粉儿,晚霞一照闪动点点光彩。一副柔柳姿装饰得满身的红艳,风儿一吹招摇洋洋喜气。只是这一副嗓门嘶哑难听之极。陈忆南摇了摇脑瓜说道:“略加指教还可以,多加指教……合不来,合不来。”说着又斜起眼睛觑住她的脸蛋,拿着扇子掩住口鼻偷偷地笑。
韩玲只把脸蛋一红,腰间铿锵一响,素手中已然握住了一柄圆战刀,低着头不敢看他,等他亮出兵刃。
陈忆南等了半晌看她还不动手,心中奇怪问她道:“说是讨教了,怎么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
韩玲抬起脑袋不说话只亮了亮手中兵刃,陈忆南笑道:“大丈夫处世自当磊磊落落,坦坦荡荡,皎如日月才是。终不能学那无耻小人以众欺寡,恃强凛弱,欺世盗名,自欺欺人!看你一介女流体单力薄,胆魄倒也强过这些汉子。我若在用上兵刃却不是让世人笑话本公子欺负女流么?哎哎哎,飞花你说一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啊?”
海飞花坐在地上调息内里,闭住筋络,止住毒性扩散。陈忆南看她一张小脸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前流了下来,心中也是痛得很了。韩玲听他一番言语颇是谈吐不凡亦是倾慕不已再看陈忆南看着海飞花出神,薄唇一咬哀哀地叹息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来递到陈忆南面前望着他并不说话。
陈忆南猛然惊醒,他知道韩家善使诡计在江湖上臭名远扬,此番自己挂念海飞花的安危一个走神被她钻了空子凑上前来还以为是要是什么伤人暗箭,回过头来一掌把韩玲打飞了出去,骂道:“贱女人,滚开!暗算取胜算得了什么好汉!”
韩玲给他推在地上,讨个没趣还让众兄长们看了笑话,心中恼火,恨恨地一咬嘴唇站起身来持住钢刀跃上前来,一柄钢刀圆行圆用舞出无数银弧来,绚烂无比疾望陈忆南心窝里扎去。陈忆南本就是个fēng_liú人物,为人轻薄,风花雪月的事情自是没少办过。此番看韩玲杀向前来,有意戏她一戏,闪身侧开三寸,右臂一张刀锋从他腋下钻过。陈忆南脸上一变,右臂夹住了她的钢刀,“哎呀呀”地倒在了地上。
韩玲吃了他这么一吓唬,赶忙撒开了手,奔到他面前,嘶哑着嗓子问他道:“公子……公子……韩玲不是故意的……你……”正说着,陈忆南脸上掠过一抹坏笑,伸手望她鹅蛋脸上狠捏了一把。
韩玲一惊,红着脸儿连忙跃开了去,谁知道陈忆南妙手一伸,五指一翻竟然把她的一只绣鞋抢了过去揣在了怀里。陈忆南拿手凑在鼻尖闻了闻,笑道:“香!真他奶奶的香!咦,脸蛋倒是生得水灵,我还以为你擦了粉呢!”
韩玲给他调戏了一番羞羞地退了下去,陈忆南吹着口哨,得意道:“羞羞答答地连话儿都不敢说怎么好意思做这江洋大盗?”一番话恼得一旁的大汉浓眉倒竖,髭须上翘,锃光瓦亮的脑门摇起一片湖色,飞身而起落在陈忆南面前。
陈忆南把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