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妹气急,一股子火爆脾气使了出来,也不管什么我佛慈悲了,伸出手来“啪啪”两下,打得鲍二找不着北了。众人尽皆骇然,几位苏家的小伙子识趣地把海飞花搀扶起来,海飞花傲气的很了,此番给苏家的一套入门剑法便打得鼻青脸肿却也要逞强争胜装作无事,两条手臂甩开了一旁的帮手,一个人拍一拍屁股,也不搭理苏小妹,叫了韩生儿一齐哼着歌儿,一瘸一拐地回去了。
韩生儿听得海飞花咿咿呀呀地哼着小调,仿若韩玲在竹梢上挂满的风铃,家破人忙的酸楚又涌上喉来,许久都开不来口。忽地,眼前剑光闪动,韩生儿猛省过来,抬头来看时,只见海飞花手腕翻转,身边幻化一片青影,衬着一身红衫,娇艳如花一般。
韩生儿吓得连连后退,手上攥着两块年糕却愈发的紧了,惊呼道:“姐姐,这是什么呀?”
海飞花并不答话,只凝神盯住了剑尖上一点雪影闪烁,又是一声娇叱,玉腕一颤,手中的宝剑疾递了出去,“嗤嗤嗤”地刺出三剑分取韩生儿的神庭、期门、太渊三大命门。这一下快的很了,韩生儿避无可避,既不哭也不闹,傻傻地站在了那里盯着海飞花刺来的越女剑。
那宝剑迅如电闪,眨眼间便刺到了韩生儿的面前,剑身一颤铮鸣不已,海飞花的胳臂轻轻抡过,那宝剑翻卷几许寒意,摇曳一团雪影,飘飘洒洒地回了剑鞘。
韩生儿看得痴了,过了许久,只把手中年糕一丢,拍着巴掌跳啊笑的:“好啊,好啊,姐姐这一招好是厉害,苏家的坏小子们一定要哭啦!”
海飞花摇头叹气,说道:“这一招便是苏家混元剑法的‘一气化三清’,今天苏家坏小子们都给我演示了出来。我如今思来他家这混元剑法一十六式虽说精妙,但其中一十五式皆可寻得破解之法,稍加演练胜他不难。唯独这一个‘一气化三清’以气御剑,来去如风,出剑时凝神聚气,剑随神往,讲究以气推剑,以剑带气,紧要关头手腕“啪”地一抖,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呢,他家的剑已经回鞘了……”海飞花越说越觉得丧气,坐在那里只是摇头。
韩生儿嘻嘻笑道:“好一个‘一气化三清’呢!三剑连环而出,一气呵成犹似一剑。妙极!妙极!”海飞花在他头顶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子,额前的肿块也通红地泛着亮,恼道:“你这小毛孩竟然也胳膊肘儿往外撇,帮着苏家坏小子们一块来欺负你姐姐!”
韩生儿摇着一颗脑瓜,慢慢地坐在了一旁,笑道:“不是啊,我是说这名字起得好啊,‘一气化三清’,嘻嘻……生儿与姐姐一块想法子,破他的这个‘一气化三清’。”
海飞花说道:“要破这坏小子的这一剑,也只有以快制快的法子了。可是无踪可循,无影可辨……这要怎么个快法?”
韩生儿低了半晌的脑瓜儿,忽地两眼一亮,一拍巴掌说道:“对啦!”海飞花抬起杏仁眼来看他,说道:“怎么,生儿你……你可想到了破解之法?”
韩生儿眨巴着一双眼睛,说道:“我想起来,姐姐还没有吃饭呢……”
海飞花愣了半晌,心中着恼,但一瞧见韩生儿一对纯澈的眸子,却也忍不住数落他,笑道:“好啊,生儿带姐姐吃饭去……”
“好啊!好啊!”韩生儿拍一拍手,笑道:“姐姐再唱歌给生儿听,就像……就像玲儿姐姐的风铃一样呢。”
“嗯!”海飞花用力点一点头,伸手轻轻抱起了韩生儿,把红唇凑到了他的耳畔,轻轻哼唱着。
韩生儿张着嘴巴想了半晌,痴痴地笑道:“姐姐你可知道为什么玲儿姐姐要在自家房前屋后挂那么多风铃么?”
海飞花笑道:“许是‘欲言心事知音少’,便只好‘满腹惆怅寄东风’了。”
韩生儿只是摇头,说道:“不是的,那一些风铃是为了防贼的。”
“防贼?”海飞花扭过头来,纳闷道:“掩耳盗铃的笨贼么?”
“真笨!”韩生儿瞧一瞧海飞花的脑壳儿,说道:“你不知道呢,玲儿姐姐还有这么一套本事,只要满园的风铃一响,她立时就能听音识人还能闻风辨位,灵验的很了。人家察事辨人都用眼睛看,唯独玲儿姐姐使用耳朵听呢!”
“闻风辨位?”海飞花若有所思,“能使得如此出神入化么?”“是啊!”韩生儿赶紧点头,说道:“当年,纪昌学箭之时,勤学苦练,稳扎稳打才能目不转瞬,明察秋毫终于成就了一代箭无虚发的神箭手。”
海飞花笑道:“纪昌学剑可是学了五年呢。你姐姐我只有三个月的功夫,更是要十倍二十倍的狠下功夫学习才是的。”
韩生儿一拍小手,笑道:“欲速则不达,姐姐可不要急火攻心,误入魔道才是。依我看啦,咱们就在这里待上五年又有何妨,不就是吃上婆婆她家五年的年糕么?”说着就要发笑。海飞花急忙伸手在他额前敲了一个脆响,笑话他道:“小孩子记吃不记打的,为得几块年糕便要把你姐姐卖在这里了。姐姐也会做年糕的,比这里的大,也比这里的甜呢!生儿跟着姐姐,姐姐天天要你过年。”
韩生儿偏偏与她作对,说道:“姐姐连咸鱼都做成了盐罐子,却在这里胡吹大气的糊弄人,我又不是三四岁的小孩。”
海飞花听他来揭自己的旧伤疤,却不气恼,反而嘻嘻笑道:“笨啦,你李大哥口重,天生就爱吃飞花家的盐巴。飞花做的饭,就是粗粮糙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