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宝不禁迟疑起来,坐在床上想了半晌,才默默点头道:“请进来吧。”
俄而,王知节被那小厮引着,来到高宝的房间,只一看床上的行囊,就笑道:“德祖,这是要到哪里去远行?”
高宝坐在一旁,笑道:“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道不同不相为谋,王爷他老人家不待见于我,高宝自然要另择明主去了。”
王知节又说道:“你也太不讲究,出门也不翻一翻皇历?今日可是诸事不宜,何不再多住上几日,挑一个黄道吉日再走也不迟嘛。”
高宝指着他笑道:“也枉我还称颂你是一世人杰了,如何也这么讲究这一些?须知道咱们读书之人不在黄道黑道,总以世理为要。”
“嗯,”王知节笑吟吟地走过来,随手翻看着床头行囊里的东西,是几件冬衣,几十两的银子,不禁说道:“德祖,你久居江南,此行莫不是要北上秦川,好好地看一看这北国风光了?”
高宝点一点头,说道:“只恨江南诸公俱是以门户之见,不见容于我这岭南的下九流之人!”
王知节默然不语。高宝说道:“王爷他为人做事,急功近利,却不知道欲速而不达的道理。他为得除去茅士铿这一派文官集团,竟想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游说江北,助他兵谏逼宫。我观孙全是一个儒将,平日里总是爱讲究一些《春秋》之义,断不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来,我料定王爷此事必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知节还需早作打算脱身才是,不若就随我一块去北方。嬴堇王爷礼贤下士,从善如流,定能够成就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