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风笑着点了点头,他自然也巴不得回家看看,便将终点设在了家乡。可就当车子刚刚驶上国道的时候,胡胖子便提议三人先去上次那家酒店吃个饭。
经他这么一说,卢九阳和栾风也感觉折腾了这么大半天之后,确实是有些饿了,于是三人便又来到了那家酒店。
这次是自己买单,胡胖子点了一个葱爆羊肉,然后一人来了一碗羊肉汤,再要了五个清真饼,三人便狼吞虎咽吃了起来。风卷残云,一顿饭很快完事。
胡胖子毫不犹豫的自觉去结账,没想到往外走的时候,栾风便发现几名服务员拎着几个盒子一同走了出来。低头一看,有已经剔好的牛羊肉,一整只羊羔,一盒已经卤好的牛肉,两套羊宝礼盒,还有一箱子羊下水。
没等栾风问,胡胖子一边指挥着众人往车上装,一边笑嘻嘻的来了一句:
“怎么个意思呢,大过年的,去看老爷子总不能空手吧~~~”
栾风笑着白了他一眼,随即三人上车,车子缓缓启动,很快便上了高速,风驰电掣起来。
车子匀速行驶之后,栾风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听说他突然间又能回来了,一家人自然高兴的喜出望外。只听爷爷在那头大声说道:
“什么?!小风子要回来!算这小子还有点良心!大海啊,你去把罗老师···哎呦罗老师啊,说曹操,罗老师就到,哈哈···”
栾风挂掉电话,扭头正望见胡胖子那张正在望着他傻乐的胖脸,胡胖子倒是似乎比回自己家还显得兴奋,这一路上就没住嘴。
不到一小时,车子便平稳的停在了栾风家的门口。卢九阳径直下车,到背着手慢悠悠的往院里走去,院子门没关,从外面就能听到里面欢声笑语中夹杂着锅碗瓢盆的碰撞声。
栾风和胡胖子大包小包的拎着往里面跑,迎面栾风的爷爷、大伯、父亲、罗老师等人陆续也从屋内走了出来。
“爷爷好~~~怎么个意思呢,给您拜年~~~”
“哎呀~~~看爷爷这身子骨儿,怎么个意思呢,今年您老到六十岁没?”
“伯父好~~~伯母好~~~您二老过年好~~~”
“哎呀,这位一定就是传说中的罗老师了,怎么个意思呢,天天听风子提起您,说您仪表堂堂、平易近人、知识渊博、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秀外慧中、外焦里嫩···”
胡胖子一进门就挨个拜年,态度倒是非常令人感动,不过他还没说几句话,便将他小学还没毕业的家底给暴露了。
不知道罗玉成是否真的没听出来,倒是确实没人跟他计较,一家人被他一番话逗的乐滋滋的,尤其栾风的爷爷,胡子都撅起来了,脸上像盛开了一朵花。
“这位一定是胡来小同志了,这小胖子我喜欢,比风子强,哈哈~~~快快,屋里坐,屋里坐···”
一家人欢天喜地的往屋里走,胡胖子还特意去厨房瞅了一眼,给正在忙碌的栾风的母亲拜了个年。
等栾风和胡胖子走进里屋的时候,卢老道和罗玉成已经一左一右挨着栾老爷子盘腿坐在炕上,栾风的伯父和父亲在下垂手坐着张罗,几个人已经开始喝上了。
栾风的爷爷招呼胡胖子上炕,胡胖子也不见外,盘腿坐在了栾大海的边上,栾风挨着大伯在最靠边的地方坐下,一家人纷纷举起了手中酒杯。
过年谁家也少不了大鱼大肉,现成的稍微收拾一下就满满一桌子。卢老道执意要喝上口羊肉汤,于是栾风的母亲便将他们带来的羊肉又炖了满满一锅端上来。
屋外数九隆冬,鞭炮声隆隆;屋内喜气洋洋,热气腾腾。
栾风从来竟不知道卢老道跟爷爷的关系好到这种程度,两人两杯酒下肚之后,便开始搂着肩膀说一些悄悄话了。声音稍微大点的只有爷爷说的一句:
“九阳啊~~~你那两间破土房已经塌了···”
卢九阳此时正端着一碗羊肉汤低头狂喝,仿佛压根儿没听见一样,栾风的爷爷又重复了一遍,这时候所有人已经都停下了,齐齐望着卢老道。
房子塌了,这可不是小事啊!
但卢九阳就像压根塌的房子不是他的一样,抬头反而有些莫名其妙的扫了一眼众人,随即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塌了呀···怎么个意思呢,早该塌了,这里不就是家嘛~~~”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栾风的爷爷笑呵呵的一个劲点头。
“对!对!对,这里就是家!”
说着,栾风的爷爷朝着栾大海使了个眼色,栾大海随即又朝着自己的妻子使了个眼色,栾风母亲随后便出了屋,肯定是给卢老道收拾睡的地方去了。
胡胖子更是频繁举杯,敬完爷爷敬大伯父,敬完大伯父敬二伯,敬完二伯父敬伯母,然后是他犹如滔滔江水敬仰的罗老师···
真是应了过年的景儿,胡胖子的嘴就像是抹了一层蜜,一端酒杯就是一连串敬酒词出口,还净是拜年的嗑儿,直唠的所有人都开怀大笑,心里都飘飘然美滋滋的。
这场酒一直喝到了后半夜,此时的罗玉成早已半躺在炕上睡着了,栾风的大伯也已经离开了。等父亲靠不住去休息的时候,栾风也感觉到眼皮实在睁不开了,于是便向众人打了招呼,起身回自己的房间先去睡了。
他出屋的时候,胡胖子却正把手搭在卢老道的肩膀上面,口齿不清的啰嗦着:
“我说卢叔啊~~~怎么个意思呢···”
······
第二天,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