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奇怪,”亚历山大收起笑容,抬手指着外面“不过我知道就在咱们的门外,有97个波西米亚人,他们每个人都是最好的佣兵,既然这样你还担心什么?”
亚历山大的话让箬莎稍微放下了心,想想自己是带着一队波西米亚骑兵来的,她开始觉得之前的担忧的确有些多余了。
“如果塔兰托伯爵想要打阿格里平原的主意,我会让他知道科森察家的人不是好对付的。”
箬莎拿起桌上的面包放在嘴里狠狠咬了一口,然后她就有些诧异的立刻把面包从嘴里拿出来仔细看着。
“这是什么?”她有些奇怪的撕开面包的外皮,看着里面有些黑乎乎的一团“好像是肉。”
亚历山大撕开一块面包闻了闻点点头:“的确是肉,里面填进了肉馅还有点其他什么东西。”
“我以前来都没吃过这种东西,虽然有点怪,可味道不错。”箬莎又好奇的轻咬了一口,然后满意的点点头开始大口吃了起。
看着箬莎吃的很香的样子,亚历山大慢慢咬着咸里略带着丝甜味的肉面包,心里不由对阿格里河平原又有了个新的认识。
这里,还真是个富庶得让人眼馋的好地方。
科森察家的农庄比亚历山大想象的还要远一些,而且如果认真说起来,那些农庄远远看去更象座小小的驻垒。
一道顺着高低起伏的地势建起来的石头围墙,从远处看就好像道波浪似的横在田野上。
每隔一段很远的距离都会有座木头搭建的瞭望台矗立在围墙后面,不不过这时候瞭望台上是没有人的。
“我们家的农庄里有最好的熏肉和自家酿的葡萄酒,”箬莎略显骄傲的说“酒的味道一点不比那些修道院里的差。”
“那味的确不错。”
箬莎没听到跟在后面的埃利奥特的低声嘀咕,她这时候有些兴奋,或者说有点紧张。
箬莎会有这种情绪自然是有原因的。
做为阿格里产粮地保护人的其实是整个科森察家族,或者说是历代的科森察伯爵。
而身为长子的凯泽尔如果不出意外势必会继承伯爵爵位,然后他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阿格里的保护人。
但是现在,箬莎所做的其实是抛开做为未来领主的凯泽尔,独自宣布对阿格里所拥有的权力。
这其中的意味,可以说是不言而明!
按照以前的人生轨迹,箬莎知道当有一天结婚的时候,她可以从母亲那里继承一小块应该属于她的领地,还有得到父亲根据宠爱的亲厚赠与的一笔称得上丰厚的嫁妆。
然后她就带着这些东西进入另一个完全陌生的家庭,如果不出意外会和自己的丈夫一起度过今后很漫长的时光。
这种理所当然的想法甚至就在一个月前还是那么根深蒂固,
可现在,箬莎回头看看身后那些看上去粗犷甚至野蛮的波西米亚人,她觉得自己的生活已经被完全打碎破坏了。
但是她却不能不承认现在这种完全陌生的经历,让她在不安之余又难以置信的喜欢。
成为阿格里的领主,这个想法不要说箬莎从没有过,即便是科森察家族历代祖先,也始终只能把这个念头埋在心里而不敢轻易吐露。
整个南方最富庶的产粮地,毕竟这样的地方太引人关注。
可是现在这个愿望似乎并非不能实现了。
首先是宣布作为阿格里地区的保护人,然后是对这片土地的统治,现在看来这并不遥远。
这一切改变都是谁带来的?
箬莎想到这里就看看旁边的亚历山大。
她依旧不相信他是自己的同母哥哥,这不是因为简单的怀疑,还有些东西让她无法释怀。
或许是那种眼神,或许是那些不经意间的动作,箬莎能感觉到某种两人之间若有若无的悸动,而这种悸动绝不是兄妹该有的。
箬莎可以感觉出那种情绪是如何的不同,不要说她那些并不亲近的兄妹,哪怕是如伯莱里一样亲密,箬莎也能感觉到那是与亚历山大看她的眼神截然不同的另一种感情。
那是真正有着亲缘联系的亲人之间的感情,不论是冷淡还是亲密,却都不会有那样的情绪隔在中间。
他是对我有兴趣。
箬莎觉得自己已经看懂了这个年轻人的内心。
可这个想法并没有让她能把事情理清,相反箬莎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了个难以自拔的陷阱。
就在不久前还是个天真贵族小姐的她,现在不得不用盔甲和顽强武装自己,甚至还要为争夺权力主动开启战端,这让她感觉之前的自己一下子变得快让人认不出了。
这一切也许并不是由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亚历山大·朱里安特·贡布雷造成的,可却是自从他出现之后才发生的。从那不勒斯到科森察,从科森察到阿格里平原,箬莎觉得自己就像个被用绳子勒住不停旋转的陀螺,正越转越快,也离她原来的生活越来越远。
但是看着逐渐接近的农庄,箬莎又为自己心底里隐约的阵阵激动惊诧不已。
这座农庄不只是科森察家在阿格里的产业,更是他们做为这片土地监护人的证明。
离围墙还很远,几个人从宽大的木头栅栏里走了出来。从他们的衣着可以看出这些人应该是农庄里的人,为首的一个年纪已经很大了。
看到箬莎,那个老人远远的站住躬身行礼。
“这是农庄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