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托万骑士,”箬莎开口了,她的声音略显焦急却并不惊慌“请你帮助科森察,我们守卫队正追赶波西米亚人,但是我担心他们可能会有意外,所以请你的人去立刻支援他们。”
“抱歉伯爵小姐,之前不知道您已经在这里了,”依托万觉得戏演的也差不多了,虽然箬莎奇特的装扮有些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可随后他就清醒过来“很抱歉小姐我的人太少了帮不上什么忙,而且如果按您说的那样,现在科森察几乎没有人守卫这太危险,请您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我会派人向公爵和莫迪洛伯爵大人求援,相信以科森察守卫队的勇敢不会轻易失败的。”
依托万的话引起了城墙上很多人的响应,事实上当守卫队离开城堡时他们是提心吊胆的,可科森察人做为阿格里河平原储粮地的守卫部队,这是不能回避的责任。
波西米亚人的突然出现和消失,让即便没有想得太多的人也隐约猜到事情不简单,守卫队一旦离开城堡,接下来会遇到什么没人知道,正因为这种担心,留下来的人就更是忐忑不安。
现在看到忽然来了一支公爵队伍,虽然人数不多,但已经足以让他们感到安心了不少。
“请下令吧小姐,让公爵的队伍进来,”见箬莎迟迟不回答,老骑士也有些着急的催促着“这样是很不礼貌的,要知道,”
“让腓特烈的军队进来就是礼貌的吗?”箬莎愕然的看着身边的老骑士,原来在他们心目中自己是这么无足轻重,只是一个公爵的手下就能让他们觉得比自己更重要也更可靠。
箬莎到了这时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凯泽尔坚决反对她与阿尔弗雷德的婚事,而是坚持要把她嫁给那个足够当她父亲的塔兰托伯爵了。
如果真的成为阿尔弗雷德的妻子,也许科森察很快就会成为腓特烈的附庸,这不止莫迪洛伯爵绝对不能容忍的,更是科森察家的人都不能接受的。
和任何家族一样,一个女儿幸福与否与家族的兴衰是无法相比的,这一刻连箬莎自己都开始深深的理解这一点了。
“不许开门。”箬莎的声音变得坚决起来,她不理会旁边一脸愕然的老骑士,只是紧紧盯着下面那个人,她忽然开始觉得这个人的出现未免有些太凑巧,就和凯泽尔刚刚离开波西米亚人就来围攻一样,一切看上去都太巧合了,这让她觉得不安起来。
“骑士,我们的人完全可以守住城堡,如果你能立刻派人给我的舅舅莫迪洛伯爵报信,我会感谢你的。”
这种时候箬莎并不想得罪腓特烈的人,所有人都知道费迪南二世的情况越来越糟,他那看似健康甚至精神十足的样子在别人眼里就像个已经快要烧光的火把,随时都可能会熄灭,这时候得罪未来的国王是很不明智的。
依托万意外的看着城墙上的箬莎,他没想到这个贵族小姐会这么难对付,之前波西米亚人抓住凯泽尔的时候他并不在,所以他不知道波西米亚人都是怎么让那个傲慢的科森察家继承人说了实话的,可现在他居然连个姑娘都对付不了,这让依托万恼火起来。
他不想让波西米亚人嘲笑,更不想因为任务失败令公爵生气。
看着城墙上的箬莎,依托万的脸色阴沉下来,不过他知道以自己这些人是不可能攻下这座城堡的,不过他有足够让对方低头的筹码。
“伯爵小姐,也许我应该告诉你,我在来的路上遇到了个人。”依托万的口气变了,虽然不知道哪里出了错,可他知道这位伯爵小姐应该已经对他们有了戒心,既然这样他也就没有必要再遮掩。
当看到被两个骑兵夹在中间从树林里出来的凯泽尔时,城墙上所有人都发出了惊呼。
尽管所有人都已经明白这些公爵的士兵来意不善,可看着身上血迹斑斑,整个人都好像昏沉沉的凯泽尔时,人们还是变得惊慌失措起来。
“那是凯泽尔,他们抓住了凯泽尔!”
“上帝,我们怎么办?”
“打开城门吧,让公爵的军队进来。”
“对,打开城门。”
这个时候,所有人似乎都忘记了箬莎,他们想到的只有怎么救回凯泽尔。
“打开大门!”老骑士甚至不等箬莎说话就大声吩咐。
箬莎全身冰冷,她任由人们从身边跑过去,却没有任何反应。
当老骑士带着人跑下堡墙去开门时,一直躲在墙角角落处怕中了流矢的马希莫忽然从暗处跑出来,他提着袍子忙乱的爬上堡墙,先叫了一声,见箬莎没有反应,他就嘴里嘟囔了声“抱歉”,然后一把拉起箬莎,转身沿着城墙向与山脚连接一起的塔楼跑去。
“放开我!”
箬莎到了这时才清醒过来,她愤怒的试图甩开马希莫,却没想到反而被修道士抓得更紧。
当城墙下传来一阵呼喊时,箬莎边跑边回头向下看去,这时她正看到第一个从已经敞开的门洞里冲进来的骑兵!
“小姐快和我走!”
马希莫气急败坏的喊,他甚至有点后悔一时冲动给自己找了这么个麻烦,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腓特烈公爵的人会忽然进攻城堡,但是他知道如果被抓住,他的下场肯定不会比那个波西米亚人好多少。
糟糕的是这位伯爵小姐似乎还搞不清楚她的处境,这让修道士甚至有想要狠抽她一个耳光的冲动。
当他们终于冲进塔楼,奋力把镶着铁条的木门关死后,箬莎的身子不住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