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徐州一个很热闹的节目,虞乔以往在徐州住的时候,都参加过几次。
他顿了顿,说:“人太多了,不安全。”
“没事,朕在呢。”穆深握住他的手,轻声细语地说:“我们一直牵着手,就不会分开了。”
虞乔没有说话,却也没有把手抽出来。
穆深心生一喜,拉着他,朝外面走去。
街道上熙熙攘攘,人山人海。
小贩在路边叫卖吆喝,人们一脸的喜气洋洋,热热闹闹的气氛从最微小的地方开始,洋溢在整条街的上方。
穆深牵着虞乔的手,从这一头,到那一头。
他问虞乔:“你有没有什么想买的东西?”
虞乔盯着一个面人摊子在出神,穆深看到就笑了:“你还是这么喜欢这小玩意啊?”
他说的熟稔而理所当然,说者无心,虞乔却怔了一下,什么叫还是?
他有在穆深面前表现过他的喜欢吗?
容不得细想,穆深已经拉他走到摊前,对着摊主道:“给我和他都捏一个,在一起的。”
摊主热情地应了,不一会,两人手拉手的小面人就被捏了出来,虞乔盯着他们拉手的部位看了一会儿,忽然有点脸热,却还听见穆深和摊主若无其事的对话。
“您兄弟二位生得可真俊,我在这儿摆了这么多年的摊,也没见过生得像您们这么好的。”
“是么?”穆深笑着说:“我觉得还是他更好看些。”
摊主仔细看了一眼虞乔,满街长灯的的,虽是夜晚,就着灯光也能照映出美人如玉一般的容颜,他看得失神了片刻,喃喃道:“真是,和您不像……”
穆深低笑一声:“因为他不是兄弟,是我娘子。”
虞乔听得面似火烧,狠狠瞪了他一眼,丢下瞠目结舌的摊主,拿起面人转身就走。穆深也不生气,在后面一边笑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喊:“娘子……娘子你等等为夫啊。”
他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低笑着道:“怎么还生气了?”
虞乔一阵心烦意乱,又没法和他解释清楚,只是说:“你别这样讲话。”
穆深不依不饶起来:“我没说错啊,你我都结了婚契,过了明路,不是夫妻是什么?哎,你……你可不能始乱终弃啊。”他后面声音低了下来,竟显出几分可怜的味道。
虞乔被他堵的说不出话来,心里更乱了,他又知道这事确实是自己不占理,可心里还是过不去,烦了半天说:“我们走吧,我想回去了。”
“还没逛呢。“
“人太多了,没什么好看的。”虞乔说,真的准备走,回去洗个澡静一静。
穆深却拦住他,说:“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只有我们两个的。”
虞乔本来准备拒绝,对上他期待的眼神,鬼使神差停了一步,嗯了一声。
穆深带他去的地方是一处山崖。
山崖很高,一览无遗,整座城市映入眼中,灯火阑珊,美的宛如一张画卷。
山上的风很大,穆深担心他着寒,拿了裘衣给他披上,手一直紧紧地握着,像要把源源不断的暖意传递过去。
虞乔半张脸都埋在衣服里,只露出一双寒星般的眼眸,他望着下方的城市:“这是你要带我来看的东西。”
穆深笑了笑,说:“一部分吧,我觉得这里很安静,很适合独处,以前……一直想要带你来,但没有机会。”
虞乔没有回应,他凝望着男人难得平和的侧脸望了一会儿,忽然说:“穆深,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他鲜少直呼男人的名字,穆深便知道这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你说。”
“你喜欢我?”
虞乔的问题很直白,很干脆,他直直地看着穆深的眼睛,不放过一丝变化。
穆深的回答也很干脆,毫不拖泥带水。
“是。”
“为什么?我在进宫之前与你并不熟识。”
“你没有见过朕,朕却见过你,当时你在京城卿,每隔几日便去那里研习书法,朕有一次便装出行,就看见了你。”
“你当时没有看见朕,可朕看见了你,就满心满眼都是你了。”
“朕回宫之后,就一直在想,怎么有你这样的人,叫朕这样喜欢,辗转反侧,朕知道这说起来荒谬,可情之所起,本来就毫无道理。”
“后来你参加会试,朕看着你对答如流,才华横溢,自然就更加喜欢,便想方设法地想要你进宫来,你进宫之后,朕与你朝夕相处,日久情浓,便是如此。”
穆深看着他,目光温和包容:“朕说的够清楚了吗?”
虞乔看着他,心中茫茫然一片,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像脑中有个声音,迟疑缓慢地说,是这样啊。
这个人,喜欢自己啊。
他想要找出一点瑕疵,找出一丝不对劲,找出算计或者欺骗的痕迹,可是在那双眼睛里,除了爱意,什么别的都没有。
像是温水,将他整个人都柔软地包裹起来。
很奇怪,又不知道哪里奇怪,很茫然,又不知道为何茫然无措。
他闭了闭眼,声音断续道:“我……”
就在他开口的时候,穆深忽然扭转身体,看着天空道:“来了。”
虞乔一抬头,就看见数百耀眼的光芒飞上天穹,伴随着一声巨响,耳膜嗡嗡作响,空中绽放开绮丽的色彩,空气尖利地呼啸着,那些烟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