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时候,那潺潺的水声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过来的,
不禁觉得整个空间都显得那么凄凉,刘苏双手环着肩膀,
缓缓的蹲下身子,缩成了一团;原来,自己是这么的害怕,
那个人的不在乎。
……
最近刘苏常常会发呆,静静的想着自己的小心事。
他常常的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而每每有人问起‘你?’,
他内心深处的回答都是:‘小狗’‘白旒苏的发泄对象’这类的词。
多么可悲的定义,让他连想到这里都觉得生活可耻。
他认识白旒苏是什么时候呢?是五岁;他在孤独园(
古代的孤儿院)第一次见到他。面如冠玉,双瞳剪水,
冰肌玉肤,弱骨纤形,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举手投足透着威慑力;细致的眉眼显尽了睿智,
玩世不恭的态度下,一张透着邪恶的脸。
用什么来形容他好?玲珑仙子,玉面狐狸?
总之一切美好与邪魅的词句。
“这位公子要从园里领养一个孩子,大家愿不愿意啊~”
孤独园里的老婆婆,伸手指向白旒苏的方向,
说着听起来毫无实感的话语。
“愿意~~”孩子们拖着童音的稚嫩回答,心无城府的坦诚美好。
只有他,说了句‘不愿意’。是的,他说的是心里话;
那个人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角色,年纪轻轻却要领养孩子,
是在想什么?
白旒苏斜眼瞟了他一下,迈着优雅的步子踱向他:“小狗,
你叫什么名字~”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又像是食人之前流泪的鳄鱼。
“才不是小狗,我叫小白!”他坦诚不讳。勇敢的迎向那个少年
,清澈的眼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但是看着看着,
又会觉得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全身脱力。
“就他好了。”白旒苏回身对着那个老婆婆说,
之后没再多看他一眼,“不可爱的家伙,注定要一辈子受惩罚。
”说了这样的一句,白旒苏转身走了。
白色的妆缎内袍,外罩着一件绣着祥云的绛色羽纱外氅,
飘逸的长发垂在腰际;走路的时候,
腰间的玉佩发出叮叮当当的悦耳声响,像跳动的旋律;
让人目光忍不住想去追随,让人心门为之轻启。
……
白旒苏走后的第二天,他就被孤独园的老婆婆带到了一座豪宅
他对于那满是老弱病残的孤独园,并没有太多美好的回忆,
甚至可以说连回忆都没有。五岁的他,对过去没什么记忆,
自已的身世,自己会在收容站的理由,
或者是其它和自己有关的什么,他都没印象。
“刘府”他看着府门外的灯笼,‘那个人叫白旒苏,
这里不是应该叫白府吗?为什么是刘府?’还来不及细想,
老婆婆就拽着他进去了。
交接的事他没在旁边,因为他不想知道,自己被卖了多少钱。
于是他一直盯着府里的一株夹竹桃看,
连老婆婆什么时候走的也没注意到,
就更别说做告别这种虚伪的事了。
接着有两个下人带着他去修容。
“听着,今天开始你是这家的小少爷,你的名字叫刘苏。”--
--负责他饮食起居的奶娘,一本正经的给他讲规矩。
他点了点头,就这样,他有了名字:刘苏。
被奶娘领着穿过回廊,幼小的他紧紧的抓着那个女人的手,
吃力的跟着她的脚步。
曲曲折折的回廊,漆得朱红的柱子,
与镂空雕花的栏杆相得益彰,阳光洒在台阶石磴上,
反射出耀眼的明亮,地面上各色砖板拼成的道路,
檐顶的漆画栩栩如生,沿途围栏外的假山嶙峋,
四处的青葱绿翠,都无一不体现出这座园子的精美。
刘苏不时的转动小脑袋四下张望,
眼看着走到了那株夹竹桃附近:披针形的长叶,聚顶生的花序
,红红的,泛着浅浅的香。
奶娘看出了刘苏的心思,放慢了脚步:“好看吗?”
刘苏点头。
“但是,那东西有毒哟,小少爷你可不能去触碰。”
奶娘朝他笑笑,左颊上的酒窝很漂亮。
刘苏再次点点头。‘原来,那种花,有毒啊。’两个人继续朝前走
,没几步,便听见了旁边房间的争吵声。
“我做事还轮不到你批准吧,刘辉,你不要太放肆!”----
那个声音,刘苏认识,是昨天才见过面的白旒苏,
泛着磁性的声音里透着愤怒。
紧接着传来了浑厚的男音:“搞不清楚身份的是你吧,
不要对着我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显示着声音的主人----
叫刘辉的这个人,高高在上的态度。
“我莫名其妙?当初是谁莫名其妙的还需要我说吗?姓刘的,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的自以为是!”白旒苏声音更亢奋了。
里面一声清脆的响,然后破门而出的,是怒气冲冲的,
这家的男主人----刘辉。蓝色的云锦外袍,
年纪看起来比白旒苏要大,约有近四十岁了吧。螓首蛾眉,
丹铅其面,是睿智冷峻的一个人。
奶娘急忙压下刘苏的脑袋给主人行礼,刘苏的头被压着,
眼睛却朝上盯着这个男人看。那男人斜了一眼刘苏和奶娘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