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曹氏在老宅这边初时过得也算谨小慎微,走路都避着大夫人。可自曹氏听说老祖宗派人来接她回去,那气焰顿时就不一样了,每天不闹出一点事就好像对不起她肚子一样,和府里的那位二夫人完完全全是两样人。那位可是做什么都要想三遍的人物,如果是那位二夫人有了身孕,别说这般闹腾了,恐怕不等肚子大到掩不住就不会把消息透露出分毫。
不过也就是因为曹氏蠢,老爷才没有提防,不小心就中了道儿,这才让曹氏有了如今母凭子贵的可能。那位二夫人是有心计,可老爷反而特别提防她,听说二夫人送的吃食衣料任何物品,他都不沾。
而苏府心里清楚的都知道,如果大夫人真的想害曹氏,在曹氏有身孕后也不会特地叫人把消息送到广宇城。一个连妾都不是的美人,不过是仗着长辈赐予的名义,还被老爷丢到了老宅,大夫人真想作践她、害她,有的是办法。
但于管事吃着老祖宗的饭,怎么也要站在老祖宗那边。偏偏老祖宗不是很喜爱这位大夫人,他于伟也就只能站到大夫人的对立面。
于管事在心中叹息,至于叹息什么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咳,鄙人怎么听三夫人说,大夫人身边的这两位一见她就诅咒说她怀了死胎?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贺椿心想,小阿蒙说的话果然被人当把柄抓住。
丘和宜脸色一板,“于管事,你是在质问我请的客人吗?”
于管事躬身:“不敢。只是事关苏家后代,鄙人又受老祖宗重托,如今曹氏出事,鄙人自然要把事情查清。”
丘和宜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于管事,你是在告诉我,老祖宗赐予了你查我丘某的权力?”
于管事心中一悚,哪敢承认,忙道:“鄙人只是好奇这两位的来历,以及他们为什么要对三夫人说出死胎两字,难不成他们也是郎中,还能看到他人腹中不成?”
贺椿心中一动,想到了一个解决这件事的最简单方法。
于是当丘和宜要开口呵斥于管事时,贺椿伸手对丘和宜做出一个“稍安”的动手,抱着小阿蒙对于管事笑道:“这位管事说得不错,在下在家乡虽然不是郎中,却也做着与郎中相差无几的事。”
贺椿又转头对丘和宜说:“抱歉,刚才还没来得及告诉您,不知您是否听过药师一职?”
“药师?可是草药师傅?”丘和宜问。
正好丘和宜这边的郎中从曹氏车厢里出来,闻言一脸恍然大悟地道:“原来你是药师,予说那孩子身上怎么一股上等药材的味道。那孩子身上的药膏就是你亲手所制吧?”
“有的是,有的不是,大多数好药都是我师父赐予。可我毕竟是药师不是医师,有些症状能治疗,有些症状就不敢肯定,这不就劳烦您给舍弟又诊断了一遍。”贺椿笑着回复道。
郎中好脾气地摇摇手,表示能理解,就算他自己是郎中,但医不自治,而且每个郎中擅长的都不同,会让别的郎中给自己确诊一遍再正常不过。
贺椿又看向怀中小孩,带着一点点骄傲说道:“不是我吹,我这弟弟从小天资不凡,还有佛国的佛爷经过我家门口,说我弟是佛子转世。那佛爷本说要等我弟开智后来接他,我家人舍不得,就让我带着弟弟出来游历,好躲过佛寺来接我弟弟。”
丘和宜又是吃惊又是恍然,“我说你自己出来游历就算了,怎么还带着这么小的弟弟,原来是舍不得家人。”
丘和宜想笑,但推己及人,又感叹道:“你家人做得对,如果换了我,我也舍不得把自己的孩子舍给佛寺,哪怕是传说中的佛子也不成。”
贺椿打蛇随棍上,亲了亲小阿蒙的脸蛋,炫耀地说:“是吧,我弟弟这么可爱这么好,怎么能送他去做小和尚。不过我这弟弟倒真有些胎里带来的奇特本领,也许是小孩子眼睛干净,他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死胎。”
前面少年说得那么欢快,后面那两个字却那么阴森,愣是把众人吓得小心肝一颤。
贺椿看吓到众人,如故意吓人的调皮少年一样哈哈大笑,一脸不在乎地道:“其实不止我弟弟如此,我们岛上的人小时候都能看见一些特殊的东西,不过等七岁后这能力就会逐渐消失。祖上说,我们岛上的人会如此,就是因为我们曾经是神仙的后代,也不知是不是他们吹牛。”
丘和宜和郎中莞尔。
于管事目光闪烁,直觉少年说的事重要无比,就等回去禀报老祖宗。
贺椿暗中观察众人神情,见有人怀疑有人相信,还有人面色古怪。贺椿也不怕他说的话传出去,反正这个世界就没有华夏岛这个地方。
如果真有人为神仙后代和他说的幼童特殊眼力而想打他们的主意,他自然也有办法应对。
“这么说,我们三夫人怀的真是死胎?”于管事眼中有怀疑,但又怕是真的。
曹氏一直在里面偷听,听到这里立刻发出哭叫。
贺椿轻飘飘地道:“是不是真的,等生下来或落下来不就知道了?”
曹氏立骂:“你这个恶毒的小……呜呜。”
似乎里面有人掩上了她的嘴,还有人在小声劝慰她什么。
于管事眉头皱紧,看看大夫人,又看看少年,“可有办法挽回?”
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