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若羽就不用提了,如今风头正盛;苏妖孽现在的声望虽然不如前些年,但毕竟是硬生生把青玉楼的戏票从二钱涨到了二十两的人物,再加上他时不时地唱上一两段,呼声竟然丝毫不弱于向若羽。
当然,得益最大的还是青玉楼。
由于向若羽提出的观众评审制度,再加上苏妖孽和向若羽二人的声望,当场的票价已经涨到了二十五两银子,创下历史新高。
除此之外,向若羽邀请的几位公证人也让京城的人们议论纷纷,为他的阔绰感慨不已。
向若羽居然连鲁王殿下都请得动?天哪,还有尚书大人,人家可是位清正廉洁的大人啊,唯一的爱好就是看戏了。啧啧,竟然连颜老先生都在邀请之列,颜老先生的字可是天下一绝,戏剧也是一样……
与向若羽得到的无数关注不同,苏妖孽唯一的收获就是被萧随意骂了一顿。
“你难道不知道我们最近要杀向若羽?”萧随意派文砚转述了自己的愤怒:“你搞出来这么一出,杀他的难度又提高了不少,我们又没有事后提价的习惯……”文砚咳了两声,确保自己没有记错,然后才声色俱全地总结道:“你这么搞下去,我们会亏本的!”
那时苏妖孽正在跟祝生交代最近几天的调度,听完文砚这番话之后,连头也没有抬一下。
文砚咳了一声,试探问道:“苏公子?”
苏妖孽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让你家公子有意见自己来跟我说。”说罢继续与祝生交代,留下文砚无可奈何地站在一旁,一脸“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
便在这时,一道低沉嗓音从门外传来,“老三,早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我自己来了。”
祝生低下头去偷笑。
苏妖孽面不改色,“早知道你要来,所以我连意见都想好了。”
文砚让到一旁,萧随意走了进来,毫不客气地拉来一个椅子坐下,“说。”
苏妖孽往地上一指,“我的椅子你还没给我修。”
萧随意:“……”
苏妖孽笑了一声,“说正事。祝生,你先去检查一下文砚的功课。”
祝生跟随苏妖孽已久,早已习惯他担自然明白他这是要清场,于是直接无视了文砚难看的面色,强行把他拖了出去。
见祝生关好了门,苏妖孽看着萧随意,简单说道:“杀向若羽这件事,随意楼不可能把自己摘出去——”
萧随意不置可否。
苏妖孽看着他,继续说道:“我查过了,向若羽没有厉害仇家;如果说他的师兄弟因为嫉妒杀人,那也不可信。头儿,你该知道,所有查不到动机的命案,最后都是安在我们头上的……”他说到这里,笑了一声,“毕竟只有我们杀人不需要理由。”
萧随意扬了扬眉,“所以?”
“所以从一开始我便没想过把我们自己摘出去。我给向若羽开的价你也看到了,多的那一万两,便落在这里。”
萧随意沉默片刻,然后淡淡说道:“你又瞎给我操心。”
这便是默认他说的不错了。
苏妖孽笑了笑,“说好的生意我来,你只管杀人和应付那群白痴。你怎么做事的我还不清楚?——随意楼的底子够黑了,也不在乎再加这么一两条人命。头儿,你自己是清白的就好。”
萧随意笑着摇了摇头,“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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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妖孽将这三日间积的几件事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又将今日呈到他面前的消息归了类,然后给祝生留了张纸条。就在他做完这些事准备去青玉楼的时候,文砚从门后探出了半个脑袋。
“苏公子。”文砚的眼珠子转了一圈,确保房里除了苏妖孽没有别人,这才说道:“我想跟你一起去。”
苏妖孽蹙眉道:“这等无聊事情有什么好看的?”
文砚拉开了门,闪身而入,“二十五两银子诶。”
苏妖孽失笑,随手把最后几个册子扔到一摞上,“头儿不在?”
“他要是在,我敢来嘛?”
“也是,”苏妖孽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反正我们萧大楼主不在,那你跟着我——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文砚不能更赞同,“就是。”
“那就走呗。”苏妖孽站起身来,拿过搭在一旁的外袍披在身上,“文砚,叫车。”
文砚却还是愣在原地,“苏公子?”
“嗯?”
“你真好看。”
——苏妖孽此时全身都罩在一件宽大的紫衣里,那紫色婉转深沉,衬得他的肤色愈发白皙素净,妩媚而凛冽。
“我知道。”苏妖孽斜睨了文砚一眼,忽地皱起眉头,“有客?”
文砚震惊,“啊?——苏公子,你怎么知道?”
苏妖孽没有回答,只是盯着门口。果然,片刻后祝生从外面冲了进来,语气中竟然有一丝罕见的惊讶与亢奋,“头儿,有客。”
苏妖孽简单问道:“什么事?”
祝生举起了手里攥着的东西——那是一小片灰布,苏妖孽一眼看去,只能看出那布料十分老旧,至少是三四十年前的东西。
仿佛是知道苏妖孽在想什么,祝生简单解释道:“张锦记的布料——他家的字号倒闭已经有二十年了。时间大概是……五十五年前。”
听到“张锦记”三个字的时候,文砚的面色已经变了;等到祝生说出五十五年前,他更是震惊无言,只恨不得自己今晚没有来过苏妖孽这里。
张锦记大约是唯一一家在破产之后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