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巧克力上用鲜红的果酱写著一行小字:“生日快乐──展晨”
路天泽忘记了,放在门口的东西未必就是匿名的,他有些尴尬地看著苏末,啊了几声,最後决定还是什麽都不说的好。
拿别人的蛋糕借花献佛居然还被发现了,真是衰到家了。
“他送来的时候我没开门。”苏末把路天泽推开,把蛋糕盒子盖上,“没什麽,反正已经过了,而且我也不喜欢吃蛋糕。”
空白调色板(美强重生)20 谁更狼狈
路天泽默默地看了苏末一会儿,决定说点什麽解救自己,他尴尬地挠头:“这麽晚了,要不你睡觉吧,早点休息对身体好啊。”
他过去扶住苏末,做出一副殷勤的样子:“boss,我送你去睡觉。”
苏末把蛋糕推开,点点头,被路天泽扶著一跳一跳地进了卧室。
苏末的口味果然固定,房间其实和路天泽的房子没多大差别,最多就是里面的东西比路天泽还少,看起来空空荡荡的。
路天泽将苏末扶到床上,然後绞尽脑汁地开始想如何跟苏末说他要滚了。
“过来。”他理由还没想好,苏末就已经开始扯他的衬衫了,并且力气颇大,看起来有大干一场的架势。
路天泽往後退了一步,正好撞到了床头柜上,上面一瓶红酒被他撞得飞出去,晶莹的碎玻璃在空中飞舞的四处洒落,伴著浓稠的红色酒液,在地板上溅起一声声脆响,然後便是满地的流光溢彩。
“宝物隆的。”苏末遗憾地说,倒没有多心疼,路天泽对他怒目而视,这个万恶的资产阶级!
他忘了这不是苏末喝的,苏末的名酒都是留给他的,所以他才是那个万恶的资产阶级。
“你喜欢明天再买好了。”苏末有些诧异路天泽的怒气,漫不经心地安抚,虽然那玩意分明是路天泽自己打坏的,“爱怎麽买就怎麽买。”
这就是大家公子的风范,路天泽想,看著苏末漫不经心的样子,心里陡然难过了起来。
他晚上跟苏秦谈话的时候,苏秦一直在笑。
“怎麽,你发财了?”路天泽漫不经心地调侃。
苏秦点点头,笑意融融,连眼睛都是温润的,是路天泽最爱的那种,能荡起一些涟漪,透著股清凉,是三月毛毛雨的那种柔和,他轻轻报了一个数字,等著路天泽笑起来。
其实当时苏秦会离开,路天泽就估计苏秦压根不知道他们到底欠了多少钱,只是一厢情愿地逃避,但是听到苏秦报出那个数字的时候他真的很想笑。
苏秦这麽些年赚的钱确实不少了,能够过上很好很好的生活了,可是那些钱连他们欠账的一半都没有。
如果不是那麽一大笔,如果苏秦不是突然跑了,路天泽估计他们俩是可以慢慢还的,但是他什麽希望都没有了,最终倒是干脆地把自己卖给苏末了。
路天泽最终还是如苏秦所要求的那样笑起来:“不错,够我生活两年的了。”
苏秦猛然色变,路天泽还是笑嘻嘻的:“你哥可比你大方多了,不如你赚的比他多的时候,再来找我?”
苏末坐在床上,把回忆中的路天泽拉到了床上,後者正遐思无穷,倒也没拒绝,任苏末湿嗒嗒地亲吻著他的脖子,将他压在身下摸来摸去。
苏秦当然不会如女孩子那样破口大骂或者扇他一耳光,不过苏秦当时的眼神还是让路天泽的血一直冷到现在。
做一个嫌贫爱富的人,也比两人欠著一堆债强吧,路天泽想,起码这样苏秦可以一个人过的很好很好,甚至能结婚。
苏秦啊……其实已经……
他这麽想的时候,苏末正隔著衬衫亲他的胸膛,突来的刺激让他措不及防地逸出一声呻吟,在他都没想到的时候就在室内炸开了:“苏秦……”
一切的动作都戛然而止。
苏末瞬间软了。
两人的眼睛在半空中再次交接了,只是这次再也摩擦不出火花了,因为路天泽发现苏末的眼睛里一点情绪都没有,只是凉似水,黑如墨。
“路天泽,你真贱。”相顾无言很久之後,苏末突然说,声音淡淡的,但是却掩饰不住刻薄,“倒贴一个人有意思吗?”
“是啊,我一直都很贱。”路天泽原本是勃然大怒的,但是见到苏末的眼睛时他突然不想隐瞒了。
苏末的眼睛明亮清浅,灯光下甚至能看出一点点怜悯,他想苏末其实一直都知道的,只是懒得点透,也就干脆大方承认。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被发现的吧,因为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折腰下去,姿态低到尘埃。
他不会再跟苏秦在一起了,但是他更不想再和苏末在一起,那实在是个痛苦的事情。
“我大概可以称得上最贱了。”路天泽笑著自嘲,手往床头柜摸索而去,但是什麽也没摸到,於是他才醒悟,这是苏末的家,没有他惯常放著的香烟。
因为什麽都没有,嘴巴空闲的都有点难受,路天泽就只好一直保持著笑容,他知道,如果不找点什麽东西遮挡住他的表情,他会垮下脸去。
苏末点点他的锁骨,平静地评价:“未必。”
“什麽?”路天泽有点摸不著头脑。
“你未必是最贱的。”
路天泽还是没懂:“什麽?”
但是这次苏末却拒绝再解释了,只是把手缩了回去,枕在脑袋下面,姿势悠闲:“门锁坏了,我明天要去修门。”
“嗯。”路天泽应了一声,还在想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