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懵了头,闵蓝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下去,匆匆告辞离开了。
颜琼关上门,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才慢慢走到床边,还没坐下,就听到叶荞冷冷的声音:“旧情人走了?”声音虽冷,但是那股醋意却掩也掩不住。
颜琼一听心里暗喜,面上却哪儿敢露出来,弱弱地道:“那个,不是旧情人,是……”说着说着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解释,咕哝了两句,继续申辩道:“真的不是旧情人!!我当年……”声音又弱了下来,颜琼简直悔死了,这个让他怎么说?早知道就不来这个见鬼的城主府了!!
叶荞不耐烦了:“你支支唔唔的干什么!快点把话说清楚!!”
颜琼一听心里直打鼓,知道逃不过去了,只好吞吞吐吐地把当年的fēng_liú韵事抖了出来。原来八十多年前,在临国游逛的颜琼偶然遇到了临国的驻守灵者闵蓝。两个人一见如故,谈得颇为投机。特别是闵蓝,只有一百多岁,却已经是七阶药师,在配药特别是灵力丸的配置上颇有心得,将来成为九阶药师也只是时间问题。一次两人一起配药的时候,颜琼误加了一种香辛草,将一味灵力丸的药性扭曲成了春药,颜琼不知之下试了药丸,结果难抑药性与闵蓝春风一度。闵蓝本就对颜琼有爱慕之意,在春药事件后要求与颜琼交往做他的恋人。颜琼却自知自己对闵蓝没有情人之爱,百般拒绝之下闵蓝仍然执意追随,颜琼无奈,最后躲到了姬国主国,也就是现在他们住的树屋那里,然后,爱上了叶荞。
听到颜琼毫不避忌地说道爱上了自己,叶荞的脸“腾”地红了,一腔怒气也早飞到天外,但是就这么放弃立场又似乎有点说不过去。于是把自己往阴影里藏了藏,声音依然冷冰冰的,骂道:“原来是这样,对人做了那种事情却不负责任,真是典型的衣冠qín_shòu!”
颜琼简直要气坏了,被叶荞这么骂心里也有股邪火,忍不住道:“不爱就是不爱,难道因为自己做错了事就勉强和他在一起吗?!这样岂不是两个人都痛苦!而且,我现在对他负责了,你呢?你就这么无所谓?”
叶荞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这才醒悟自己说话太过了,想开口却又不知道怎么说。颜琼一看叶荞沉默,顿时火冒三丈,原来自己一直都是一相情愿?那自己做了这么多又算是什么?!越想越生气,“啪”地摔了门,大步走了出去。
叶荞一看颜琼摔门出去了,心中大急,想立刻追出去,身子却不知为什么一动也动不了。心里闷得疼,呆坐了良久,抹了一把脸,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流满了脸。胡乱用袖子擦了擦,就躺下了,睁大眼睛望着帐幔顶部的花纹,眼泪一串一串地滚落出来。似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这是第二次流泪吧……叶荞有些恍惚地想,自己为什么哭了呢?似乎为这点事情不值得哭吧。可是叶荞撑不住,就那样哭着哭着睡着了。
天破晓的时候,颜琼才回到房间,桌上的灯早已经熄灭了,清晨的房间有点蒙蒙的亮度。在屋顶上吹了一晚上的风,颜琼心情平静了许多。其实他并没有走远,颜琼不放心叶荞一个人呆着。初夏的夜晚风还是很凉的,颜琼一身凉意,不敢靠叶荞太近。等了一会儿才上了床,看到叶荞脸上阑干的泪痕一怔,又是心疼又是气恼。干嘛要说那种话?!多么伤人啊!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种人吗?微凉的手抚在叶荞脸上,叶荞眉头皱了一下,没有醒,颜琼却是大惊,怎么这么烫?!
一般灵者是很少生病的,特别是高阶灵者,但这并不意味着就不会生病。颜琼以为自己手太凉的缘故,将手放到衣服中暖热,这才重新试了试叶荞的额头——还是很烫!颜琼急了,怎么生病了呢!心中更是又痛又悔,好在自己本身就是药师,立刻从背篓里搜了一下要用的药材,居然发现没有足够合适的!顿时一刻也坐不住,即刻起身敲响了狄隽的房门。
因为叶荞的病,整个城主府被弄得鸡飞狗跳。狄隽和颜琼一刻不离地守着他,城主夫人和闵蓝也就呆在那里不动,急得狄伯涯吼道:“没听到叶公子说了?他只是得了伤寒,喝两剂汤药就没事了,你们都在这里,反而妨碍叶小公子的病情好转。”两人这才悻悻地离开,狄隽也被拉走,只留颜琼一个人守着。
38、楚容 ...
叶荞病得有些糊涂,也不说胡话,只是在梦中时常会闭着眼睛流泪。颜琼心疼得无以复加,恨自己当时话说得太重,只能抱着叶荞,不停地在他耳边安慰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叶荞听见了,往往颜琼的安慰能让他安静下来。
将养了将近三天,叶荞的烧才完全退了下来。颜琼熬得眼睛都是血丝,看着叶荞终于清醒过来,这才舒了口气。
醒来后,叶荞的神情有些凝滞,似乎魂魄不在身体里,不说话也不动弹。吓得颜琼以为叶荞的魂魄飞散,一叠声地叫着他的名字,等了一会儿,叶荞才慢慢转头,好一会儿似乎才认出他:“颜琼?”试探的声音。
颜琼立刻握紧叶荞的手,连声答应:“荞儿,是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不要吓我!”颜琼的声音都带着颤意。
没想到叶荞的眼泪唰地流了下来,无力的手反握住颜琼的手,失去血色的嘴唇轻轻动着:“颜琼,我错了,对不起,不要走……”颜琼的声音一下子哽咽了,连连点头:“荞儿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