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再次沉默。
玉玲珑脸色微青,显然是被气的。
厉恒矽盯着项城君的侧颜微微眯眼,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项楚风无声叹息,心里决定了,以后的这种场面,都不要弟弟来凑热闹了——简直太丢脸了!
“这种闺房之事,只要我二人知道就好,又何必对外人相提?”玉玲珑倒是爽快,虽然脸色微青,可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含糊:“难道我们一天做几次,怎么做,做多久,还要一一向英王殿下汇报吗?呵,难不成英王殿下还是个雏儿,这其实是在为自己的将来做一个学习基础?”
项城君一听这话,当下就怒了,可还没等他发作,厉恒矽就一把抓住项城君的手腕,一脸温和笑意的模样,看着玉玲珑道:“英王殿下乃为我大炎的皇室贵族,国师言行之间,可别失了分寸”
看厉恒矽开口说话,玉玲珑微微拧眉,一身的气焰倒是有所收敛,可口中依旧有些不知轻重得道:“我西苑国人,向来是有话直说,藏不得,掖不住,将军见谅”
“不敢”厉恒矽轻笑,一身的气息显得格外的云淡风轻:“早曾听闻西苑国风开放,今日得以与国师一聚,得见国师得飒爽奔放,足见得西苑国的风气定如国师一般豪气干云,不过炎朝与西苑到底是有所不同,西苑待客,可谓是来者不拒,并以热情相待,厉某有心佩服,但我炎朝乃为大国,国风甚严,英王殿下如今不过弱冠,自然是身价清白”跟西苑国làn_jiāo的人相比,那可是干干净净,轻笑一声,厉恒矽又道:“更何况,我大炎子民向来求得都是一心一意,不是那个人,便没有那回事,只是单凭一面之缘,可是定不了终生一世的”一句话,西苑人làn_jiāo,还滥情!
厉恒矽这话,让坐于高位上的项楚风暗暗挑了下眉,眸光一转,便带着几分探究之意的看向自己的弟弟。
说实话,自打项楚风这个女婿接管炎朝以来,厉恒矽对他这个新帝的态度都有些模棱两可,他既不像那些老臣一样,表明态度对项楚风这个新帝的怀疑与不满,也不像一些大臣一样对项楚风这个新帝阿谀奉承,仿佛项楚风这个新帝的存在对厉恒矽而言都可有可无一般,可是今日,厉恒矽这出言对自己弟弟明确的维护,就让项楚风一时间感觉有些耐人寻味了。
厉恒矽的话,项城君没有转过来,只觉得有些不爽,而那玉玲珑闻言,眉宇当即轻拧几分:“将军对我西苑恐有误解……”
“误解与否,并不重要”玉玲珑才刚开口,厉恒矽便轻笑着开口打断:“西苑即是我炎朝臣国,那便也是我炎朝臣子,说得这些不免伤了和气,厉某今日得国师青睐,是我厉某的荣幸,只可惜厉某注定要辜负国师一番厚爱了”起身朝玉玲珑抱了抱拳,厉恒矽一脸的惋惜之像,特别正经:“论私情,厉某早已心有所属,只待三年后他十八岁辰,厉某便将之迎娶入府,论国情,厉某乃为这炎朝将军,肩负炎朝百姓之危,如此重担,此生万不敢放,且厉某……”厉恒矽顿了顿,片刻这才在大家注视的眸光下道:“国师样貌出众,雌雄不辨,堪称之乃绝代佳人,只可惜厉某一介武夫,当真不配,唯有辜负国师一番厚爱了”
玉玲珑微微拧眉,眼睑半垂似在思量什么。项楚风扫了还在愤愤然的弟弟一眼,轻笑一声开口打断道:“国师不拘小节,乃真男儿也,两国相交,若能亲上家亲实为再好不过,只不过这一纸赐婚,恐怕仓促了些,国师既然来了炎朝不如多留几日,若有眼缘之人,朕自当为国师做主”反正厉恒矽他是不打算放出去了。
这边众人都为了玉玲珑与厉恒矽的事而拉长了耳朵,可是玉玲珑身旁邻座的人却仿佛不觉一般,淡淡垂下眼睑的模样,显得人在状况之外。项城君原本还在对着玉玲珑磨牙,不经意的转眸,看着那一直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的楼兰殿下,慢慢的竟是将厉恒矽与玉玲珑的事丢在脑后,只直愣愣的盯着那楼兰的墨颀烜看去。
为什么不是双生子,两个没有关联的人却能长得这般一样?
项城君脑子里还在纠结着这个问题,那边的墨颀烜似乎也察觉到了他注视的眸光,抬了头朝项城君看去,淡淡勾起嘴角,给人一种舒适的温润之感,朝着项城君礼貌的点了点头,墨颀烜便又移开了自己视线。
怔怔的看着前方的人,项城君单手支着下颚,片刻却是忽而拧起了眉,不知道哑奴在沈府现在怎么样了……
哑奴沈府在怎么样?除了被众人宠着,其他的一点事也没有,可是跟着那群叽叽喳喳的姐姐们混就了,哑奴也忍不住想要逃离这地儿。
饭桌间的时候,哑奴坐在沈枢楼身旁背着众位姐姐和沈老夫人用膳,也许是有老夫人在场的关系,饭桌间众位姐姐倒是收敛不少,哑奴捧着饭碗,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最后目光一转,在看向自己身边的沈枢楼,心里就忍不住嘀咕,这沈枢楼面对众位姐姐的音波功,怎么就还能这么淡定?
用了饭沈枢楼话不多说,跟沈老夫人告了一声,便领着哑奴回了房间,直到房门咯吱一声关上了时,哑奴这才疲惫的长长一叹。
让一个哑巴去应付十九个精力旺盛叽叽喳喳的女人简直太为难了。
沈枢楼看他一眼,冰冷的面容没有过多的起伏,兀自举步便朝着内堂里面走去,哑奴看了他背影一眼,错步朝一边的书桌走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