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正是… …”乳母连声附和。
生辰并没有什么好过的,尤其这个过生辰的不过是个两岁的娃娃,正常情况下能够给面子地不要哭就是最好的了,水欣兴奋地看着左右,他出生到现在,基本没出过院子,好容易能够看看外头,怎能不努力观察一下,这可是自己以后的生活环境呐!
但这兴奋并没有持续多久,孩子的精神头总是不如大人持久,不过被抱着露了个脸,他便累了,打着小哈欠闭上了眼睛,再度陷入睡梦中。
“恭喜贵妃娘娘,贺喜贵妃娘娘!”
齐声的恭贺声让才睁开眼睛的水欣懵了一下,贵妃娘娘?难道这一回自己穿成了女儿身?不等检查自身状况,很快被抱起来的水欣才发觉有点儿不对劲儿,贵妃娘娘,是抱着自己的这个人吧!
“桂芳,还不看赏!”露出刺目笑容的贵妃娘娘眉宇间有些勃勃英气,爽朗大方地吩咐下赏钱,柔顺的黑发未曾挽起,垂在身侧,有一缕就在襁褓旁边,襁褓中的婴儿好似好奇那黑发的模样,转着乌溜溜的眼珠去瞅那头发,一双小手不安分地在襁褓中拱起,格外有活力。
这一年是成化二年正月,明宪宗朱见深的宠妃万氏剩下了他的第一个儿子,皇帝非常高兴,派人四处祭祀山川,并封万氏为贵妃。
明朝,万贵妃啊!
已经被命名为朱泽欣的皇长子在无人时候悠然一叹,他曾经看过一个有关万贵妃的小故事,对这位万贵妃并不算陌生。在历史上,圣宠不衰的妃子挺多,但是很少有一个能比皇帝大上十七岁还是宫女出身的宠妃能够如万贵妃这般宠冠后宫,连皇后都要避其锋芒。
而朱见深这位皇帝,真正被记住反而是因为他有了这样一位特殊的妃子,至少对朱泽欣来说是这样。
是皇子,又是长子,只要能够顺利成活,皇位应该是不成问题了吧!
再一次以哇哇大哭迫使乳母手忙脚乱,从而避过某种毒物入口的朱泽欣颇为无奈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份地位是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好在他曾为了防止早夭天天研究这些毒物,轻易也不会中招,只苦于年龄小,口不能言,又不能够为自己配置解药,一旦中招后果严重。
他的防范心越来越重,导致的结果便是夜里都不能够安枕,甚至保命的内功也不得不暂停修炼,因为不能够保证修炼时候会无人打搅,越是精深的内功越容易走火入魔,他可不愿意为了一个保命的手段而送命。
他的防范并不是无用功,一个月的时间,他躲过了不明人士的接近三次,有趁着夜色而来的有白天支走了旁人过来的,他都迅速哭闹,把人引来,使来人不能得逞。躲过了九次有毒侵害,因婴儿主要食物是奶,于是有七次都是在乳母的食物中动手脚,还有两次是在熏香中下手,毒烟微小但时间长便会致命,谨小慎微的朱泽欣以翻白眼口吐白沫等方式模拟中毒表相,及时引来关注摆脱毒气的继续侵害。
这其中,无论哪一次,若他是个真正的婴儿,必然要命丧黄泉,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其歹毒之处每每都是以换人或者杖毙某个下人告终,即便如此,却也没有阻止下一次黑手的来袭。
有些口吃的皇帝逼急了在万贵妃的宫廷中骂人,并不连贯的骂词听起来有些好笑,却也让朱泽欣感受到了这位父皇对着自己的疼爱,若不是真的气急了,哪里会把这样的短处暴露于人前?
“皇上在我的宫里骂什么人,有能耐找别人骂去,也不知道我和皇儿碍了谁的眼,竟是这么看不得我们母子… …”万贵妃从来不是一个软弱的人,红着眼眶说了几句气话之后哽咽着压下哭声,“迟早去了我们这等眼中钉,有人怕才能够得个安定。”
“谁?谁这么想的?”皇帝气急了,这可是自己的第一个儿子,竟然有人这么歹毒!
从未经历过宫廷斗争的皇帝曾面临的最严峻的事情也不过是叔叔废掉了自己改立其子为太子,那是属于前朝的政治,并不属于后宫的阴私,以至于他对此并不了解,也从未想过自来妻妾相处并不是那么和睦的。
“我若知道是何人,哪里还会容她这般几次三番下手害我的儿子,可怜我好好的皇儿竟被说成了体弱多病之人,若不是她们毒手频频,哪里会有这般结果?”说着抱起了孩子的万贵妃终于哭出了声来,源源不断的泪水顺着光洁的脸庞滑落,梨花带雨的娇弱在这个一向有些英气的女子身上展现出来是成倍的诱惑和怜惜。
“不,不要哭了,朕,朕这就让、让西厂去查!”皇帝给了承诺,全不想会引起多大的轩然大波。
得了皇帝的允诺,万贵妃放心了不少,又哭了一会儿,才在皇帝的保证下重新绽放笑颜,等到送走了皇帝,她便急急叫了个小太监去给西厂提督汪直传话,“告诉他,若是查不到真正的幕后主使,便让他提着自己的脑袋来见!”
就在一旁的朱泽欣听得那阴冷的语气,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唇角含着冰冷笑意的万贵妃,明艳端方的脸庞,却散发着刻骨的冷气。
“敢对我的皇儿下手,便是要我的命,既然都敢要我的命,想必她们也不介意以命来偿。”轻轻触摸着婴儿胖嘟嘟的小脸蛋,万贵妃轻笑着。
这样的万贵妃与在皇帝面前的万贵妃分明好似两个人一样,朱泽欣迷惑不已地看着她,原来也不是白莲花啊!
不过,这样也好,有个宠妃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