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乔捂着胸口,能看出在努力压制咳嗽,看到汤臣时,眼神有点复杂,“谢谢你了。”他接过药,直接打开一瓶喝了下去,似乎想到什么,很过意不去道:“汤臣,那天晚上我多喝两杯,又想不开,跑去你家说了一大堆废话,真是抱歉,打扰到你了。”
汤臣摆摆手:“没事,别放在心上。”
望月宗主在汤臣脑内嗤了一声:“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沈乔在剧中出演张骞,戏份不算多,和陈良佑有几场对手戏,另外和杜运谦有几场戏,需要等他归组之后再拍。
今天拍的这场戏,是张骞第一次出使西域归国,汉武帝亲自为其接风洗尘。汤臣只需要在武帝旁边站着,没什么台词,所以很轻松,可是沈乔就非常紧张了,他本来就是新人,第一次和视帝演对手戏难免有压力,如今又咳嗽严重,很影响状态。
果然到了开戏的时候,沈乔因为控制不住咳嗽ng了好几次,郑导浑身散发低气压,片场氛围凝重。
汤臣看沈乔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犹豫再三,偷偷问望月宗主:“宗主。”
还不等他说完,望月宗主就不客气道:“不行。”
汤臣一呆:“可是我还没有说呀。”
望月宗主:“你不是想要我帮那沈乔,让他不再咳嗽?我回答了,不行。”
汤臣:“哦。”
望月宗主觉得是时候治一治汤臣这爱管闲事的病了:“你现在打开五行之眼。”
汤臣不明白望月宗主是什么用意,不过还是听话照做,试着放松精神,一眼就发现了异样。
因为现在他已经能看到金属性之气和木属性之气,所以眼前的世界都沐浴在金光和绿光中,片场中的所有东西,甚至是来回走动的人,他们身上都有两种五行属性光芒,然而有一个人,五行之气的光芒却和其他人不同,他身上的那两种光并不是散的,而是形成光带,围着他周身按照一定规律流动,源源不绝注入他胸口某个位置。
望月宗主;“看到了么?”
汤臣很惊讶:“沈乔身上的五行之气怎么是这样的?”
望月宗主:“再仔细看。”
汤臣更仔细观察,渐渐看出门道,恍然道;“他,他是阵法师?可是,看着也不像呀。”
望月宗主哼了一声:“看看吧,什么才是演技。”
汤臣又盯着沈乔看了很久,他此时正在休息调整状态,时不时咳嗽两下,这次汤臣终于看清了,发现他胸口的位置有一个部位冒着黑气,那金木两种五行之气就是在往这个地方注入。
“他胸口是受伤了吗?连阵术都治不好么?”汤臣问。
望月宗主:“放心,反正死不了。”
一场戏磕磕绊绊总算拍完,导演刚喊“cut”,沈乔就跑到一边咳得惊天动地,害得郑导脾气都没得发,只能换其他人的戏。
沈乔感觉自己快要咳吐血了,胸口像是被人用锤子砸碎过,又重新拼接起来,虽然还是囫囵个,却布满裂纹,只需要轻轻牵动,就疼进骨头缝里。
“喝口水吧。”
眼前出现一个保温瓶,沈乔抬起头,看到穿着太监服的汤臣。
沈乔接过汤臣递过来的水,感激地一笑,“谢谢。刚才多亏了你,那条才能过。”
刚才拍的那场戏ng了十几次,好不容易有了不错的效果,快结束时沈乔又忍不住想咳嗽,因为这场戏是个长镜头,拍不过只能再从头来,汤臣自作主张将本该在后面说的一句台词提前说了,陈良佑是老戏骨,立刻明白汤臣的意图,很自然地将戏接过来,沈乔也在这间隙重新忍住咳嗽,又完美地将台词接下来。
其实汤臣这么干,是顶着巨大风险的,一个乳臭未干的新人,居然敢临时改戏,还是当着一个视帝和一个导演界泰斗的面,这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好在郑导最后什么也没说,甚至还冲汤臣露出个笑容。只是这郑大猫的笑容,实在比黑脸还要吓人。
望月宗主万万没有料到,他向汤臣暴露沈乔阵法师的身份,本意是想让他对这人提高警惕,然而汤臣在得知真相后,反而因为好奇,对沈乔多了关注。两人年纪相仿,是同一个公司的,在娱乐圈里又都是萌新,几次往来,居然相处得越来越融洽。
而沈乔也渐渐感觉出汤臣对自己浓厚的兴趣,开始怀疑他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这天中午,两人挤在一间休息室吃盒饭,沈乔见汤臣又在偷偷看自己,放在桌下的手掐了个手诀,向半空弹出一道阵术符文。
汤臣正在观察沈乔身上的五行之气,本来是想看看他胸口的伤势,没料到他突然来了这么一手,猝不及防间,目光条件反射地追随着那道阵术符文而去,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掩饰了。
“你真的能看见?”沈乔很意外。
汤臣:“……”
望月宗主觉得快要气炸肺了。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沈乔又问。
汤臣感受到望月宗主的愤怒,知道这回是自己犯蠢,百口莫辩,只好很怂地点头,“你是阵法师嘛。”
“你居然还知道什么是阵法师?”沈乔更意外了,“那你为什么还会这样照顾我?”
汤臣奇怪地问:“阵法师怎么了?阵法师不也是人么?”
宗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