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方季将脑袋撇到一旁。
“不起来,”江意抬起脑袋,有些气恼,这和阿季梦里亲吻自己的感觉不一样。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方季拿她没办法,语气复杂道。
“不知道的是你才对,阿季,我喜欢你,”江意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像个女王:“你自己都承认了,我是爱你的。”
方季思索着她的话,莫非,她刚才说的人,竟是自己?
“你心里的人,是我?!”方季难以置信。
江意傲娇的点点头,明白就好。
这个倔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江意抱怨着,准备起身,虽然中途出现点儿小变故,接吻很失败,总体很成功就行了嘛。
哪知一只臂膀将她捞了回去,紧紧扣住她腰身,紧贴的身子热的如火炉,那种令人心悸的感觉又来了,江意无措道:“你要...唔...”
方季的心起起落落,心若狂喜,绝境逢生,枯木逢春,形容此时的心境再合适不过。只想抱紧身上的人儿,诉说自己的爱意,再也受不得刺激。
当然,还是先一解相思之渴才是正事。
衔住娇嫩的唇,就是这张唇,让自己如坠地狱,又身在天堂。江意的节节败退、柔弱无力让方季更加肆无忌惮,横冲直撞起来,她得好好教训教训这张小嘴。
尝到甜头,对于那双捶打自己胸口,力气小的可以忽略不计的动作,终于给了点反应,稍稍放开江意的唇:“怎么了?”
“我都喘不过气了,快放开。”略带红肿的唇,娇艳欲滴。
“多练练,习惯就好了。”
江意发现,方季每次与她亲近,只要露出这个笑容,简直颠覆她对她的了解,变得有些危险,又惑人心智。而她,就像虔诚的教徒,甘愿奉上灵魂。
“那什么,阿季,我饿了,我们先吃点东西吧。”
“我更饿。”
一眼就看穿江意的躲避,方季□□火热的眼神,更加不给她任何机会。小意爱她,她爱小意,还有什么,比知晓两情相悦,更能激起她的这种渴望呢。
“阿季,这样我很不舒服,脖子累,手也不舒服,我们起来吧。”
江意心软,但窒息而滚烫的气息,更让她有些害怕。是以,她知道方季一向关心她的身子,正努力尝试着做最后的抗争。
方季一笑,稍稍放松禁锢的臂膀,在江意还未笑开的时候,反身将她压在白狐软垫上,墨发如瀑,美人在怀,方季安抚道:“这样会好很多。”
狂风骤雨的吻雨点般,轻轻落在江意的额间、睫毛、面颊、下巴,方季在她耳边呢喃:“小意,不要抗拒我,我是爱你的,我的心是为你跳动的。”
方季抓起她的一只手,搁在自己的胸口,如擂鼓般剧烈起伏,唇沿着下颌留下一个个吻。看着近在咫尺的清秀面容,江意开口道:“温柔点儿。”
方季得了恩旨,再度吻了上去。在唇上逗留许久,见江意身子渐渐放松,这才温柔小意的探了进去。轻柔而无害,引导丁香小舌一同共舞。
两张唇如沙漠中寻到绿洲的伴侣,难解难分,相互纠缠,极致绻缱。温鼎的银碳早已燃尽,亭角的帘缦伴着湖面吹来的风,拂起飘落,又有谁关心呢。
夜幕,星星,月牙,湖水,小亭,这个极其平常,又寂静无声的黑夜里,卓丝丝内心却是惊涛骇浪。
明明就是自己最亲近的两个人,她们怎能做出如此有违天理之事?最后看了一眼亭中的交缠的人影,卓丝丝终是没有上前,一路踉踉跄跄回到静安殿,神魂俱失。
奉兴殿。
临近入冬,天气愈加寒冷起来。
江意畏寒,早已穿上狐裘,狐尾俏皮的在颈脖围上一圈,添了几分小儿女的娇态,衬着正襟危坐的严肃小脸,有那么一丢丢反差萌。
反观方季,老老实实的在那儿烤着烧饼,若是忽略她时不时看过来的目光,倒也极为平常。但在案桌前汇报的詹锦,凭着警觉,深感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怪异。
“….属下办事不利,请圣女责罚。”
“无妨,狐狸尾巴出来了也是好事,再查查蒋文鹤忽然动手的原因,重点还是要放在他们的行动。”
“是。”
“没什么事的话,就下去吧。”
“属下告退。”
自从方季住到奉兴殿,詹锦除了汇报公事,已经极少与江意同处一室。明知自己只是圣女的侍从,可这种失落感,还有她们之间的微妙气氛,都让詹锦不敢让久待。
“詹锦不错。”见她匆匆离去,方季不由夸道,哪像龚无忧还有那些掉书袋的文臣,一个个腻腻歪歪,一句话能说清的事儿唠叨半天,浪费时间。
江意从书案中抬起头,瞥了她一眼:“比你听话多了。”
方季醋了,她要收回刚才的话,詹锦跟着小意这么多年,暗搓搓的刷着好感度,摆明就是居心不良。
带她的老将军说过,在战场上,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小心丢了身家性命。现在,她的命,就是小意。用看情敌的眼光防着一切男女,正是方季的紧急战时方针。
只不过,詹锦已经从安全名单,被划到高危分子的界限。小意正和她闹别扭,哪能让敌人趁虚而入。
想到这里,方季又看了眼提笔挥毫的江意。今天小意愿意同她搭话了,是不是消气了?拿起涂抹好的蜜汁烧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