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欢见状赶紧进了屋子,见商鸣和离迁正一脸无奈看着他。
折欢失笑:“这是怎么回事?”
离迁撇撇嘴:“还不是小渊和他二哥,我真不知道两兄弟怎么三天两头闹别扭,跟刚成亲的小夫妻似的,好吧,我这比喻有点不恰当。”
商鸣附和:“他们吵架也不能连累我啊!敖瑞看上去温温和和谦谦君子。对谁都恭敬有礼,怎么到了小渊这里就不管用了?敖渊也是,乖乖巧巧一小孩儿非得和他哥闹别扭,三天两头往我这里跑,得了,我觉得长此以往,那二太子弄不好就以为是我教唆的,哪天一个不舒坦就一场大水冲了我的屋子。”
屋外的敖瑞不知又说了什么,三太子的的眼圈开始泛红了,隐隐藏了一泡泪,商鸣看了看乌云翻涌的天,恨不得一头撞在桌角上。
隐约听到敖渊委屈哽咽地哭诉:“······你都不在乎我,你一点都不在乎我······”
然后,敖瑞一把将敖渊搂进了怀里。
屋内三人对视片刻。
“我什么都没看见。”
异口同声。
说完三个人都笑了起来,只是笑容里都藏了几分担忧。
最后还是往凤族去了。
折欢觉得凤族的最近特别嗜睡,那几个丫鬟小厮恨不得把哈欠打到天上去。
凤王府里有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清池。不知谁在里面种了些荷花,池水清澈,清荷秀美,池边四周梧桐成荫,倒是这炎炎夏日里偷来了一处清凉。
苏绾捧了冰镇的银耳羹,斜倚在搭在池边的一张长榻上,一身红衣雍容优雅,看上去赏心悦目。
折欢在他不远的一处石桌坐下,看了看一池荷花,道:“你们府里的下人半夜都去做什么了?怎么一个个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凤族属火,非但惧寒,天热了就极为嗜睡。天君再晚来一会儿,我恐怕也要睡着了。”
折欢微微挑眉:“凤王整日一副美人卧榻的困态,难道凤族就这么清闲,我说也该出去走走散散心才是。”
苏绾扑哧一笑:“天君这是在邀我出去游玩么?不巧,这几日我们这里的确出了些乱子,怕是要辜负天君美意了。”
折欢皱眉:“还真是被我说中了?你的族民出事了?”
“不是,有其他族类闯进来了。”
“凤族在妖族的地位非同一般,怎会有人如此大胆?”
苏绾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就连声音都带了几分嘶哑。“要是冲着我来的,那还好办,若是对凤族存了歹意,呵呵······”红色的凤眼闪过一道冷冷的光。
折欢见状,起身走至他面前,抬手为他揉了揉眼角,柔声道:“若是需要,随时找我?”
苏绾闭着眼任由他按揉,嘴角的弧度又深了几分。“天君莫不是觉得我堂堂凤王,连这点能力也没有?”
折欢沉默片刻,才轻声道:“我是担心你。”
苏绾没有说话,长长的眼睫微微颤抖。
于是向来不知道“无赖”两个字是怎么写的横渊天君,就以凤族危亡,仙族有责的理由赖在了凤王府里。
折欢第一日来看到的那个叫年儿的小童也在,见他不怎么喜欢的这位天君赖着不走,还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他家王,嘴巴翘的高高的。
苏绾看着一脸闲适的折欢,似笑非笑道:“天君,你这样把我放在心上,我可是受宠若惊啊。”
“权当是我闲的太久,当然你若是喜欢,我可以一直留在这里。”
“天君脸皮是什么做的?怎么戳都戳不破?”
折欢笑的云淡风轻:“哪里哪里,美人所在,心之所向罢了。”
天色渐晚,树梢头上挂着一轮弯月,已过了晚饭时候,镇子上也逐渐安静下来。
折欢和苏绾坐在院子喝茶。
“若是他不来,和你就这么喝茶赏月,也算是没有辜负这夜色。”
苏绾单手撑着下巴,一脸天真好奇之色:“天君脑子里整天想的都是这些么?”
折欢笑:“你在意这个?”
苏绾眨眨眼:“不是,我只是奇怪天君是不是每次都如此挖空心思,不怕最后空欢喜一场么?”
“凤王这是在挖苦我么?”
“不敢,只不过,天君在我这里,怕是讨不到半点便宜去。”
折欢看了看茶中倒影的弯月,轻笑道:“你不想我靠的太近,又没有和我划清界限,那我能不能以为,你也有那么一丝喜欢我?”
苏绾点头,理所当然道:“我是喜欢你。你长得不错,又是高贵的天君,三界不知多少美人想对你投怀送抱,而你现在却在我凤王府里,论这些我自然是喜欢你的。”
折欢脸上闪过一丝微妙的颜色,嘴角勾了勾。“凤王这话够直白的,真是伤了我的心。”
“你伤了那么多人的心,我替他们讨一些回来,这叫替天行道。”
“呵呵,苏绾,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是恨着我的。”
苏绾垂了眼,面色不改,声音低柔:“哪里的事,无冤无仇的,我为什么要恨天君?”
折欢不语,看了看面前的人低垂的眼,柔声道:“怕是上辈子结了的冤仇,不过若真是这样,我不介意凤王这一世向我讨回来。”
苏绾袖中的手微微收紧,嘴角的笑有些僵硬。良久,一双藏了妩媚的凤眼才看向折欢。“呵呵,若真是,我自然会向天君讨回来的,一分,也不会少。”
夜风清凉,缓缓吹动了落在肩上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