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谭修月气愤的咬牙,但不得不说从小到大这招对他最奏效,而邢舟其实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撒娇。
不过第二天上路的时候,纵云社倒是比较欢迎谭修月和燕重水,毕竟一个是有名的神医,一个貌似是少林僧人,尽管他从没有承认过。
一路上韩家兄妹都围绕在邢舟身边,哥哥温柔敦厚,妹妹活泼可爱,打眼看去三人就跟一家人似的和乐融融,让谭修月脸色更加难看。
而有了这麽两个“跟屁虫”,每日要“解毒”的过程更是困难很多,好在每次都有惊无险,只是都不是很尽兴,搞得燕重水都有些不愈了。
所幸路上并没有耽误太久,到第三日的时候,他们一行人总算找到了林中深处的墓碑。
此时他们正站在马阳山的一处瘴子林中,虽然途中因为纵云社准备不充分,导致有几人中毒,但在谭修月面前,这些瘴毒不过是小儿科。
“是这里吗?”邢舟有些不确定的问。毕竟这里只有一处长满藤蔓杂草的土包,石碑上也很简单的刻了“谢十殇”三个字,怎麽都不像是剑仙的墓。
“检查看看就知道了。”韩望夕微笑道,然後拉起衣袍蹲下查看这灰色的石碑,而纵云社其他人则在周围查探。
邢舟则打量着石碑的背面,突然发现这碑底有一处可疑的地方:“哎?”
那里泥土颜色偏深,放在手里一捏还有些潮湿,有点像刚翻出来的新土。而墓碑与坟包之间,仔细看有一根透明色的细线,如果不是认真看绝对会忽略的。
“邢大哥,你发现什麽了吗?”韩望夕很是相信邢舟,所以看他站在土堆之上,也跟着走了过去。
谭修月和燕重水都认为这不是真墓,於是各据一方抱臂而立,远远的看这几人做无用功。因此当邢舟和韩望夕跌下去的时候,他们即使有所反应也晚了。
邢舟一开始只是觉得脚下泥土有问题,蹲下来观察的时候,却猛然间感到脚下震动,然後就见那土堆仿佛上层的沙漏一般,从中间急速塌陷下去,凹成了一个碗型。邢舟只来得及叫了一声:“小心!”瞬间就没了踪影。
而离他最近的韩望夕怎麽可能坐视不管?他一下跃到那洞口前,也跟着跳了下去。而就在他身影消失的下一刻,那些泥土又层层叠叠的堆砌在一起,仿佛活了一般,重新形成一个土包,好似从来没有动过似的。
谭修月脸色苍白地冲过去,却被燕重水拦住。男人率先走到坟墓附近,不理四周纵云社门人的惊慌和着急,用长棍先敲击附近的地面,确定没问题以後也走上了坟包。
只是这次机关却没有反应,燕重水命令其他人把土包掀开後,却发现那只是普通的地面,没有丝毫可以进入的通道。
韩萧萧也变了脸色:“怎麽会……这是墨家最厉害的机关陷阱,以前只听说过,没想到真的有人能做出来。”
“有解决的办法吗?”和尚转头问。
韩萧萧抿着唇摇摇头:“这个叫‘殒命坑’,除非设置陷阱之人有意在里面给他们留下一线生机,否则……其他人是无法从外力进入的。”
而在坑里的韩望夕,也是这麽跟邢舟的说。
“……还有这种陷阱啊。”邢舟抬头看严丝密合的洞窟顶部,感叹道。刚才他刚从上面摔下来,韩望夕也跟着跌在他身上。
此处一片漆黑,多亏韩望夕身上的火折子。这里仿若一处地宫隧道,前面有很多分支,而分支後面还有分支,根本不是那麽容易能找到出口的。
邢舟叹了口气:“你刚才不应该跟我一起下来的。”
白衫青年闻言摇了摇头:“我怎麽可能让邢大哥一人呆在这种地方?”眼里的坚决和真诚是怎麽都掩盖不掉的。
就算邢舟本来也有点怀疑,但此时看韩望夕这样也完全没有了防备,他一向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也确定白衫青年确实一片真诚,只是他还有点疑问。
“你到底为什麽对我这麽好?”武林上能人之辈众多,他真不觉得自己有做什麽了不起的事,能让人念念不忘。
韩望夕笑着摇摇头,儒雅的面庞有着小小的腼腆,而後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转移话题道:“我们总得寻找一个出口。”
邢舟的注意力果然放到了他的小盒子上,好奇的问:“你有什麽办法?”
“这是机关蜂,专门引路用的。”白衫青年打开盒盖,就见绒布中间摆放着一个造型逼真的木质蜜蜂,是平常蜜蜂的三倍大,大约麽指大小,身上的部位都是由非常精细的木头零件拼凑而成。
邢舟何尝见过这麽精巧的小玩意儿?当下眼睛瞪得大大的,就见韩望夕不知做了什麽,那木质的小蜜蜂竟然就这样挥舞着翅膀飞了起来,然後在他们头顶转了一个圈,寻了一个方向的洞口就飞了过去。
“快,跟上它!”韩望夕一边说一边拉住还在发呆的邢舟,跟着机关蜂跑起来。
两个人不知奔跑了多久,走了一个又一个的分叉口,穿过一条又一条的甬道,才终於见到那机关蜂停了下来。好在两人都是习武之人,倒没觉得特别累。
邢舟抬眼打量四周,才发现他们此行的终点是一处极大的天井,在整个空地中央有一处自然形成的池塘,而在池塘正上方,有一条垂直的通道,最顶端有一个圆形的开口,从这里能将外面的月亮看的清清楚楚。
但那个洞口实在太高了,离地面大约有五六十人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