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不可蔽体的褴褛衣衫斜乱地挂在身上,帅意的发随意地在风中飞舞着,眼神狂乱,想要吞灭一切,黑沉着脸,右手上的东西不停地滴着慎人的鲜血,这样狂野的端木君扬踏着黑暗走进了院子。
听到响声林逸木讷地抬起了头,看见来人是谁,尤其是现在的端木君扬,一丝一毫的惊讶也没有,只是淡淡地瞄了一眼,又低垂下去了头。
这样的林逸,让刚发泄过的端木君扬的怒火腾地又冒上来了,走到林逸身边,一把将右手中的头颅抛给林逸。
「给!」
「啊——」尚神游在自己世界的林逸突然双手上飞来湿淋淋的东西,吓得慌忙扔到地上。
端木君扬冷冷地看着那个头颅在地上滚了三下,然后对着受惊的林逸邪魅地笑了笑,「这就不敢碰了吗?」
「咿呀!」林逸睁大水灵灵的眼睛迷惑而又惊恐地看着端木君扬。
「呵呵,你知道那个是什么吗?」继续坏坏地挑衅者林逸的心智。
「头???头???头颅!」吓得支支吾吾终于说出来了,林逸不由得在心里暗呼了一口气,看着自己沾满血液的手,林逸心头涌起一阵恶寒。
「是啊!还是你们那个胖胖的长老的!」端木君扬挑着眉,邪魅地笑着,深邃的眼眸紧紧地锁着林逸,不放过他的一丝表情。
只见林逸听到那个东西是那胖长老的脑袋,震惊地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有点不敢置信地随意挥动着手臂,眉头紧皱,小脸更是苦楚狰狞,眼神一下空洞到可怕。
「哈哈——」端木君扬看他震惊、害怕、不信的样子,对着如墨的天空放声大笑。
听着他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林逸吓得比秋风中的落叶好不到那里去,两条小腿更是哆嗦的快要瘫倒在地。
「这就受不了了!来,你摸摸看!」端木君扬随手抄起地上的头颅,走到林逸的面前,拿起他那哆嗦到不行的小手,一下狠狠地放在那血淋淋的头颅上。
「不——」像个疯狂的野兽,林逸惊慌咆哮着想要缩回手,但是被端木君扬狠狠地按着,动弹不得。
「你不是想死吗?你死后到的世界可能到处都是这?」端木君扬意有所指地瞄了一下那狰狞可怖的头颅。
「不——不——」此时的林逸已经吓得不知所云了。
「呵呵,那就证明给我看啊!好好拿着它~」一下将那血腥的头颅塞在林逸的怀里,林逸木讷地抱着,像个木偶,像个僵尸。
「你以为死就解决一切了,要是这样的话,我早就死了,哈哈哈~~~」
想到那个人,这两千年有多少个日日夜夜端木君扬想要掐死自己,想要撞墙抑或跳崖或许喝毒药,但是,自己死了,真的一切都结束了吗,真的可以吗,端木君扬想了多少个夜夜晚晚也没想明白,但是他知道死是不能解决任何事情的,只是懦弱的逃避。
「我~~我~~~」林逸看着端木君扬那几乎疯狂的眼神,想要辩解,却说不出一个字。
「哼!我也想死,我早就不想活在这个世上了,但是我必须活着,我的存在是为了一个我现在还找不到的理由,但是我坚信那个理由一定存在。而你呢?想死?就为了这些人吗?值得吗?你娘亲辛苦拉大你就是为了让你为了这个死的吗?」端木君扬死瞪着林逸怀里的头颅,咄咄逼人,言语犀利,让人快要喘不过来气了。
「我~~~我~~~~」林逸被逼问的只能发出一个单音节。
「你想报仇吗?他就在你手里,你可以把他的头当成猪头,烤着吃,烧着吃,淹着吃,这样解不解恨,还是不行的话,把他的头当成皮球天天踢他个七七四十九回,这样解恨吗?解恨吗?」端木君扬猛地提高音调,大声咆哮着泪水早已成河的林逸。
林逸泪水哗哗,吓得使劲的摇晃着头,真令人担心,下一刻他会不会因为用力过猛,把头摇掉下来而致死,那样的话,可是空前绝后的第一人啊。
「不解恨对吧!的确,他都死了!而你还小,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的存在是为了更好的原因,而不是该死的这些的,你娘亲会希望他的宝贝儿子就这样死去吗?自杀抑或他杀?她看到难道不伤心吗?一个劲的自私,只在自己的狭小的世界里转悠,只有死胡同,懂吗?」
抬起泪水婆娑的眼眸,看着眼前的男人,第一次发觉他是那样的不一样,林逸的心里一阵温暖,这些话以前谁都没有对他说过,自己可以像他说的那样,继续苟活于世吗?水汪汪的眼眸有点期待,有点惧怕地看着眼前疯狂的男人。
「不是苟活于世!而是活出自己的精彩,你的存在是为了更好的理由的!」看着他那个样子,端木君扬心里一阵憋闷,不想让他痛苦,不喜欢看他可怜虐待自己,那么小的孩子,干嘛活的像个六七十的老头,死气沉沉。
像是被端木君扬的言语抑或他那不容人怀疑或反抗的眼眸的蛊惑,林逸木讷地点了点头。
「好,看着这个!你准备怎么处理?」端木君扬抚摸着林逸怀里那个恶心的头颅,云淡风轻的说着,仿佛那不是血淋淋的头颅,而是一件艺术品。
被端木君扬的犀利言辞说的一愣一愣的林逸早已忘记这个了,经他提醒才又想起来了,看着那可怖的头颅,那昔日嚣张的人如今也有这下场,林逸的心里不由暗叹人生的玄妙多样,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你会怎么样,或许活着也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