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跟破虏也提过两次把产业再转回去,可都被破虏坚定地拒绝了。她也着实不想为了这个和爹爹伤了情分。可她也不能看着破虏变成个穷光蛋啊,况且破虏眼看着已经到了娶妻的年纪,一个没有存银没有家产的男人,能讨到老婆吗?
她这么做也是为了让爹爹能稍微克制些,多攒钱,以后好歹娶妻的时候,面子上能好看点。
“咳咳,那个,我就是……”破虏挠着头傻笑,他就是看那些日子宝儿因为大嫂子去世,哭晕过去好几次,醒来之后也一直心情不好。虽然日常行事看着没大碍了,可他怕孩子心理有阴影,这不是觉得姑娘家都喜欢首饰么,一冲动就跑去买了个最贵的回来,想要讨宝儿欢心。
宝儿知道破虏的意思,她这些日子心里虽然还是难受,可对于娘亲的离世也已经能平静地接受,且不会把这过错往她自己身上揽。
想到这段时间,不但素薇姑姑忙的脚打后脑勺还得抽空来陪她说话谈天,爹爹也是想尽办法要让她开心起来,就连师父那个老不休都别别扭扭地劝解她逗她开心,宝儿的心里就觉得暖融融的。
她扑上去抱住破虏的腰,甜腻腻地说:“爹,你放心,我没事儿了。我已经长大了,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人力能阻拦的,我也不会因此怪罪自己,你说的对,命理这东西就是神婆们弄出来骗人的,她们要是不鼓吹命理,自个儿就得饿死了,当不得真。”
破虏听她这么说,提了好几天的心一下子就放下了,他一把将宝儿举起来转了好几个圈,大笑着说:“我就知道,我的好闺女就是这么聪明!”
宝儿被转的有点头晕,一直咯咯笑个不停,她伸手拍打着破虏的胳膊,“爹,你放我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破虏这个女儿奴赶忙把宝儿放下来,看她嘟着嘴气哼哼的模样,有点不好意思,赶忙讨好地搬了一把椅子放到她身边,再把买好的蜜饯打开递上去,“你说你说,爹听着呢。”
宝儿理了理散乱的裙角,跑过去把看了一圈没有人,这才关上门跑了回来。她从怀里拿出一张精美的纸笺,嗫喏半晌,才皱着小眉头,严肃地说:“爹,对不起,我今早帮你收拾房间的时候从你枕头下掉出来的,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看了一眼。”她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这个落款的长平,是那个长平吗?”
破虏惊了一跳,脑子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居然,居然被闺女发现了?!
他张口结舌半天,对着宝儿亮晶晶的眼睛也不想撒谎,沉默了半晌之后,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看到破虏点头,宝儿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希冀地问:“你是要拒绝他的,对吗?你不喜欢他,以后还要娶妻的,对吗?”
既然话头已经打开了,他也承认了,破虏觉得后面的话就没有那么艰难了。他接过宝儿手里的纸笺,轻轻地抚|摸着上面俊秀刚正的字迹,低声回答她:“不,爹,爹很喜欢他。”是的,他就是很喜欢很喜欢长平,喜欢到想要和他在一起,喜欢到看见他的字迹都觉得心里开了花儿。
破虏这么一说,宝儿整个人都瘫软在了椅子上。
今天早上她在看到这个纸笺的时候,就觉得胸口好像被重锤擂了一下,好半晌都没有喘过来气。当时她就觉得不对劲,要只是七皇子单相思的话,为什么爹会把这个纸笺放在枕头下面?那会儿她还可以不停地安慰自己,爹可能就是刚收到这个纸笺,随手扔在枕头下面而已,可现在破虏点了头,她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
她的爹爹,和一个男人,有了世所不容的情谊!
她扑过去紧紧抱住破虏的胳膊,哭喊着问他:“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这是在往一条死路上走啊!爹,你不要这样,求你了!”她虽然年纪小,可有些东西还是模模糊糊知道一点的,这世上男人就该和女人在一起,两个人男人要是在一起是天理不容的事情,是会被老天爷惩罚的!
她想起在钟府的时候,一些年幼的手帕交们聚在一起最喜欢说别人家的家长里短。有人就用那种充满嫌恶恶心的语气,讲述了她的一个族兄居然跟一个男人在一起,结果被族老发现,两个人一起赤|裸着身子被打了个半死,那个族兄最后还被出族,最后惨死街头。
那姑娘说到最后,还十分解恨地以“二椅子”“不知廉耻”为结束语再度唾骂了她的族兄一顿,因为她觉得族兄带坏了她们家的家风和名声。
看着宝儿凄厉哀求的目光,破虏攥着纸笺,心里疼的好似刀割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破虏化身咆哮马:为毛所有人都要反对我们!!!
☆、二人定情
陇安关。
西校场上, 一群人结束操练之后,屁颠颠地拿着糖块又找长安献媚去了。倒是小矮子发觉最近上峰的心情好像又不美|妙了。若说前些日子是心里有气,这些天就是心神难安, 一直恹恹的。
虽然在操练上,将军表现的还是无懈可击, 单枪匹马一个人对付他们几十个不成问题。可小矮子是什么人啊,他可是将军的头号迷弟, 对于破虏的心情变化他感受的极为敏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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